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着掠过街道,细碎的雪花被卷着横冲直撞,在寂静的夜色里翻涌打转。
树梢结着冰棱,在路灯下泛着冷光,连平日里热闹的胡同口都没了人影,只有积雪被风吹得打着旋儿。
林悦家所在的大杂院在这清冷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宁静,砖墙上结着薄霜,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陈向阳裹紧羽绒服,睫毛上都落了层白霜。
他望着那道熟悉的矮墙,掌心已经开始发烫。
深深吸了口气,哈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瞬间凝成霜花,他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后退两步猛地助跑。
双手撑住墙头时,手指触到冰凉的霜粒,利落的身影如同一道轻盈的闪电,轻松翻入院内。
他的鞋底落在青石板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仿佛生怕打破这夜晚的静谧。
内袋里,林悦上次塞给他的铜钥匙泛着冰凉的金属光泽,指尖触碰到它的那一刻,陈向阳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那钥匙仿佛带着林悦的温度,一路暖到他的心里。
走到门前,他哈着气搓了搓冻僵的手指,这才掏出钥匙,小心翼翼地插进锁孔。
锁芯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陈向阳屏住呼吸,缓缓推开木门。
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陈向阳轻车熟路地摸索着,终于触到灯绳,用力一拽。
昏黄的灯光瞬间如潮水般填满整个屋子,驱散了黑暗。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炕头,那里,棉被隆起一个柔和的弧度,宛如一个温暖的小窝。
林悦侧着身子蜷在里面,碎发散落在枕头上,像黑色的绸缎般柔美。
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细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睡得正香。
不出所料,月月照例被送去外婆家了。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嗖”地从八仙桌下窜了出来,小黑猫萌影刃迈着小短腿扑到陈向阳脚边。
琥珀色的大眼睛瞬间蓄满水光,直勾勾盯着这个许久未见的主人。
它突然“嗷呜——”拖长调子叫起来。
粉嫩嫩的小爪子轻轻抱住对方的裤腿,毛茸茸的脑袋一个劲儿地蹭啊蹭,喉咙里溢出又委屈又黏人的呜咽。
“小祖宗!我错了还不行吗!”
陈向阳急忙从神秘空间掏出一大把还带着温热的咸鱼干,香气瞬间在屋子里散开。
“你看看这是什么宝贝!”
萌影刃仰着湿漉漉的眼睛,仿佛在控诉:“自己跑出去玩这么久,把我扔在别人家不管!每天守着空猫碗等你,我容易嘛!”
它的尾巴轻轻卷住陈向阳的脚踝,粉嫩肉垫一下下拍打着布料,连耳尖都耷拉下来,每一根绒毛都写满了委屈巴巴的哀怨。
可咸鱼干的香气刚钻进鼻子,萌影刃立刻变了副模样。
原本耷拉的耳朵“唰”地支棱起来,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刚才委屈巴巴的神态消失得无影无踪。
它的尾巴高高翘起,像支胜利的小旗子,围着陈向阳的裤脚直打转,喉咙里发出惬意的呼噜声,粉嫩嫩的肉垫还时不时扒拉两下他的鞋子。
“你这个戏精!”陈向阳哭笑不得地戳了戳它的小脑瓜。
小黑猫仰着圆滚滚的下巴,琥珀色眼睛眯成月牙。
尾巴骄傲地卷住他的手腕轻轻摇晃,肉垫拍在他手背上“啪嗒啪嗒”响。
一脸得意洋洋的神气劲儿,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演技”大获成功。
处理完撒娇的萌影刃,陈向阳的目光再次投向炕头。
被褥间传来细碎的窸窣声,林悦裹着的棉被随着动作漾出诱人的弧度。
她迷迷糊糊侧过身时,勾勒出腰肢与后背的柔美曲线,宽松的睡裙领口不经意滑落,露出白皙纤细的锁骨。
暖黄灯光温柔地倾泻而下,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流转,为微卷的发丝镀上金边。
长睫扑闪间,眼尾泛着未褪的水光,像是蒙着薄雾的琉璃。
她支起身子的动作带起被褥的褶皱,胸前饱满的轮廓在柔软布料下若隐若现。
纤长手指揉着朦胧睡眼时,手腕上的红绳随着动作轻晃,平添几分娇憨。
“向阳?真的是你啊,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尾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慵懒,像是裹着蜜糖的糯米团子,甜得人心颤。
“想你了呗。”
陈向阳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身形一闪便扑到炕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她脸颊边的碎发,在她滚烫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响亮的吻。
寒气随着他的羽绒服带进被窝,林悦被冻得一缩,却又忍不住往他怀里钻。
他三下五除二扒了外套,身上的羊绒衫还带着体温,裹着林悦就往被窝里钻:“冻死我了,快给我暖暖!”
林悦被逗得“扑哧”笑出声,她伸出冰凉的手,贴在陈向阳的腰上:“你这浑身跟冰窖似的!”
话虽这么说,她却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更紧地贴向他。
陈向阳顺势把她搂进怀里,鼻尖轻轻蹭过她泛红的耳尖,心里满是说不出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