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璆穿越成清朝官员,沈瑜化作献璧女。
矿洞里挖出的玉矿脉,竟与陆璆胸前的胎记纹路分毫不差。
当沈瑜将玉璧献给李威将军时,璧面映出的却不是将军的脸。
而是未来星际舰队的狰狞轮廓。
“此璧不祥!”将军转身欲走,后颈赫然露出一枚星芒状胎记。
陆璆瞳孔骤缩——那纹路与他身上的维度坐标纹身,完美重合。
冰冷的触感紧贴着皮肤,包裹着每一寸血肉,却丝毫无法驱散陆璆骨髓深处涌出的寒意。防护服“历史拟真系统”的幽光彻底熄灭,他低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骨节分明、属于清朝官员陆谦的手,宽大的藏青色官袍袖口下,细密的丝线纹路在衣料间若隐若现。旁边,沈瑜——或者说此刻名为苏璃的献璧女子,一身素雅清宫装束,脸色苍白得如同她怀中那块温润莹洁的和田玉璧。她纤细的手指死死扣住玉璧边缘,指关节绷得发白,细微的颤抖透过微微晃动的裙摆传递出来。
植入体内的翻译单元无声运转,确保他们口中吐出的每个音节都符合这个时代的标准官话。然而,当陆璆的目光穿过临时营帐内摇曳的火把光影,落到那个居中而坐的魁梧身影时,一股尖锐的麻痹感如同冰锥,毫无征兆地贯穿了他的心脏!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胸腔里那过分响亮、几乎要失控的心跳。
是李威将军。奥塔斯那个冰冷高效、曾无数次在生死关头追击他和沈瑜的艾克斯族指挥官,与他此刻眼前这名身着锃亮甲胄、眉宇间沉淀着战场杀伐与权力威严的清廷大将,在眼神层面达到了恐怖的统一——那种鹰隼锁定猎物般的锐利,那种穿透表象直抵本质的冰冷审视,跨越了三百年的时光尘埃,竟如同复刻般精准投射而来。陆璆感觉自己瞬间被剥去了所有伪装,赤裸裸地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之下。他猛地侧头,正对上沈瑜同样惊骇欲绝的眼眸,两人眼底都翻滚着同样的惊涛骇浪:这难道仅仅是血脉的偶然延续?还是某种早已被编织进时间长河、无法挣脱的必然?
沈瑜强迫自己压下胸腔里的惊悸,迈着一种近乎飘浮的脚步上前。火把跳跃的光芒在她身上流淌,将那身宫女服饰上的暗纹映得忽明忽暗。“恭贺将军开疆拓土,寻得祥瑞美玉。”她微微屈膝,清脆的官话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双手将那方凝脂般的玉璧小心翼翼地捧至眉心高度,那姿态恭敬而虔诚,仿佛献上的不是一块石头,而是稀世的国宝,“此玉…乃天赐福泽,佑我大清国祚绵长。”
玉璧在火光下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光华,细腻得如同凝固的羊脂。李威将军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牢牢锁定了那流转的光泽。他雄浑的鼻息在寂静的营帐内清晰可闻,粗壮的、带着旧日刀痕的手指抬起一寸,眼看就要触及那温润的璧面。
就在这一刻!
玉璧平滑如镜的弧面上,光影骤然诡异地扭曲、拉伸、重组!
李威那张饱经风霜、线条坚硬的脸庞瞬间模糊、崩解。取而代之的,是一幅令人灵魂冻结的森然图景——深邃冰冷的漆黑宇宙天幕上,巨大无朋的星际战舰如同钢铁铸造的狰狞巨兽,无声地列阵滑过!舰体闪烁着冰冷刺目的警示红光,巨大的炮口狰狞地指向未知的虚无,密密麻麻的引擎喷口喷射出幽蓝的尾焰,在死寂的太空中烙下毁灭的轨迹!那是来自未来的战争机器,是人类踏入星辰大海后锻造出的终极凶器,此刻,却突兀地倒映在这块承载着古老东方文明的和田玉璧上!
“呃!”一声压抑不住的、仿佛被扼住喉咙的抽气声从陆璆喉间挤出。他死死地盯着那片虚幻的倒影,全身的血液似乎在一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刻冻结成冰。他太熟悉这景象了!那是星盟主力舰队毁灭性的齐射阵列,是他曾无数次在三维星图上推演、在噩梦中惊醒所见的景象!
