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玩笑,而是无数女子以血泪换来的教训。
“我先避一避,等无人再寻你。”顾天看出她的担忧,身影渐隐。
阿秀惊讶:“大哥,你怎如此快消失?”
“此乃无相神功,与《北冥神功》同源,我以真气隐匿身形,旁人自然看不见我。”
话语回荡,阿秀却不见其人,连地上痕迹也被无形之力抹去。
“奇怪,大哥,我好像开始觉得你是从天外而来的了,没想到你如此神奇。
对了,大哥你是不是姓段?”阿秀好奇地问。
这时,一个中年女子自树丛间走出,看到阿秀,满是责备。
“阿秀,今日为何回来这般迟,让大家好生挂念。”
阿秀担忧地往顾天所在方向瞥了一眼,确认母亲确实不见自己,才低声答道:“我见一只松鼠,一时起了兴致追赶,竟忘了时辰。”
初次撒谎,脸不由自主泛红。
白母只当女儿因方才之事害羞,安心下来:“无事便好,我们速归。
往后切莫这般粗心。”
“嗯。”
风雪中,两人身影渐隐。
回到后院,又被史婆婆数落几句,阿秀才得以安歇。
吃过午饭,独自来到院子,阿秀轻声问:“大哥,你还在这儿吗?”
“自然在。”顾天的声音传来,“我教你一种传音之术,不用开口就能与我交流。”
“这般神奇?”阿秀惊讶,“想必定是稀罕之物。”
“小事一桩罢了。”顾天淡然,随即传授了传音之法。
阿秀资质不差,很快掌握。
片刻后,阿秀面露难色:“大哥,我修为不足,怕是难以施展。”
“无妨,这是颗丹药,服下即可。”一个玻璃瓶凭空出现在阿秀眼前。
阿秀瞧见,立刻被吸引。
“这是水晶吗?好美!”
“非也,仅是普通玻璃,日后自知。”
“哦。”阿秀拿起丹药吞下。
至于戒备,她并未多想。
一则,未察觉恶意。
二来,顾天所展露的武功超出了她的想象,若存心加害,又何须这般费事?
“丹药入口即化为暖流。”
瞬间,一道冰凉的气息贴上后背。
阿秀吃了一惊,回头环视却不见异样。
“大哥,可是你感到寒冷?”
“那是我的真气凝结而成,自然有些凉意。
若是觉得不适,我可调整真气属性。”
阿秀摆手:“不必了。”
心中暖意升腾:“虽则大哥行事与众不同,终究不失君子之风。”
运转内功炼化丹药,不过片刻,阿秀的内力便增至两百年有余,堪称当世顶尖。
感受到经脉中汹涌澎湃的力量,她目瞪口呆。
“大哥,你给我的是什么灵丹妙药?我竟觉体内充满无尽内力!”阿秀惊叹道。
顾天淡然一笑:“不过是寻常的内力丹而已,于天外之地,只供普通士卒打基础用。”
“啊……这般豪奢!”阿秀震惊。
顾天:“无需多虑,我们先开始修炼吧。”
不久,阿秀已习得传音入密之术,与顾天畅谈起来。
有了这新奇的体验,阿秀兴致高昂,与顾天说起往昔趣闻。
直至夜深,顾天方告辞离去。
三日之后,二人关系愈发亲近。
这是她十余年来首次交到知心好友。
第四日,顾天忽而问道:“阿秀,可愿外出游玩?”
“真的可以吗?”
“自然无妨。”顾天道,“明日我便登门拜访,向白老前辈提出,将你托付于我。”
“啊……大哥说的什么话呢。”阿秀羞涩难当。
顾天:“莫非阿秀不愿?”
“非是不愿……只是……似乎太快了些。”阿秀低声轻语,“婚事尚早。”
“成亲之事可以暂缓,等阿秀你的修为大成、寿延万年,我们有的是时间。”
阿秀:“那就拜托大哥了。
爷爷那边,可别伤着他老人家。”
“无须担心。”
翌日。
阿秀心神不定,始终留意着外界的动静。
直至午时,门外传来一声悠扬之音:
“顾天来访雪山派。”
话音刚落,脚步纷至沓来。
阿秀一怔:“大哥怎会如此张扬?”
