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老三笑起来,他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薯片袋子都拿不住掉在地上。
“哈哈哈……白苏苏,你的一个朋友,你别告诉我是那个沉家老二。”
“呃,他对我多有照顾,现在他失踪了,我应当关心吧。”
“哈哈哈……你这个关心不大对。”
白苏苏被戳穿了心事,脸色泛红:“怎么不对?他算是我哥哥,我们关系很清白。还说我呢,小叔叔你跟人妻都能在一起……”
闻老三往嘴巴里塞了一块薯片,斜了她一眼,“你这个小丫头,我帮你这么多,不指望你以身相许,你也不能把话说得那么……直白。”
“我一向这么直。”
白苏苏把脸扭一边说。
闻老三笑了声:“行了,我不跟你这小丫头计较,今晚你在这里过夜吗?我让章路把东西给你拿回来。”
“还是别了,吴央一个人在马家村,我不放心。”
“行吧,你等着,我让他办事了,马上回来。”
闻老三吃了三包零食,站起来去楼上换了身衣服,人模狗样地又出去了。
天擦黑时,章路回来了,把东西交给白苏苏,又开车把她送回去。
白苏苏让他开到警署。
她下车去找了路耀:“我要报案,我的一个哥哥失踪了,很可能在马家村,这份血液dNA数据可能有所帮助。”
路耀问:“白小姐,你去马家村到底是劝朋友呢,还是找哥哥?”
“都有,麻烦你了。”白苏苏一脸严肃。
前两次,路耀看到的白小姐,脸上总是挂着天真的笑,这一次,他看到了不同的她,还是心驰神往。
按照她所说做了登记,并把数据提交给检验科。
随后告诉她:“最早明天下午才会出结果,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
“谢谢,还有,我觉得那个满脸疤痕的老人,很怪,你最好留意着点。”
路耀有所迟疑:“这个……我跟你说实话吧,前两次我去马家村,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今天组长找我谈话了,说马家的事是人家家人两厢情愿的事,不应该插手,所以……”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啊,路警官,那我先走了。”白苏苏指指路边的车子,挥挥手转身跑开了。
路耀看着她的身影,心里觉得很难受,还没开始恋爱,就失恋了,更让他无地自容的是,在心上人面前他特别没用。
结果出来的这天,马小玉跟着家人去了医院,吴央拉着白苏苏一块去了。
“苏苏,昨天你不在时,小玉的大伯又来了一趟,这一次,小玉跟他说了好久的话,然后今天一家人就去医院,准备摘肾。”
来了这么多天,白苏苏听到吴央的话,并没有多惊讶。
马小玉打算用肾换取往后的自由。
呵呵,可能吗?只要马小玉还有利用价值,马家人就会在身后伺机而动,随时上门吸血。
可,如果她是马小玉,就一定会和父母对抗到底吗?
不一定。
白苏苏看向窗外,天蒙蒙亮,院子里的公鸡都打第二次鸣了。
“吴央,你回汉京吧。”
“什么意思?我们不管小玉了?”吴央问。
白苏苏说:“怎么管?我们不是她的家人,根本没有资格过问,况且你刚才也说了,马小玉自己同意,我们更没理由阻拦,待在这里做什么?”
吴央满脸的失望,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那,你呢?”
白苏苏说:“我还得留两天,找人。”
吴央与方律师通了很长时间的电话,似乎被他说通了,吴央脸上的凝重逐渐消散,嘴角挂着笑:“嗯,我打算订明天的票回去……我会的,不用你接……那行吧,买到票给你看到站时间……”
吴央的声音很轻快,又多了一丢丢女孩子的矫揉造作感,就让人感觉特别像情人你侬我侬。
吴央挂了电话,抬眸间刚好与白苏苏的疑惑眼神对上,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
两人没再说话。
下午,白苏苏接到路耀的电话,确定了。
那是沉澍的血。
他真的在这里。
她给曾凝打电话,“曾检,沉澍真的在马家村,村头发现的血迹是他的,现在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说话,白苏苏听到一片嘈杂,还充斥着浪漫的音乐声。
似乎在举办什么宴会。
“曾凝?”
“白苏苏,我在,你听我说,你应该跟那边的警察联系,而不是舍近求远。我现在有事走不开,没办法过去,你听那边警察的指挥,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去做什么傻事。”
话如果只到这里就结束了,白苏苏还能感激这个时候,曾凝作为检察官,在乎她的人身安全。
然而,曾凝停顿了下,又说:“他是我的未婚夫,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希望你也能清醒一点。”
说完,电话就挂了。
白苏苏头脑发懵,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曾凝的态度突然360度大转弯,而且口口声声说沉澍是她的未婚夫,却不管他死活。
算哪门子未婚妻啊?
无奈之下,白苏苏只能求助路耀。
路耀自然满口答应。
这边,马家人开始出门,马家大伯特意开了一辆车载着所有人去了。
当然,白苏苏二人没有被允许跟去。
留在家里,白苏苏无法做到坦然,吴央也是。
两人就出门,在村子里走走。
马家村都知道马道远家来了两个名牌大学的学生,是马小玉的同学,长得如花似玉,平时就是看不到出门。今天难得看到,村子里的信息情报点刚好有好多老太太在扯闲话,看到两人亭亭玉立,别提多喜欢了。
招呼她们过去聊天。
“多大了?”
“这年头渣男多,你们可得擦亮眼睛,要是要求不高,可以考虑考虑我们马家村的男孩子,好男儿多的哟!”
“对啊,就说电视里老演城里人骗你们这种单纯的女孩子,那谎话不要钱地往外掏,还不如我们乡下人实在。”
……
白苏苏和吴央一遍遍地干笑,脸部肌肉都笑僵了,又被问起打算什么时候走。
“这几天就走。”
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太太摇着扇子,眯着眼劝:“没事的话,就早些走吧,马道远那人不错,就是马善行那人不行,总有手段拿捏兄弟。”
白苏苏试探着问:“怎么说?奶奶展开讲讲。”
旁边穿花衬衫的老阿姨就递了个颜色给老太太,“不可说不可说,要是马善行知道咱们这些破嘴把那块地的事说出去,可不拉倒。”
“什么地?”白苏苏二人不约而同齐声问。
这一问,彻底把情报点捣毁了。
大家一哄而散,摇着扇子的老太太也迈着小碎步往家里去。
白苏苏跟上刚才的老阿姨:“阿姨,您走什么啊?不是要把儿子介绍给我吗?正好,我刚失恋,正郁闷着呢。”
“真的?”老阿姨斜眼瞅着她,不太信。
“是啊,我不是城里的姑娘,没有那么多条件,阿姨您跟我说道说道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