“此璧——!”李威将军雷霆般的暴喝骤然撕裂了死寂。他那双原本锐利审视的眼睛此刻圆睁欲裂,瞳孔深处炸开难以置信的惊骇与一种近乎本能的、对未知邪祟的深恶痛绝。他伸出一半的手如同被无形的毒蛇噬咬般猛地缩回,宽厚的手掌竟在空中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一下。巨大的身躯带起一阵风,他猛地转过身,厚重的甲胄叶片发出哗啦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碰撞声,将后背对着那面诡异玉璧,也对着陆璆和沈瑜。
“妖异!不祥!”将军低沉的声音如同滚过营帐的闷雷,每一个字都蕴含着被冒犯的滔天怒意和一丝极力压抑却依然泄漏的惊惧,“收起来!”他背对着他们,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营帐内的空气凝固了。几个守卫兵卒下意识地握紧了腰刀柄,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茫然与不安。将军的反应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
陆璆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攥住,几乎停止跳动。他全部的视线,所有的感知,都死死钉在李威将军因为骤然转身而微微敞开的甲胄后领处!
就在那布满汗渍的古铜色皮肤上,紧贴着粗壮的颈椎骨,一枚硬币大小的印记赫然在目!
极其规则的星芒图案!线条锐利、精准得如同用最精密的仪器蚀刻而成,六个锐利的尖角带着冰冷的几何美感,向中心汇聚成一个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奇异能量节点!
嗡——!
陆璆感觉自己的大脑深处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狠狠劈中!一阵剧烈的、近乎眩晕的耳鸣瞬间淹没了一切声音。他藏在宽大官袍袖口下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按上了自己左侧肋下某个位置。隔着层层衣料,指尖清晰地触摸到皮肤下那微微凸起、早已融入血肉的复杂纹路——那绝非寻常的胎记,而是刻印着他跨越维度、定位多个时空坐标的致命烙印,是他身为“旅者”的核心秘密!此刻,他指腹下烙印的每一个细微转折,每一条能量回路的走向,都在他意识的虚空中,与李威将军后颈上那枚冷硬的星芒印记,丝丝入扣,严丝合缝地——完美重合!
“陆…夫子?”沈瑜低微得如同蚊蚋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传来,她显然也捕捉到了这足以颠覆一切的诡异重合。她抱着那块如同烫手山芋的玉璧,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死白,身体摇摇欲坠,几乎要瘫软下去。
命运的齿轮,竟然以如此冰冷而残酷的方式咬合!这绝非巧合!祖先与后裔,过去与未来,矿脉与胎记,玉璧与舰队…无数诡异的线索如同骤然收紧的绞索,勒得陆璆几乎窒息。他死死盯着那枚随着将军呼吸而微微起伏的星芒胎记,猎猎燃烧的火光在他眼中跳跃,却驱不散那彻骨的冰寒。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帐内令人窒息的死寂。一个满身尘土、头戴斗笠的矿工头目几乎是撞开门口的守卫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混杂着泥土和汗水,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惊恐。
“报——将军!矿脉深处…深处…”他声音嘶哑,仿佛喉咙被砂纸磨过,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出…出事了!”
李威将军霍然转身,背颈上那枚星芒印记在跳跃的火光下瞬间隐没于甲胄的阴影之中。他浓眉紧锁,方才玉璧带来的惊怒未消,此刻又添了一层凝重的阴霾:“何事惊慌?说!”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暂时压制住了矿工头目那几乎要溢出体外的恐惧。
“塌…塌方了!就在新开出来的‘灵眼’坑道!”矿工头目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汗水混合着泥浆从他额上滑落,“可…可那不是寻常石头砸下来!将军!坑道壁…坑道壁自己活了!”他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后面这句骇人听闻的话,身体筛糠般抖动起来,“那矿脉…像是有东西在里面钻!石头裂开…里面…里面爬出来的东西…不是人!也不是蛇虫!是…是石头!是啃石头的活石头!弟兄们…弟兄们全被吞了!”
“活石头?”李威将军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肌肉绷紧,手猛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帐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守卫们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血色褪尽。
陆璆和沈瑜的心脏同时沉了下去,如同坠入万丈冰窟。“灵眼”坑道!这个名字如同淬毒的尖针刺入他们的意识。就在不久前,陆璆——当时还是陆谦的身份,曾以“堪舆风水、探查矿脉”的名义进入过那条通道。在坑道深处,当他手掌贴上那冰冷、蕴含着奇异能量的玉矿岩壁时,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诡异的共振感曾让他心神俱震!