心中疑惑间,人已起身,悄然前往前院藏于暗处。
只见雪山派门前不远处,一位腰悬长刀的白衣公子缓步而至,看似从容却疾若流星。
话音未落,他已近在眼前。
雪山派众人大惊,长剑出鞘。
“来者何人?”
顾天大笑:“不是已报上名号了吗?”
雪山派弟子瞬间窘迫,见对方轻功超绝,不禁自惭形秽。
“你究竟所为何事?”
顾天微笑:“闻说贵派有位神女,今日特来提亲,烦请两位代为通禀。”
“你说的是阿秀姑娘?”雪山派弟子问。
顾天点头:“正是。”
阿秀听得此言,双颊泛红。
“大哥真会开玩笑,我哪是什么神女?我真的很美吗?”心中一阵胡思乱想。
正思索间,忽见那位弟子一愣,随即道:“你稍候,我去通报。”
转身离去。
不远处,一位油头粉面的雪山弟子眉宇微蹙,目光不善。
然而,想到顾天适才展现的绝妙轻功,他又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顾天目光扫过此人,眉头微皱。
此时,脚步声再起,一名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缓步而出。
“你是来向小女提亲的?”白万剑目若寒星,上下打量着眼前青年。
外貌满分。
武功方面,凭借师弟所述的轻功和当前表现,不算复杂。
气质绝佳,确实是良配。
“不错。”顾天点头道,“阁下莫非就是赫赫有名的白先生?”
听闻顾天的夸赞,白万剑微微一笑:“不过是江湖朋友抬爱罢了。
若想迎娶小女,可不容易,至少得接我几十招才行。”
“承让。”顾天伸手接过雪山派弟子递来的长剑,舞出一记剑花,将力道凝聚至极点。
眼前这位可是白阿秀的父亲,自然不能失手伤了他。
白万剑目光一沉,暗自赞叹:“好深厚的修为,若非他相貌年轻,我都以为是哪位隐世的老前辈出山了。”
提剑凝神,全力以赴。
“害怕吗?”阿秀正看得入迷,忽然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
阿秀:“有点。”
刚回应完,便见史婆婆站在不远处,顿时脸色微变。
原来刚才太过专注,竟未察觉有人靠近。
史婆婆叹息道:“阿秀,那小子来了几天了?”
“三天。”阿秀垂头答道。
史婆婆:“你们没做啥出格的事吧?”
“只是听大哥讲故事。”白阿秀忙摇头,“大哥品行端正,所以我们什么都没做。”
史婆婆松了口气:“那便好。”
自儒家兴起后,世间真理皆源于儒家……
程朱理学盛行,纵使武林人士无所畏惧,实际上也被深深约束,最多不过比常人强些罢了。
就在此时,白万剑与顾天已交起手来。
顾天收敛实力,长剑挥洒自如,与白万剑拆招对式。
眨眼间,顾天便在白万剑手下支撑了数十回合,令白万剑大为惊异。
眼前之人技艺超群,即便在自己猛烈进攻下,依然从容应对,毫无慌乱。
显然,对方并未尽全力。
五十招过后,白万剑收剑退开:“顾公子武艺非凡,你的事,我答应了。”
女儿终究要嫁人,白万剑虽不舍,但若能选中顾天这般品貌兼优、武功卓绝之人,倒也欣慰。
无论胜负,仅试招五十回便止,他对顾天颇为满意。
话音未落,忽闻一声反对:“我不答应。”
随即,一名身形魁梧、须发皆白的老者现身。
老者一站定,便显出威严气势,令人敬畏。
“爹!”见老者到来,白万剑瞬间收敛气势,仿佛老鼠遇猫。
“真没骨气。”远处的史婆婆不屑地撇嘴。
阿秀也觉面上无光。
这是在大哥面前啊。
老者冷哼:“阿秀的婚事,我还没同意!”
