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投靠金府，为的是荣华富贵与珍贵药材，此刻岂能错过表现的机会？
站在完颜洪烈身旁的完颜康目光微动，提议道：“父亲，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去看看这些英雄的本事。”
完颜洪烈满含慈爱地看着儿子，点头道：“康儿所言甚是，正该瞧瞧是什么人胆敢在王府放肆。”
一行人随后来到大厅外。
“你便是完颜洪烈？”
刚出大厅，便听见一道清朗之声传来。
循声看去，一位白衣少女仗剑而入。
顾天等人随后缓步跟随。
“刺客是你这小丫头？”完颜洪烈有些意外。
在他心中，武林高手应是身形魁梧或面貌奇异之人，像眼前这般纤瘦的黄蓉，实在难以与高手联想起来。
“自然是本姑娘。”黄蓉昂首挺胸，白皙的脖颈露出，宛如一只优雅的小天鹅。
自进入王府以来，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已成高手。
体内气势自然凝聚。
“大胆！竟敢直呼王爷名讳！”话音未落，鬼门龙王已跃然而出。
“慢着！”欧阳克大惊，赶忙上前挡住，唯恐此人莽撞伤及*。
砰！
二人双掌相接，龙王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怒火顿生：“欧阳兄，你莫非与刺客同党？”
听闻沙通天之言，完颜洪烈回过神来。
多年来，他对包惜弱念念不忘。
得知包惜弱仍在王府，他心中稍慰。
黄蓉点明往事，他心生惧意，生怕她被夺走，杀机涌上心头。
看向欧阳克，语气冰冷：“不知欧阳兄有何意图？”
欧阳克摇扇而立，从容回应：“王爷莫怒，我只是想领教这位姑娘的技艺。”
完颜洪烈闻言，神情缓和。
欧阳克注视黄蓉，彬彬有礼地道：“在下欧阳克，见过姑娘。”
“哼，花哨做作，绝非善类。
动手便是，何必啰嗦。”黄蓉冷若冰霜，长剑出鞘，瞬间欺近欧阳克。
剑光流转，招式凌厉。
欧阳克惊出冷汗：“此等剑术，实在高深。
这般年纪，怎会有如此造诣。”
脚步疾转，施展家传轻功，险之又险地避开。
然而，未等他回神，剑锋再度逼近。
哧！
轻响传来，欧阳克顿感喉间剧痛，全身力气迅速消散，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自己竟会命丧于此。
“砰”
随即，欧阳克应声倒下。
“保护王爷！”其余高手见状，无不震惊。
欧阳克的武功众人皆知，他尚且不敌，他们又如何能抵挡？
唯有灵智上人，毫无惧色，狂妄一笑：“无耻之徒，尝尝我的大手印！”
话音未落，他扬掌疾攻黄蓉。
灵智上人的手掌本就硕大，此时运劲之下，更是膨胀数倍，令人胆寒。
“雕虫小技。”黄蓉轻蔑一笑，长剑急刺，在双掌间隙中穿刺而过。
砰
灵智上人双眼圆睁，追随欧阳克而去。
“洪七公！是洪七公！”
此情此景，让剩下四名高手更为恐惧。
梁子翁见洪七公现身，心中旧伤复发，满是惊惧。
“蓉儿别闹了。”顾天开口，“那白发老头、完颜洪烈和完颜康暂且留着，其他人不必手下留情。”
“好，顾哥哥。”黄蓉正色回应，话音刚落，沙通天、侯通海、彭连虎只觉喉头一紧，瞬间倒地。
三人自始至终未能看清黄蓉的动作。
临终前，三人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纵使五绝高手，也难有这样的手段，这女子究竟何方神圣？
砰
梁子翁目睹此景，当场昏厥。
杨康与完颜洪烈满脸惊恐，僵立原地不敢妄动。
黄蓉收剑入鞘，归于顾天身旁，道：“顾哥哥，事已解决。”