他肋下的维度坐标烙印灼热发烫,清晰地烙印下那矿脉核心分布的走向——那蜿蜒曲折、蕴含磅礴能量的脉络轨迹,竟与他皮肤之下那隐秘的“地图”,惊人地重合!仿佛这块巨大的玉石矿脉,就是依照他烙印的蓝图长成!当时他就感到强烈的不安,那并非地质构造的自然形成,更像某种沉寂千万年的、难以理解的庞大意识在沉睡中缓慢呼吸!难道…那矿脉深处的东西…醒了?
“带路!”李威将军的吼声如雷炸响,瞬间驱散了帐内死寂的恐惧。他看都没看陆璆和沈瑜一眼,一把推开跪在地上的矿工头目,甲胄铿锵作响,大步流星地冲出营帐。守卫们如梦初醒,慌忙握紧刀枪,仓皇地跟了上去。
刺骨的寒意沿着脊椎瞬间窜遍陆璆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着危险。矿脉深处那东西…它与他肋下的烙印共鸣过!它对他…有感知!沈瑜抱着玉璧的手臂抖得更厉害了,冰冷的玉璧贴着她的指尖,寒意直透骨髓。她看向陆璆,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惊惧:“陆璆,那东西…它是不是…”
“跟上!”陆璆强行压下几乎要破胸而出的惊悸,声音低沉而急促,一把抓住沈瑜冰凉的手腕。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李威将军后颈的星芒胎记,玉璧映照的未来舰队,矿脉与自身烙印的重合,还有此刻矿坑深处苏醒的未知恐怖…无数条线索如同乱麻,却又隐隐指向同一个令人窒息的终点——一个早已编织好的、跨越时空的巨大陷阱!他们被无形的力量推搡着,无可选择地坠入其中。他拉着沈瑜,混在惊惶奔跑的士兵人流中,朝着矿洞那如同巨兽咽喉般张开的黑暗入口冲去。
越靠近矿洞入口,空气中弥漫的不安与血腥味便越发浓重刺鼻。混乱的嘶喊、痛苦的呻吟和金属撞击岩石的刺耳噪音混杂在一起,冲击着耳膜。火光在幽深的坑道口摇曳不定,投射出无数扭曲拉长、疯狂舞动的人影,如同末日降临前的群魔乱舞。
陆璆紧紧攥着沈瑜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奋力挤开混乱奔逃的人群。一个浑身鲜血、左臂不翼而飞的矿工如同破麻袋般被同伴拖拽出来,那断裂的伤口处血肉模糊,隐约可见惨白的骨茬,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沈瑜猝不及防,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猛地干呕起来。
“别看!”陆璆低喝一声,手臂用力,几乎是半拖半抱着她,逆着惊恐的人流,冲进了矿洞那散发着浓烈土腥味和死亡气息的黑暗隧道。
坑道内部的光景远比入口处看到的更加骇人。原本支撑坑道的粗大原木梁柱,此刻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揉搓过,扭曲断裂!地面上遍布着巨大而凌乱的碎石堆,显然是被暴力撞塌的岩壁。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地面上星星点点散落着的、正在微弱挣扎的矿石碎片!
那些石头大小不一,小的只有拳头大小,大的如同磨盘。它们并非静止,而是在剧烈地、如同活物般抽搐、翻滚!矿石粗糙的表面裂开一道道扭曲的缝隙,如同怪异的嘴巴,贪婪地啃噬着地面散落的更大矿石碎块,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咔嚓”咀嚼声!每一次啃咬,都迸溅出细碎的石屑火花!其中一块桌面大小的“活石”猛地翻滚了一下,恰好将一具不幸矿工的下半身残躯压在了下面!
“啊——!”凄厉至极的惨叫戛然而止,只留下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碎裂声!
“开火!别让这些东西聚拢!”李威将军雷吼般的声音在坑道深处炸响,盖过了混乱的噪音。他高大的身影被几支火把簇拥着,如同一尊怒目的金刚。他身后的士兵们尽管脸色煞白,双臂颤抖,却依旧咬着牙,将手中简陋的鸟铳对准了那些扑来的“活石”。
轰!轰!轰!
火光闪现,硝烟弥漫!铅弹狠狠撞击在那些翻滚的矿石怪物身上,爆开一团团石屑!几只小型的“活石”被密集的火力打得碎裂开来,散落成一地抽搐的石块。但那些体型更大的怪物,仅仅只是翻滚了几下,表面留下几个浅浅的凹坑,行动几乎毫无阻滞!碎裂的弹丸打在它们坚硬的躯体上,火星四溅,徒劳无功!一只磨盘大的“活石”猛地加速,如同失控的攻城锤,轰然撞向士兵组成的脆弱防线!
