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的夏天,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炙烤着大地,整个四九城仿佛被放进了巨大的蒸笼,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四合院的人们在这难耐的暑气中各自忙碌,而许大茂却迎来了一次下乡放电影的任务。
对他而言,这本是一次能尽情逍遥的美差,却没料到会演变成一场噩梦。
许大茂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带着放映设备晃晃悠悠来到了距离京城不远的一个小村庄。
他本就生性不安分,在城里时就总爱拈花惹草,到了这乡下,没了熟人的约束,更是肆意妄为起来。
刚到村子不久,他就听闻村里有个王寡妇,年轻且生得极为妩媚动人。王寡妇有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眼眸流转间似有万种风情;
弯弯的柳叶眉下,是小巧而挺直的鼻梁;再配上一张不点而朱的樱桃小嘴,笑起来时,脸颊上还会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她身材玲珑有致,腰肢纤细,即便穿着朴素的粗布衣衫,也难掩那婀娜多姿的身段。
独自一人带着孩子生活的她,在村里本就有些风言风语。
许大茂一听,那颗不安分的心瞬间被点燃,开始绞尽脑汁盘算着如何与王寡妇搭上关系。
经过一番打听,许大茂得知了王寡妇家的位置。在一次放映结束后的夜晚,趁着月色,他偷偷摸摸地溜到了王寡妇家附近。
王寡妇面对许大茂的主动搭讪,起初还心存戒备。“你是谁?大晚上来我家干啥?”
王寡妇警惕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许大茂满脸堆笑,操着那口京腔说道:“妹子,我是来村里放电影的许大茂,今天看你带着孩子挺不容易的,就来看看有啥能帮忙的。”
说着,他还特意挺了挺胸膛,试图展现出自己的“热心”。
王寡妇听他这么说,神色稍缓,但仍未完全放松警惕,眼睛紧紧盯着许大茂,仿佛要把他看穿。
许大茂见状,赶忙接着说:“妹子,你不知道,我在城里见过大世面,那日子过得可精彩了。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块从城里带来的花手帕,递到王寡妇面前。
手帕上的花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鲜艳,“妹子,这是我特意给你带的,你看这花色,多好看,在城里可时兴了。”
王寡妇看着那手帕,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就这样,许大茂凭借着巧舌如簧,逐渐赢得了王寡妇的好感。一来二去,两人便开始私下幽会。
而此时,陈向阳受厂里委托,前往乡下采购副食和肉类,为职工们改善生活。
陈向阳本就与许大茂积怨已久,在四合院时,许大茂凭借着自己放映员的身份,没少在众人面前显摆,还时常对陈向阳冷嘲热讽。
陈向阳可从来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别人劝他大度的时候,他通常会离这人远一点,怕被雷劈的时候被连累了。
这次下乡,陈向阳偶然间发现了许大茂与王寡妇的秘密,心中暗喜,觉得这是个好好整治他的绝佳机会。
君子报仇一天到晚,他心里盘算着,:“许大茂啊许大茂,平日里你在四合院那么嚣张,这下可算落到我手里了,非得让你吃点苦头不可。”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陈向阳一边完成厂里交代的采购任务,一边暗中留意许大茂的行踪。
他发现许大茂总是在放映结束后的深夜,偷偷前往王寡妇家。陈向阳觉得时机已到,决定实施自己的计划。
一天夜里,陈向阳瞅准许大茂又前往王寡妇家私会的时机,像只潜伏的夜猫,悄无声息地摸到两人幽会屋子不远处。
他目光如炬,仔细打量着四周环境,最终选定一处堆满干柴和枯草的角落。
在动手前,陈向阳可没忘了安全这档子事儿,他特意观察风向,确保浓烟不会飘向周边住着村民的房屋。
随后,他又从附近找来几块大石头,在篝火四周码放整齐,围成简易的隔离带,防止火势意外蔓延。
准备妥当后,陈向阳才小心翼翼地掏出火柴划燃。
火苗刚一冒头,便迫不及待地舔舐起干燥的柴草,眨眼间,熊熊篝火便燃烧起来。
好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篝火并未蔓延,只见滚滚浓烟笔直升腾而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醒目。
陈向阳赶忙用手捂着口鼻,故意捏着嗓子,扯着喉咙,带着浓重的鼻音大喊:“着火啦!着火啦!”
那尖锐的呼喊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老远,瞬间打破了村庄夜晚的宁静 。
许大茂正和王寡妇在屋内幽会,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这是怎么回事?”
王寡妇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来,她那妩媚的脸庞此刻也布满了惊恐。许大茂也慌了神,匆忙披上衣服,打开门查看。
只见不远处浓烟滚滚,村民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朝着冒烟的方向跑去。
很快,王寡妇的几个本家兄弟也赶了过来,他们看到许大茂从王寡妇家出来,再联想到这莫名其妙的浓烟,顿时怒不可遏。
“你这个混蛋,干了什么好事,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大哥双眼通红,冲上前一把揪住许大茂的衣领。
二哥也跟了上来,大声骂道:“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定这烟就是你搞出来的!”说着,几人便对许大茂拳脚相加。
“各位大哥,误会啊,我什么都没干!”许大茂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大声求饶,可愤怒的众人根本不听他的解释。
这时,村里的老村长也赶了过来,大声喊道:“都住手!这是怎么回事?”