顾天颔首，目光转向完颜洪烈，说道：“让手下搬些金银和药材过来。
你若想隐瞒，大可一试。”
完颜洪烈忙道：“遵从公子吩咐。”随即看向瑟瑟发抖的管家。
“再者，把包惜弱带来。”
完颜洪烈微怔，内心挣扎片刻后，决定保命为先，点头应允：“依命行事。”
顾天点中杨康的穴道，推至杨铁心面前，“这是你的儿子。
夫人稍待即可。”
杨铁心激动扶起杨康，连声道谢：“多谢顾公子。”
顾天未理睬，又制住完颜洪烈，置于一旁以防其生事。
随后踢了踢梁子翁，喝道：“起来，再不起我就动手了。”
梁子翁腰部剧痛，猛然惊醒，听闻顾天之言，立刻拜倒：“参见公子，请问有何差遣？”
“随我去取药蛇。”
梁子翁脸色骤变，这药蛇养了多年，是他成为绝顶高手的关键。
那是他的性命所在。
然而面对顾天凌厉的眼神，梁子翁终究妥协，说道：“公子请随我来。”
顾天点头，看向黄蓉，道：“蓉儿，你向杨康询问梅超风下落，取九阴真经下半部，我日后有需。”
“明白，顾哥哥勿忧，蓉儿定当办妥。”黄蓉笑意盈盈，看着杨康。
杨康浑身冰冷，仿若面对厉鬼，生怕黄蓉使出什么手段，目光不由自主投向初次见面的父亲。
“黄姑娘……”杨铁心欲言又止。
黄蓉笑道：“杨大叔无须担忧，只要如实告知，我不会难为他的。”
“康弟，梅超风是位女魔头，你不妨告知黄姑娘她的消息。”郭靖劝道。
他对黄蓉束手无策，转而专注培养杨康，盼他能少遭磨难。
……
“公子，此乃我的药蛇。”梁子翁依依不舍地将竹筐递给顾天。
顾天接过稍感，察觉竹筐内旺盛的生命气息，微微颔首。
“如何养这种药蛇？”顾天询问。
梁子翁听后知来者不善，无奈道出药蛇的饲养秘方。
顾天听完拆解分析，再三追问，终将梁子翁击晕。
清理完房内药材，他一手提人，一手携蛇返回庭院。
此时，庭院已多出一人，盲眼、发枯、身形消瘦的女子——梅超风。
黄蓉喜形于色上前邀功，举着手中物事对顾天说：“顾天哥哥，这是九阴真经，我没让你失望吧？”
“蓉儿很厉害。”顾天随口称赞，令黄蓉满心欢喜。
接过真经，顾天仔细研读。
《九阴真经》分上下两卷，上卷为内功相关：内功心法、梵文总纲、疗伤篇、易筋锻骨篇。
下卷则含多种武学：白蟒鞭法、大伏魔拳、点穴术、解穴术、闭气诀、筋骨缩合法、飞絮劲、蛇行狸翻、移魂大法、摧心掌、手挥五弦、九阴神爪。
顾天所得正是下卷，以刺青方式刻于**之上，字小如米粒，常人难以辨识，然难不倒武林高手。
“黄裳天赋异禀，竟能独创这般武学，实属罕见。”顾天感叹。
黄裳虽未留名，其武学已达十二种，上卷内功更是精妙绝伦，在金庸作品中亦属顶尖。
找到移魂之法，顾天闭目沉思，瞬间领悟。
《九阴真经》满载道家玄机，外行人难以参透其奥义。
正如黑风双煞，竟错把九阴神爪练成残暴的九阴白骨爪。
梅超风与陈玄风非但不懂道家术语，就连基本的文字学识也匮乏。
*
** 上书：摧敌首脑，如穿腐土。
此句本指功成后的威力，却被二人误解为需取人首级修炼。
以现代中学生对文言文的理解能力，都不会犯这样的错。
顾天轻拍梁子翁，将其唤醒。
当梁子翁睁开眼时，顾天目光迷离，似有深意。
在顾天目光的影响下，梁子翁顿时迷茫，恍若置身迷雾。
“梁子翁，复述药蛇配方。”顾天声如古钟，洪七公听后神色骤变。
“这功夫诡异至极。”
听罢指令，梁子翁机械般地一字一句重复起来。
“果然如此。”顾天对照心中所记，微微颔首。
身为江湖老手，梁子翁怎会轻易吐露压箱底的秘技？他早已设下圈套。
然而，在移魂**的震慑下，这些伎俩瞬间失效。
待梁子翁背诵完毕，顾天满意点头，随即一掌结束了他的性命。
梁子翁年轻时作恶多端，罪孽深重，顾天绝不会轻饶。
……
