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侯单单一眼,便知晓自己夫人的想法,不由得暗叹一声,无知妇人。
医者护命,他可不能得罪了。
随即转向一旁神情明显因为儿子的话,而冷了脸下来的张御医说道:
“张御医莫要生气,是我儿子唐突了,张御医莫要和我儿一般见识,他就是个混蛋小子,说的话不过大脑,张御医莫怪。”
花延敬边说边是解释。
他是真的一时没看住这个败家子,才会这般的没大没小,连张御医都敢得罪。
张文道也没想到,那号称京城草包纨绔的二公子花章安,这般无礼,亏得还是这京城素有礼仪端庄淑良的柳氏之子,呵呵!
“无碍。”张御医嘴中说着无碍两字,但声音确是有些冷~
“侯爷,该做的微臣刚刚已经都做了,世子是我朝英勇善战的大将军,值得人敬佩,但凡微臣能有一点儿办法,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世子爷受此苦的。”
张文道边说边手脚不停地收拾手里的药箱,把刚刚落在房内把脉用的东西,都装进了药箱盒子里。
准备离开!
“侯爷,微臣确实是无能为力,或许我觉得二公子的提议也不错,这世上多的是比微臣,比我们太医院医术高的医者,我没有办法,或许旁人有呢,侯爷也可以广招医者,我觉得二公子说的可行。”
张文道说完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他虽是这般说的,但是他可不觉得这临安侯府,当真能找到比他医术厉害的。
“张御医说笑了,张御医医术高明,京城有目共睹,哪有能赶上张御医医术的,只是我儿这些年镇守边关,护得寒泉关百姓安稳,本候着实不忍心他……如此~难道就当真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吗?”
“还有他的腿?就真的废了?”
临安侯心存一些希冀,他不能忍受自己儿子以后成了一个废人,而临安侯府,也不能有一个残废的世子。
他更不想儿子这般窝囊的死。
张文道闻言,想到那躺在屋里的镇远将军,心中亦是微动,还有这侯府中……故去的苏氏~。
暗道:
如今除了这世子镇远将军以外,还有那二小姐花芳菲,京城的第一才女,她可是与太子的关系极为密切,单单他们与太子的这一层关系存在,他也不愿与临安侯府有什么结怨的事情!
“侯爷,微臣也知你爱子心切,可……”张御医微叹一口气,看向临安侯。
“不过这天下倒是还真有一人,侯爷可以一试!”张文道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面色猛地一顿的说道!
他刚刚怎么把那人给忘了?
“谁?”临安侯闻言一喜!即使能让御医推荐的人,定然不俗!
“这几年江湖上盛传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陌离!”张文道提起这神医陌离时,神情间甚是恭敬。
神医陌离之名,可不是江湖游医~沽名钓誉之辈,而是实实在在的这些年盛传这九州各国,只因此人医术奇高,但凡是疑难杂症只要神医陌离出手,皆是痊愈。
但此人行踪极是神秘,看病救人也全看缘分,且一年只看三人,但是神医所看之人,皆是这九州各国,令所有医者都束手无策的重病病人。
换句话说,皆是无可救药之人。
但经神医陌离之手后,全都恢复如初,哪怕是一脚踏进鬼门关之人,经他手也能妙手回春,博得生机。
为何张文道对这神医陌离如此的推崇,就是因为去年,当朝宰相大人@冷子昂凉城办案时,突然恶疾发作,性命垂危。
犹记得那冷大人,被他和太医院院首大人一致是判了死刑,已无医治的必要……
毕竟恶疾入心,尤其是是那冷大人那般的情况,无治!
可就是那般的凶险,却被那日刚巧游历到凉城的神医~陌离,恰巧路过出手医治~
使得那原本已无生机的冷大人,恢复如初,别说是性命垂危了,如今每日上朝,那精气神可比他们这些康健之人更强。
哪有半点当年旧疾垂危~性命不保的模样。
只是说来也怪,这大多世人行医,不过是博名博利!
更或者医者若是能被召入宫中,那是天大的荣誉,但这神医~陌离,确是对太医院院首大人的亲自邀请,嗤之以鼻,更是对当年皇上的招揽视而不见。
是以,待到当年那冷大人病情稳定以后,只拿了治病该拿的银钱后,便直接消失了。
自此后,他就没有见过此人了。
想到没有踪迹的神医陌离,张御医看向临安侯提醒道。
“此人行踪不定,已经消失一年了,老臣也没有他的消息,只知道此人一年前在九幽出现过一次,后来就又不见了!”
“侯爷可以寻上一寻,但结果如何,微臣实在不能保证!”
“侯爷可以派人先去一趟九幽,或许会有线索。”张文道能提醒的只有这些了,毕竟他对那神医陌离所知也不多,只是敬佩此人医术,欣赏此人淡泊名利的傲骨。
“神医~陌离?”
花延敬轻念此人名讳,心中有些惊诧,能让张御医都推崇的神医,必是医术高明,随即转向一旁的王官家,高声吩咐道!
“王管家,你快去发布悬赏,务必寻到那神医陌离的行踪,另外派人去一趟九幽。打听一下当年神医的事情,”临安侯此时心中升起一丝希冀。若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是~侯爷~老奴这就去吩咐!”王管家应道,随即焦急的转身下去吩咐了。
毕竟如今时间紧迫,若是早一日寻到那神医陌离,世子也能早些医治!
一门心思都在儿子身上,深处在忧虑里的临安侯,和离开的那王管家,俩人都没有看到,他们身边那个端庄高贵一脸忧色的妇人,在听到张御医所说得~那个神医陌离时,眼中悄咪咪的一抹狠厉闪过。
只是这股狠厉,却是让一旁纨绔不语,听得刚刚父亲训斥后,站没有站相的花章安,看的是一清二楚。
只是那在众人眼中纨绔不已,毫无城府的花章安,却是神情淡然,似是一点儿也不意外,那般端庄舒雅的母亲,在暗地里的不同。
不但如此,神情中还有些玩味和疯狂,唇角微扬,在看向自己那个面露忧色的父亲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让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