“顶住!”李威将军须发戟张,怒吼着拔出佩刀,雪亮的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寒芒。生死一线!
陆璆拉着沈瑜紧贴冰冷的坑道壁,急速扫视着这片混乱的屠宰场。如同最探测器,瞬间捕捉到坑道深处——那塌方最严重区域的核心!那里的岩石颜色异常深邃,如同凝固的墨玉,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微弱幽光。正是他之前感应到共鸣的矿脉精华所在!
就在那片墨玉般的岩壁中央,一道巨大的、如同被无形巨斧劈开的裂隙狰狞地张着口!裂隙深处,一片绝对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漆黑正在缓缓蠕动!那不是阴影,而是某种难以名状的、巨大无朋的“存在”的一部分!它每一次细微的蠕动,都带动着整个坑道的地面隐隐震颤!那些散落在外、疯狂啃噬着矿石碎片的“活石”,就像是这巨大黑暗存在无声命令下,释放出的第一批贪婪而残暴的爪牙!
“沈瑜,玉璧!”陆璆猛地回头,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沈瑜被他眼中骤然爆发的锐利光芒慑住,下意识地将怀中那方冰冷的玉璧递了过去。入手沉重,温润依旧,璧面倒映着坑道内跳跃的火光,也映照出陆璆紧绷到极致的侧脸。
陆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凝聚全部心神,将感知如同无形的触手,小心翼翼地投向坑道深处那片蠕动着的、令人灵魂冻结的黑暗核心。同时,他肋下那枚沉寂的维度坐标烙印,骤然间变得滚烫!一股微弱却清晰的奇异共鸣感,如同被唤醒的微弱电流,透过他紧贴玉璧的手指,丝丝缕缕地注入那冰冷的璧身!
嗡——!
玉璧内部仿佛回应般,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几乎被周围厮杀声完全淹没的奇异嗡鸣!璧面上流转的温润光华骤然一凝,随即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频率急速闪烁起来!每一次闪烁,都短暂地映照出坑道深处那片墨玉岩壁裂隙的景象!
裂隙深处,那庞大蠕动的黑暗存在,在玉璧光芒急促闪烁的瞬间,蠕动似乎…极其短暂地停滞了一刹!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被一道极其细微、却极其精准的光束短暂地惊扰了一下!一丝微弱得几乎无法捕捉的困惑与探寻的意念波动,如同投入死水中的一粒微尘,极其隐晦地反向传来!
成了!陆璆心脏狂跳!这玉璧!这源自同一块诡异矿脉核心的和田玉璧,果然能成为他精神感知的放大器,甚至能对那深藏的恐怖存在产生一丝微乎其微的扰动!虽然如同蝼蚁撼树,但至少证明了一点:他们并非绝对的羔羊!
“掩护将军!把它引到支撑点!”陆璆猛地抬头,朝着正在指挥士兵用长矛和刀鞘勉强抵挡“活石”冲击的李威将军嘶声喊道。他右手紧握着那枚光芒急促闪烁的玉璧,左手指向坑道顶部一处明显断裂、仅靠几根歪斜木桩勉强支撑的脆弱地带。
李威将军闻声,布满汗水和血污的刚硬脸庞猛地转向陆璆。他那双在战场硝烟中淬炼出的鹰目,此刻死死锁定了陆璆手中那块正散发着诡异脉动光华的玉璧!愤怒、怀疑、惊疑不定瞬间在他眼底交织翻滚!
就是这个东西!就是这块妖异的玉璧,映照出那片不属于人间的恐怖星空舰队!如今,它又在闪烁,在这个血肉横飞的地狱里闪烁!这个陆谦…还有那个献璧的苏璃…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手中何物?!”李威的咆哮如同炸雷,盖过了怪物的嘶吼和士兵的惨叫,饱含着滔天的杀意,手中的钢刀甚至微微偏转,刀尖隐隐指向陆璆,“此乃妖玉作祟?!”
“将军!若想活命出去,信我一次!”陆璆迎着那几乎要将他刺穿的凌厉目光,毫无退缩。他将玉璧高高举起,让那急促闪烁的、如同心脏搏动的光芒清晰地投射在李威将军的脸上,“此物可扰其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