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军大破金军,收复燕云十六州一半之地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天下,原宋朝北方之地,现在林冲的地盘,百姓们欢欣鼓舞,虽然梁山军屡败金军,但是这次可是收复了燕云十六州啊,有此为屏障,那中原是否就安全了,那以后异族是不是再也无法踏足中原了。
百姓们兴高采烈,士族们也觉得与有荣焉,对林冲的敌意也随着这次战争而消散不少,如今天下局势明朗,林冲已经有入主天下之姿了,那自己去投奔他,不是也能混个从龙之功,到时候新朝建立,自己也算有些功劳,能惠及子孙啊,一时间,各州官府多是士子投奔。
而此时,民间更是有人说,林冲此功当封王,这个消息一出迅速传开,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应当。
就在百姓们议论林冲封王之事时,河北西路的张叔夜却是坐立难安。
梁山军收复燕云十六州,此乃不世之功,林冲封王过分吗,并不,但是,若是自立为王,那日后岂不是要称帝,届时,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每日处理完衙门琐事,张叔夜便苦想此事,但是却始终没有答案,忧愁的他只能借酒浇愁,而这个现象,早早的落入了秦桧的眼中。
如今金国的形势岌岌可危,自己若不做些什么,那金国岂不是,到时候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可自己位卑言轻,从没见过林冲,又能有什么办法,为今之计,只能从张叔夜心系大宋入手,若是能搅的林冲后方不稳,逼迫林冲退兵,那自己也算立功了,日后回去,面对宗瀚也能有个交待。
思及此,这夜,秦桧手持美酒,敲开了张府的大门。
在一处幽静的府邸内,秦桧面色凝重地来见张叔夜。屋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在墙壁上。秦桧斟满一杯酒,却未饮下,而是望向张叔夜,忧心忡忡地说道:“张大人,近来民间竟有传言,说百姓们恳请林将军自立为王。这消息若是真的,恐生大祸啊,不知大人对此有何看法?”
张叔夜眉头紧锁,端起酒杯,沉闷地一饮而尽。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如今身为林将军的部属,又执掌河北西路,自是深知林将军为人。可这民间传言,也不得不防。我虽效命于林将军,但终究是大宋臣子。若林将军真有行不臣之事的念头,我定当竭力阻拦。”
秦桧闻言心中暗自高兴,但自己此行的目的却未达到,于是他开口说道“张大人,如今林将军大败金军,收复燕云十六州,此时声望如日中天,且百姓归心,即使真的自立为王,也不为过,只是我等这些旧宋臣的心中终究过意不去,毕竟官家再如何,对我等士族终究是礼遇有加的。”
张叔夜听后,心中更是郁闷,是啊,大宋虽然诸多不好,但是对他们这些读书人却是做到了历朝历代从未做到过的程度,可是此刻林冲如日中天,真要自立为王,自己又能如何。
“秦兄,有话不如直说,我张叔夜一日为宋臣,终生都是,虽然现在我为林冲效力,但是心中仍旧认大宋为主的。”
秦桧见张叔夜情绪稍稍缓和,又小心翼翼地坐回原位,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算计,轻声说道:“张大人,既然您一心为大宋着想,如今倒有个机会。林将军虽忠义,但民间流言难测,万一有变,后果不堪设想。如今他正领大军在外,北方防务必然有所空虚。我们不妨暗中与大宋联络,趁此时机里应外合,接应宋军北上,一举攻占北方,如此一来,不仅能将北方中原重新纳入大宋版图,更可解圣上对林将军的猜忌之心,大人以为如何?”
张叔夜听闻此言,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盯着秦桧,眼神中满是审视与警惕,冷冷说道:“秦大人,你这是何意?林将军率梁山军浴血奋战,才收复燕云十六州半数之地,如今战事未平,金军随时可能反扑,你却想着背后算计,此举岂是正人君子所为?况且,我们如今皆为林将军麾下,如此行径,与背主求荣何异?”
秦桧连忙摆手,赔笑道:“张大人误会了,在下绝无此意。只是如今局势复杂,林将军势力渐大,若不加以制衡,恐成尾大不掉之势。我们此举并非为了私利,实是为大宋江山社稷着想啊。一旦成功,大人便是中兴大宋的功臣,流芳百世。”
张叔夜怒极反笑,站起身来,指着秦桧的鼻子骂道:“秦大人,休要再巧言令色。我张叔夜虽不才,但也知忠义廉耻。林将军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怎能做出此等不仁不义之事?你若再提此事,休怪我翻脸无情!”