王府财宝尽数呈上，黄金、白银、珠宝堆积如山，药材香气扑鼻。
顾天查验一番，炼制小还丹的药材共三十二份，大还丹一份。
“很好。”他点头称赞。
另有几味珍稀药材，年份均逾五十年，实为难得。
顾天见此，已明江湖为何对这位王爷忠心耿耿。
“贵客来访，东西已送达，烦请归还王爷。”管家谨慎恳求。
顾天摆手示意不急，待王妃送来再说。
不久，包惜弱亦被带来。
“惜弱！”杨铁心激动上前。
听到呼唤，包惜弱泪眼婆娑：“铁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轻抚他鬓间白发，满心怜惜。
“流离半生，如今老矣。”杨铁心叹息，“但能再见娘子，无憾矣。
惜弱，愿随我去否？”
“铁哥去哪，我便随到哪。”包惜弱紧握其手，态度决然。
正言间，外头脚步纷杂，甲胄交击声震耳欲聋。
“贼人听令，放了王爷，否则万箭穿心，绝不留情！”
话落，包惜弱大惊失色：“铁哥，快逃，大军至矣！”
“莫怕，我早有安排。”杨铁心想起顾天，宽慰道。
顾天注视管家，嘴角微扬：“看来外面的人巴不得你家王爷丧命。”
管家脸色骤变。
完颜洪烈虽被制住，此刻亦变色暗骂。
人质尚在，对方竟如此逼迫，岂非取人性命？
完颜洪烈深知这是政敌所为，却无可奈何。
顾天转身，身影掠至王府最高点。
一座约二十米高的木楼屋顶。
极目远眺，外头尽是披甲士卒，密密麻麻，难以计数。
铠甲映日生辉，士兵面容冷峻，杀气腾腾。
这显然属于金国的精锐部队，或许正是负责守护皇宫的御林军。
“罢了，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差距。”顾天神色凝重，周身气势骤然升腾，“否则，这般尾随纠缠只会带来无尽麻烦。”
红光涌动，金乌长鸣。
唳
天地间瞬间寂静，众多士兵陷入恍惚，纷纷从马背上跌落，状若落水饺。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王府顶端立有一人。
其人身后的红光映照四方，一只金色三足乌鸦在其背后浮现沉浮，宛如神佛降临。
下一瞬，金乌化为一道流光，似跨越虚空般落在军阵之中。
轰隆
高温、狂风、气浪席卷……
处于攻击核心的士兵化为尘埃，百米之外的士兵皮肤被炙烤得焦烂，仿佛置身沸水中，惨叫连连。
更远处的士兵亦未能幸免，被气浪掀飞数米高，落地后筋断骨折。
一掌之间，战场顿时沦为炼狱，焦肉之味令人作呕。
士兵顿时大乱。
在这等力量面前，再坚固的铠甲、再严明的纪律都毫无意义。
“快逃！”
“这是神灵降罚！”
“六王爷触怒了神灵，我们莫要送死！”
面对无可匹敌的对手，士兵们哪敢久留，拼死逃离。
混乱中踩踏不断，伤亡无数。
顾天闭目不追。
一掌之下，已有数千人丧生，目标已然达成。
继续杀戮不过增加无谓的血债。
况且，若金国崩塌，普通汉人又将受难。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一旦秩序瓦解，首当其冲的就是北地底层的汉人。
至少在新秩序确立之前，顾天不愿看到现有秩序的崩坏。
叹气后，顾天返回庭院。
“蓉儿，你们在此稍候，我去趟皇宫。”
黄蓉点头：“顾大哥，请放心去吧，我们等你回来。”
顾天颔首，提着完颜洪烈，身形化作一道红光，瞬间消失无踪。
酒楼内。
砰！
茶杯坠地，碎裂声回荡。
望着顾天宛如神魔般的一掌，王处一几乎以为自己在梦中。
酒楼里的其他人也是一样，神情呆滞，即便王处一的茶杯摔破，也没能唤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