村民们纷纷围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
村长沉着脸,看着许大茂和王寡妇,严肃地说道:“大晚上的,你们俩在这儿干啥?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惊扰了全村人!”
许大茂低着头,不敢吭声,王寡妇则吓得躲在一旁哭泣,她那柔弱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悯,却也无法改变此刻的局面。
周围的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起来。“这城里来的人,看着就不靠谱!”“就是,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把我们村子搅得鸡犬不宁!”
王寡妇的大哥走上前,一脚踩在许大茂的背上,恶狠狠地说:“你要是不想事情闹大,明天就拿一百块钱来赔罪。
不然,我们就去你厂里,把你的丑事都抖搂出来,让你在城里也待不下去!”
在当时,一百块钱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许大茂一听,瞪大了眼睛,艰难地抬起头。
哭丧着脸说:“大哥,一百块太多了,我哪有那么多钱啊!我就是个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
二哥走上前,又踢了许大茂一脚,说道:“少废话,一百块都算便宜你了!你干出这种事,这点钱算什么?”
许大茂咬着牙,苦苦哀求道:“大哥二哥,我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五十块行不行?我把我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
王寡妇的大哥吐了口唾沫,说道:“五十块?你打发叫花子呢!八十块,少一分都不行!”
许大茂犹豫了一下,最终无奈地说:“行……八十块,我想办法凑。”
就在许大茂被揍得鼻青脸肿,答应凑钱赔罪后,陈向阳这才装作刚得知消息的样子,匆匆从人群外挤了进来。
他满脸焦急,大声说道:“各位乡亲,这是我们轧钢厂的放映员许大茂啊,他可是个好人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村民们听他这么一说,原本愤怒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些,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陈向阳。
陈向阳一边说着,一边给许大茂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仿佛在说“配合我演下去”。
等到众人渐渐散去,陈向阳扶着一瘸一拐的许大茂走到一旁,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狡黠的神情。
他凑近许大茂,压低声音说道:“大茂哥,你也不想娄晓娥姐知道你这事儿吧?你在这村子里干的好事,要是传回四合院,晓娥姐还不得跟你闹翻天。”
许大茂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惊恐地看着陈向阳,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向阳见许大茂这副模样,心中暗自得意,继续说道:“大茂哥,我也不想把事儿闹大,可我最近手头实在紧得很。
要不,您借我五十块钱周转周转?只要你给了钱,我保证,这事儿我绝对烂在肚子里,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许大茂望着陈向阳那副贪婪的嘴脸,心中满是愤怒和无奈,但又不敢发作。
他深知陈向阳的为人,要是不答应,指不定还会惹出什么更大的麻烦。思来想去,许大茂只能咬着牙,默默点了点头。
第二天,许大茂强忍着伤痛,心里琢磨着这钱从哪儿来。他不敢向娄晓娥要钱,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偷偷找他爹许富贵。
他趁着回家的空当,溜到父亲房间,支支吾吾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许富贵一听,气得吹胡子瞪眼,数落道:“你个没出息的玩意儿!找小寡妇都不会机灵点,还能被人给发现了。你看看你爹我,当年……”
许富贵一边喋喋不休地讲着自己当年的“光辉事迹”,一边不情不愿地掏出了八十块钱,“拿去,以后做事长点心眼儿!”
许大茂接过钱,灰溜溜地离开了家,先把八十块钱送到了王寡妇家,交给了她的本家兄弟。
而后,又不得不拿出五十块,满心不情愿地交到陈向阳手上。
此事过后,许大茂在村里成了人人唾弃的对象,他也没脸再去那个村子放电影。
回到四合院后,他整日闭门不出,借口身体不适推掉了后续的放映任务。
娄晓娥虽觉得丈夫行为怪异,但许大茂搪塞几句后,她也并未深究。
许大茂隐隐觉得这场灾祸来得蹊跷,脑海中偶尔会闪过陈向阳的影子。
回想起下乡期间,陈向阳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藏着别样意味,可他不敢深想,更不敢去质问。
毕竟自己和王寡妇的事要是被坐实,传到娄晓娥耳中,那家里非得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他只能装作浑然不知,在四合院行事收敛了许多,可内心的疑惑如杂草般疯长。
夜深人静时,许大茂独自坐在院子里,反复琢磨那晚的种种细节,心中满是不甘,却又无计可施。
而陈向阳呢,表面上和往常一样,在四合院和厂里照常过日子,只是每次与许大茂目光交汇,他都会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嘲讽。
这一切,许大茂看在眼里,却只能将愤怒和怀疑深埋心底,生怕稍有不慎,就会让那层脆弱的平静彻底破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