秦桧见张叔夜态度如此坚决,心中暗暗叫苦,但仍不死心地劝道:“张大人,您再仔细想想,如今林将军声望日隆,若他真有野心,大宋危矣。我们此时不动手,恐怕日后再无机会。这也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大宋的万千子民啊。”
张叔夜拂袖转身,背对着秦桧,语气冰冷地说道:“秦大人,你不必再劝就算要接应宋军,也得等到燕云战事结束,此事今日我就当没听见,若是你日后再有异心,我定将你所作所为告知林将军。你好自为之吧!”
秦桧见张叔夜要走,急忙抢上前去,伸手挡住他的去路,脸上满是恳切之色。他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说道:“张大人,还请您再听我一言。我句句皆是以大宋江山为重啊!如今林将军虽立下收复燕云的大功,但若是自立为王,终究对其名声有碍。长久下去,恐怕对林将军也非好事。”
秦桧顿了顿,抬眼观察张叔夜的神色,见他似有动容,便接着说道:“若我们能与大宋里应外合,接应宋军北上收复北方中原,这是何等的不世之功。不仅能让大宋重归旧土,万民欢呼,圣上也必定龙颜大悦。而林将军,已有收复燕云的功劳在前,届时大宋中兴,圣上又怎敢苛待这样的大功之臣?必定会给予极高的封赏,如此一来,对林将军而言,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张叔夜听着秦桧这番言辞,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他眉头紧皱,心中陷入了两难的挣扎。一方面,他深知秦桧所言不无道理,林冲如今势力和声望确实过大,若处理不当,不仅林冲自身难保,还可能引发更大的动荡;而与大宋里应外合收复北方,的确能为大宋立下不世之功,也可解圣上对林冲的猜忌。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此举有悖道义,林冲对他有知遇之恩,自己若做出此等背主之事,实在难以心安。
沉默良久,张叔夜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秦大人,此事太过重大,容我再仔细思量一番。你所说虽有道理,但这背主之名,我实在难以承受。且此事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秦桧见张叔夜态度有所松动,心中暗喜,赶忙说道:“张大人深明大义,此事确实需从长计议。但时间紧迫,还望大人尽快决断。我保证,此事我定会守口如瓶,绝不让第三人知晓。”
张叔夜看了秦桧一眼,神色复杂,缓缓说道:“你先回去吧,容我静一静。此事若无万全之策,切不可轻举妄动。” 秦桧见状,不敢再多言,只得恭敬地退下。而张叔夜独自一人站在房中,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的纠结如乱麻般缠绕,不知该何去何从,未来的局势也随着他的犹豫,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张叔夜独自一人在房中,来回踱步,脑海中各种念头如走马灯般交替闪现。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将他那心事重重的身影在墙壁上晃荡。他深知,这一步一旦迈出,便再无回头之路,可秦桧所言的利弊关系,又像重锤般一下下敲打着他的内心。
时间在纠结中缓缓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张叔夜终于停下脚步,望向窗外渐渐泛白的天空,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他坐回桌前,提笔蘸墨,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与无奈。
随后,张叔夜将秦桧找来。秦桧一进门,便看到张叔夜面容憔悴,但眼神中却有了几分不一样的坚定。张叔夜指了指桌上写好的书信,说道:“秦大人,我思虑再三,终究还是决定接受你的建议。这封信你拿着,即刻动身前往临安,面见李邦彦,与他详谈双方合作事宜。记住,此事干系重大,务必谨慎行事,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秦桧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赶忙上前拿起书信,小心翼翼地收好,说道:“张大人放心,在下必定不辱使命。只是与李邦彦商谈,还需一些信物,以证大人诚意,也让对方信服。”
张叔夜微微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刻有特殊印记的令牌,递给秦桧,说道:“这块令牌是我与李邦彦早年相识时的信物,他见此令牌,自会相信你所言非虚。你此去临安,一切小心,若事情败露,不仅你我性命不保,还会连累诸多将士。”
秦桧接过令牌,郑重其事地说道:“张大人如此信任在下,在下定当全力以赴。我这便启程,争取早日与李邦彦达成合作,为大宋收复北方立下大功。”
张叔夜挥了挥手,说道:“去吧,速去速回。我在此静候你的消息。” 秦桧告辞离去,张叔夜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决定,究竟是为大宋谋得生机,还是将各方势力拖入更深的漩涡,他也不得而知,只能寄希望于一切能如秦桧所谋划的那般发展,而接下来,局势又将因这一秘密行动,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人都被卷入了一场未知的风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