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最后以白父再次被温以宁顺走一顶假发收尾。
高中生的假期总是很短暂,放了一天假的明诚一中高二学生又回来了。
望着紧闭的教室门,谢楚深吸一口气。
他们又要戏弄他了。
推开门时,冰冷的水并没有落在他头上。
谢楚抬头,门上没有任何浇水装置。
他开门的一瞬所有人也只是匆匆看他一眼,便继续看起了手机。
“听说了吗?校霸前天被打了,不过也只是口口相传,没有视频实证。”
“怎么可能,咱们明诚一中那位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另一个人的语气相当自豪。
能跟校霸一个班多拉风。
接着他就看到了要过道的谢楚,抬脚拦住他。
他上下打量谢楚一眼,“呦,今天怎么没有人给我们校草来一个透心凉啊。”
最先说八卦那人拉住他,“刘伟,别惹他了……”
刘伟不可置信地看向王硕,“你什么时候这么大善人了,你平时欺负他不欺负得可起劲了?”
他把刘伟拉去一边,附耳低声,“这是王哥说的。”
“怎么可能?要说明诚一中谁最恨谢楚,那非王哥莫属了。”
说完,刘伟厌恶地瞪了眼谢楚那张白净俊秀的脸。
因为这张光站那就会吸引无数目光的帅脸,全班男生无一例外都讨厌谢楚,只不过碍于最近各界都在抓校园霸凌,也只敢给给眼色。
但谢楚自从惹了王越那群人,那群人有钱有势,他们根本不怕被指控校园霸凌,所以其他讨厌谢楚的人借着这个东风,使劲欺负他。
王硕道:“你没发现今天大家对谢楚的态度都很奇怪吗?”
刘伟扫了眼班上的同学,发现他们不再对谢楚进行嘲笑,反而对上谢楚的目光,便惊恐低下。
刘伟这下有些动摇了,“王哥真这么说的?为什么?谢楚不是勾引走了他女朋友吗?难道王哥是绿毛龟?”
嘭——
王越将书包往桌子上一扔,眸光凶狠地落在刘伟身上,“你想死吗?”
前天被拖拽摩擦到地上的屁股现在都还疼,本来就烦,刘伟这个死东西还敢往他雷区上蹦跶。
刘伟脸色一变,很快露出谄媚的笑容,“我是想知道王哥为什么这么做?”
王越忍无可忍地给了刘伟一个爆锤,“我做事还要跟你汇报?”
md,难道他要跟他们说,是被那个女人打得,不得不用这个承诺投诚保命吗?
王越目光落在谢楚身上,“你跟我出去一趟。”
身体一僵,谢楚机械般地点头,“好。”
不要怕,无非就是一顿打,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刘伟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思索了几秒,“我看王哥是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谢楚呐。”
王硕也跟着看去,“不知道,反正这种事王哥发话了,还是别参与了。”
刘伟不以为然,“我看王哥就是发个迷惑性的消息来考验大家,目的就是选拔聪明的小弟。”
他露出一个阴险的笑,“显然我已经看出,你就等着看我搭上王哥他们吧。”
走廊内。
阳光照进走廊,男生高大的身姿投射出的影子却渺小脆弱。
谢楚眼睫颤了颤,像是等待死亡的死囚。
然而他却看到——
王越跪下了?!!
“谢楚,我这半年来对您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我已经深刻反省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绝不会再犯,以后我会让所有人都不再欺负你……”
“所以您能原谅我吗?”
王越睁圆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吊梢眼看起来纯良无害。
双唇无意地翕动,谢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谢楚才猛然惊觉这不是梦。
曾经在梦里无数次期盼他们收手的谢楚,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谢楚却有些害怕。
害怕他们又有了一个新的玩法戏弄自己,让他高兴几天后,打入地狱。
见谢楚迟迟未开口,王越慌了。
他真是怕了那个疯女人。
昨天他在路上碰巧又遇到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二话不说又给他几个大鼻窦。
他捂着脸委屈地问她为什么,那女人说,如果不让谢楚原谅他,她就会天天来学校找他玩。
这多惊悚啊!
王越一步一步挪到谢楚大腿处,抱着他大腿哭,“我求你了,求你了,我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这些哭都是真情实感,他也不在乎什么面子了。
裤子洇湿的一小块,让谢楚的大脑再次宕机。
王越打人很厉害,演技也这么厉害吗?
就在此时,白渡挎着斜挎包悠悠赶到。
看到自己的二把手正跪着抱住谢楚的大腿痛哭,他人傻了。
他这个人向来信奉拳头才是硬道理,最讨厌哭哭啼啼的怂包。
而王越完美踩中他雷区。
他上去就是一脚。
王越疼得发出一声不太优雅的嚎叫。
他揉揉自己的后腰,“最近谁又惹你了啊哥?”
“你还好意思问,你这样子真丢我人。”
这里发出的动静很大,可惜上课铃响后大家都在上课,只能偷偷张望。
由于视角受限,他们没看到跪在地上的王越,只看到与谢楚相对站立,表情十分不爽的白渡。
众人小声议论。
“王哥不是要我们别再欺负谢楚了吗?怎么白哥看起来还是对他很厌恶啊。”
“咱们到时候还欺负不欺负那个小白脸了?看到他那张脸,一天不欺负我浑身难受。”
刘伟摸摸下巴,露出一个自以为从看透一切的表情,“我早已猜透,这就是白哥和王哥设置的小弟考验。”
而走廊这三人还在维持同一个姿势。
白渡实在看不了这种诡异的画面,要拉着王越起来。
可是王越硬扒着谢楚不放,“不行,谢楚还没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气得白渡脑仁突突直跳。
谢楚余光不安地扫过白渡,他身上强大的气场让他下意识跟着他的想法走。
他扶起王越,“你起来吧,我原谅你了。”
“呵。”白渡冷冷地睨他一眼,声音有些酸气,“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