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玉见状,抡起拳头就要揍人。
拳头砸下去的一瞬间,男人反手一扣,精准攥住马小玉的手腕,指节收紧如铁钳。
马小玉脸色一变,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嘶——放手!”
白苏苏被抱得很紧,使劲挣脱,男人松开她一些,脸庞在路灯下清晰起来——竟是靳理。
他眉梢微蹙,揉了揉被打的肩膀,嘴角一撇,眼尾下垂,像只受伤的狗子:“苏苏,我好疼啊,你快抱抱我~”
白苏苏无奈地将手指搭上去,揉揉捏捏,他舒服得将脑袋埋在白苏苏颈窝,哼哼唧唧:“苏苏,你揉得真好,比按摩店的名牌技师还要好。”
白苏苏说:“谢谢啊,看来我下次要是再落魄了,不用去端盘子,直接去按摩店做按摩小妹得了……”
正说着,白苏苏感觉不对劲,垂眸一看,这狗子果然蹬鼻子上脸,竟然弓着背,鼻子朝下移动,就快要与隆起的胸部接触到。
白苏苏使劲掐了他一下,又踩了他一脚。
靳理疼得直起身,弯腰揉脚。
“跟我来。”白苏苏提脚往林间小道走。
今晚靳理不来找她,她也打算找到靳理说清楚。
靳理忙跟上去,牵起她的手,虽然豆腐没吃到,但是佳人在旁侧,只要足够耐心,他相信他妈妈会同意的。
走到湖边的长椅边,白苏苏正要坐下。
“等等!”靳理掏出手帕,在椅面上来回擦拭,然后抬起深情的双眼,说,“公主,请坐。”
白苏苏正看着他手中的帕子发呆,那晚她在凉亭捡到的帕子也跟现在他手中的这方一样,印有靳家历史悠久的家徽。
听到他的声音,白苏苏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坐下了。
靳理轻轻蹲下去,像以往那样抬起下巴,看着她,满目深情。
白苏苏拍拍身边的位置,说:“阿理,你也坐下,我们说说话。”
“好。”靳理坐下,以前他们在一块时,从未这样挨着坐,要么是他坐在她对面,要么蹲下去仰视她。现在突然被允许并排坐在一起,靳理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无所适从。
“苏苏,你别理我妈,我打算不要订婚,直接结婚,你会不会觉得我太……”靳理说着,眼神一直偷偷瞄她,生怕惹她生气。
白苏苏侧脸与他四目对视,眉眼弯弯,问:“靳伯母的意思我明白,她不想我们在一起,阿理,你有没有想过……”
靳理的心砰砰跳,急言道:“想过什么?我从几年前第一面见到你,就想娶你,一直到现在,我认为未来我也只想拥有你!别的什么都不想!”
还没等白苏苏说话,靳理又说:“你是不是想赖账?我没有和别人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只和你……苏苏,我求你了,你让我再努力努力,我会让我妈同意的……”
说着,他张开双臂想拥住她,又担心害怕她拒绝,不知所措的四肢僵在半空,最终双手握成拳头,重重落下,抵在椅面上,指节发白。
他的话和微表情,落入白苏苏眼中,化为直打转的眼泪。
如果说她和靳理的第一次见面,是靳理单方面的见色起意,那么现在她和靳理相识三年,无论遇到什么,靳理总是在她身边。
什么负责不负责,都是狗屁,靳理只是拿那些来牵制自己,她心里十分清楚。现在看到他这么笨拙地爱着自己,白苏苏非常心疼,她认为自己不值得靳理这般。
“阿理,你别激动,我没说什么,我只是怕你累。而且,我自己都不清楚现在到底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是爱情吗?我觉得没到那个地步,是友情吗?我觉得超出那个范畴了,或许是愧疚,我真的搞不清楚。我这样的感情,值得你这么做吗?”白苏苏认真说。
靳理的眼泪已经流出来了,他嘴唇都在发抖,说出来的话每一个音节都重重打在白苏苏的心房上。
“我不管你对我是什么心思,只要你在我身边,这就够了。白苏苏,我要的不多吧?还是说你现在的心思全在怎么把沉澍救出来上,根本不顾我有多难受!”靳理的拳头抵在自己的心口,表情非常痛苦。
白苏苏心弦一动,身体前倾,主动拥住他的肩膀,“你别这样,我只是想把话跟你说开,现在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不和你分手,好不好?你别哭了。”
她的手勉强扣在他宽阔的肩胛骨上,顺着他微微起伏的肩线轻轻抚过,一下一下,很快就把这只受伤的狗子安慰好了。
过了会儿,白苏苏都抱得累了,靳理却不撒手,脸颊放在她肩膀上,说:“苏苏,我们私奔好了,这样就没人管得住了。”
“不要,我现在有家人有学业,大好前途等着我去开拓,我才不要因为你妈妈的一点阻拦就毁了这些。”白苏苏在他肩膀最硬的地方,狠狠砸了下,“你也不许这么想,靳伯母对你那么好,你已经因为我让她伤心了,不能再因为我与他们断绝关系。”
大号的体育生在她怀里小幅度摆动身体,撒娇似的说:“那你说怎么办嘛?我不要等几年后再跟你结婚,你身边的优秀男生太多了。”
“徐徐图之。”白苏苏只这么说,具体怎么做她也不知道,看情况来吧。
正说着,一只布满茧子的手顺着她的膝盖往上摸,她白了一眼,说:“你今天怎么老吃我豆腐?臭小子。”
“摸自己女朋友的腿怎么了?怎么,你有意见?”靳理哼哼着。
白苏苏想起他和肖笑在凉亭下做的事,只能忍着不舒服,没再说什么。
不过,靳理只是浅浅摸了下,就离开了。不是因为他懂得适可而止,而是他心里太激动了,而且总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在亵渎女神,要不是白苏苏在,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他要把所有美好保留在婚后,这么想着,靳理轻轻松开她。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就起身离开了。
白苏苏在宿舍阳台看着他双手插兜,脚步轻盈地离开女生宿舍楼,眼神低垂,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韩大哥,沉澍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