世界树新生的枝条垂落至两界土地,半透明的果实坠落之处,开出了同时绽放光明与黑暗的花朵。曾经的战场化作花海,花瓣上凝结的露珠倒映着修真者与深渊生物共同耕作的画面。玄清派遗址上重建起“两仪书院”,年轻的学子们不再区分阵营,他们研究的典籍里,既有修真功法,也有深渊秘术。
然而,平静的表象下,危机的种子早已悄然埋下。守界司改组后的万象司近日接连收到异常报告:多个小世界的灵脉出现诡异震颤,灵液中掺杂着细小的暗紫色结晶;现实世界与混沌空间的交界处,偶尔会出现扭曲的空间涟漪,涟漪中隐约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新任万象司首座阿璃摩挲着探测杖上的创世神纹,杖头符文在深夜总会无故发烫,映出若隐若现的荆棘图案。
这天,阿璃带队巡查时空碎片时,罗盘指针突然疯狂旋转。前方的虚空泛起油膜般的波纹,从中渗出粘稠的黑色物质。当指尖触及那物质的瞬间,刺骨的寒意顺着经脉直冲灵台,她的皮肤上迅速浮现出荆棘状的纹路。“全体戒备!”阿璃话音未落,深渊族战士卡洛克背后的骨翼已燃起幽蓝火焰——整片时空碎片的边缘,数以千计的幽蓝色眼睛正缓缓睁开,每双眼睛睁开时,都伴随着空间被撕裂的尖啸。
世界树年轮深处,史修之与荆棘身影的灵体同时震颤。他们看着树干投影中不断闪烁的画面:荒芜时空里,黑色物质凝聚成巨大的祭坛,祭坛中央竖起的十二根石柱上,雕刻着与荆棘王冠如出一辙的纹路。更令人心惊的是,石柱顶端放置的不是祭品,而是十二个散发着三色光芒的符文心脏,那分明是史修之血脉在不同时空的具象化。
“有人在收集‘创世火种’。”荆棘身影的灵体化作暗紫色锁链,缠绕住躁动的熵核,“每一个符文心脏都是打开熵核的钥匙,若被集齐...”话音未落,世界树突然剧烈摇晃,树冠上悬浮的小世界接二连三地坠落,树干表面的新生枝条开始渗出黑色汁液。现实世界中,两仪书院的监测水晶全部炸裂,飞溅的碎片在空中拼凑出一个不断重复的符号——那是熵母本源的印记。
阿璃在时空碎片中与幽蓝眼睛的主人展开激战。那些形似黑雾凝成的人形生物,每一次攻击都能扭曲周围的空间。她挥动探测杖,杖身的创世巨剑碎片释放出三色光芒,却发现光芒在触及黑雾的瞬间被转化成诡异的灰色。卡洛克的幽蓝火焰灼烧着黑雾,火焰却越来越弱,最终竟变成与对方相同的幽蓝色。
“撤退!这是同化领域!”阿璃拉着卡洛克后退,却发现来时的传送门已被黑色物质封堵。千钧一发之际,世界树的金色枝条穿透时空裂隙,卷住两人将其拽回。但在离开前,阿璃看到祭坛上的符文心脏正在发光,其中一颗心脏表面浮现出她的面容,而那些黑雾生物齐刷刷地转头,空洞的眼窝中伸出无数根触手,直指世界树的方向。
玄清掌门的继任者云渊长老紧急召集两界会议。他展开一卷古老舆图,无数红点标记着时空碎片的位置,而所有红点正以诡异的规律连成图案,赫然是星云之瞳的轮廓。“根据初代掌门残魂留下的预言,当熵核的守护者被具象化,便是平衡再次倾斜的开始。”他的手指划过舆图中央,那里用朱砂写着三个大字:熵母茧。
混沌空间中,史修之的灵体化作光柱,试图探查荒芜时空的秘密,却在接近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反弹。他的意识中突然涌入大量画面:黑袍人的后裔在各个时空穿梭,他们手中的法器能吸收修士与深渊生物的本源;某个平行世界里,荆棘王冠重新凝聚,戴着王冠的人竟是一个拥有三色瞳孔的孩童;而在熵母茧的中心,正在孕育一个同时拥有光明与黑暗气息的胚胎。
世界树的根系开始逆向生长,树根扎入现实世界的土地,所到之处,灵脉中的能量开始紊乱。两仪书院的年轻学子们自发组成护树队,他们将灵力注入树干,却发现灵力顺着树根流向了未知的虚空。云渊长老握紧初代掌门的玉简,玉简表面浮现出最后的血字:“以命为契,重写平衡——需寻得创世神遗落的第七缕本源。”而此时的阿璃,正凝视着自己皮肤上尚未消退的荆棘纹路,探测杖再次发出灼热的共鸣,指向宇宙深处那片被黑暗笼罩的星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