白万剑急道:“爹,女儿婚事父母做主便是……”
白自在傲然注视:“哦?翅膀硬了?”
白万剑哑口无言。
白自在看向顾天,道:“小子,你不错。
适才比试你并未尽全力,给小儿留了情面。
不过,我们江湖人不兴这样,来吧,展现真本事,若你能接我三招,这事便算定了。”
“好。”顾天点头,有意展示,好奇这位网称白自0.9的老爷子有何反应。
弃剑于地,说道:“前辈,请。”
“好小子,胆子不小!在我面前竟要我先出手?”白自在大怒,这岂非轻视于他?
尽管此时白自在还未失心疯,性子狂妄,但脾气一向不佳。
白自在见顾天轻蔑一笑,顿时勃然大怒,猛然挥掌直击而来。
砰!
双掌碰撞,白自在踉跄后退,在雪地留下三排脚印。
这自是顾天有意相让,还用了绵劲化解。
“小子,果然名不虚传。”
再过两招,白自在又退了几步,脸色愈发难堪。
“怎会……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年轻人竟胜过我?”
修习《无妄神功》并饮下异蛇之血,白自在内力深厚无比,自信即便摩天居士谢烟客也难以匹敌。
更立志击败侠客岛的赏善罚恶二使以证实力。
谁料转瞬便败于这少年之手。
一时之间,白自在陷入自我怀疑。
“爷爷,您没事吧?”阿秀自暗处奔出,关切询问。
史婆婆冷嘲热讽:“老头子,受挫就这么轻易倒下了?”
这位老太太性情古怪,实属难缠。
原着中她虽创制金乌刀法,行事别扭,却甘愿替夫赴侠客岛。
丈夫未归,甚至不惜跳海殉情。
嘴上逞强,内心实则痛彻心扉。
白自在听罢,心中叫苦,这婆娘偏挑刺,岂不知我在反省?
白自在注视顾天:“你修为卓绝,莫非隐世高人弟子?若真如此,我不容许你接近阿秀。”
“白先生过虑了。”顾天摇头,“我尚不满二十。”
阿秀附和:“大哥并非前辈,爷爷且看我的武艺。”
言毕,她随手招来长剑。
剑影翻飞,光芒如雪。
剑光划过,转瞬之间,白阿秀周围三米内的积雪被剑气吹散无踪。
坚硬的地面上,清晰可见一道道深达半尺的剑痕。
众人皆惊,唯有顾天神色如常。
白自在难以置信:“这是我孙女?”
白万剑揉揉眼睛:“莫不是在做梦?”
史婆婆注视着顾天,眉间微皱。
片刻后,白阿秀收势,目光投向白自在和白万剑。
“爷爷、爹爹,您觉得我这剑法如何?”
白自在赞叹:“不错,确实不错。
不过,你何时习得这般技艺?”
“全靠大哥指点。”白阿秀面颊泛红,“数日前,我与大哥初遇,他赠我一粒丹药,从此便功力大增。”
白自在瞠目结舌:“一粒丹药竟有如此神效?”
看着孙女的修为,他心中暗惊,甚至超过了自己多年苦修的成果。
这让他倍感失落。
白自在转向顾天:“敢问阁下出身何处,师承哪派?”
众人明白,绝世高手不会凭空出现,定有来路。
阿秀忐忑不安,万一顾天说来自天外,长辈们怕是不信。
“我自天外而来。”顾天语气平静,“并无师承,全凭自学。”
众人愕然。
天外?
白自在神色骤变。
顾天叹息:“我知道你们不信,无妨,那就让事实证明,以免误会。”
圣皇刀出鞘,刀鸣声起,落入掌心。
随即,长刀直指苍穹,挥出一刀。
魔气四溢,温度陡降,一股刺骨寒意似要侵入骨髓。
当然,这不过是错觉罢了。
顾天已将恶之一斩的力量收敛至极限,丝毫不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