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整体的宁静。
但内心深处总是向往着那些充满活力与变化的景象。
然而在这座城市之中,我们学校周边的地方,却鲜有能够满足我这种渴望的流动景致,甚至连一条真正意义上的大江大河都难以寻觅。
在这般静态的环境中,我常常感到内心深处似乎缺失了一些东西。
活力或者是激情。
我认为人生本应是充满流动与变化的,不应该仅仅在静态中度过,从生到死,如果生活总是这样一成不变,那在我看来,生活就失去了它应有的意义和乐趣。
生活太单调的平静了,或者说,人们变得麻木了,这种状态很容易就会消磨掉一个人的热情和激情。
生命就像一条河流,本应该就是流动的,活泼的,并不是说要巨变、要动荡的。
阿然似乎也察觉到了我陷入了某些思绪。
她轻轻地搂着我的肩膀,关切地询问我在想些什么。
这些漫无边际无端的想法,它们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或结论,我也很难找到合适的方式去向阿然解释。
于是,我找了一个另外的话口,半开玩笑地说,阿然,你和他们三个一起欺负我,这不就是胳膊肘往外拐吗?我当然会感到不高兴,所以就只有一个人来生闷气啰。
阿然听后,望着我笑了笑,才不相信我的鬼扯,但还是很配合的说,阿龙,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即使我的胳膊肘向外拐,但挽着的还是你的手臂啊!你还不满足么?
我回应道,哼,鬼知道你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呢?
阿龙,那我是不是应该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我答应了,说,好吧。快点掏吧,我倒是正想看看呢。
咦!她看着我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异样,似乎带着一种想要对我施加暴力的倾向,被她紧紧搂着的膀子让我感到无法逃脱。
我的话有些许放肆了,想逗逗阿然。
不好,这怎么能行呢,如果真的要掏心,那也应该是我掏自己的心给你看,我急忙补充道,免得她对我的膀子施暴。
她带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阿龙,那你快点掏出来给我看看吧!
阿然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是狡猾至极。
我做出了让步,她却似乎还想进一步得寸进尺,一点儿放过我的意思都没有。
阿然,不要这样吧?
我想看看嘛,我就是想看看嘛!
受不了她的美少女怕怕表情下的娇嗔。
相处这么久了,她还是爱时不时的向我撒娇。
受不了并不代表享受不了,我还是很享受她向我撒娇。
我虚拟了掏心的动作,张开手心说,看见了吧,这就是我的心。
她摸着我的左手心,说,根本就没看见嘛。
我说,哎,哎,阿然,看就看嘛,还揩什么油,乱摸些什么。
她的摸瞬时变成了掐。
温柔的掐。
这,这还有没有天理。
而我只要有一点要反抗的动作,她就要用欠扁的目光压迫我。
加之我良心大大的好和大大的软,一次次的纵容着她对我的暴行。
哪天我的翻身解放日到了,看我怎么收拾她,嘴上这么说。
我瞬时安装着一脸关佳式的忧伤感慨,哎!
阿然她理都不理,还是径直言说她的私欲,我要见到你的心,快给我看。
我说,心是高贵的形而上的存在,只有心有灵犀的人才看的见,你没看见,哎!我们,哎!一点儿灵犀都没有。
我把安装在脸上的忧伤调度到最大频率。
这些形而上之类的词我也是从关佳说的话中抄袭过来的,加上我还有点哲学家的慧根,一领会便透。
阿然还是理都不理,她说她只是个很很平凡的美女,她只想要看见我形而下的心。
什么高贵的形而上,什么心有灵犀,她才不管。
我说,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她又一脸的嘻嘻的瞧着我,说,阿龙,我舍不得。
同时,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一脸的享受,我全身感觉怪怪的,又有了要起鸡皮疙瘩的心。
怎么对与肉麻沾边的话的免疫力一点儿也没有增强。
舍不得?我看是因为你手中现在没拿刀子吧?
肉麻是一回事,偷着乐是一回事,嘴硬才是我最大的本事。
她脸上起了杀气,我嗅到了我死后的血腥味,夸张点说。
幸好姜晴姐跟上来,与我们搭话,我以为她是我的救星。
阿然把要杀我的心思告诉给了她,她举双手赞成,如果双腿也可以举的话,她也定会一并举上。
关佳和田钰姐跟上来,举手的人又多了两个,我又被孤立了起来。
我跳湖的心都有了,说出了口。
快跳,快跳嘛。
他们四恨不得立即就把我推下去,除之而后快。
我说,谋害了我,谁给你们做饭啊!
关佳!三个人叫着他的名字,又把他孤立了起来,虎狼似的目光逼视着他。
当然是我给她们做啊!
关佳大言不惭。
你会吗,我一脸鄙视的望着他。
不会我不晓得学啊,是吧!
他把微笑谄媚的目光给了她们仨,把不友好的目光给了我。
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啊!我振臂高呼。
为了女人,男人为难一下男人,又何妨,关佳竟把这话弄成了京剧的唱腔。
鄙视他是一回事,但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他很有才。
好!她们仨的手掌都只差鼓破。
看她们的模样不把我逼得跳湖是决不罢休的。
我都听到他们的心声了,跳啊,快跳啊!
我拂袖长叹,长叹息,以掩涕兮……
要跳就跳,别这么婆婆妈妈的。
我临死前的感慨他们都不让我抒发先,真是忒残忍啊!
我对关佳说,哎,我死了,你就要少一个好兄弟了。
他坚决的说,真的不缺你一个,快去,快去吧。
走到田钰姐和姜晴姐的面前,说,哎,我死了,你们就要少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好小龙了。
田钰姐说,那还不简单,重新养一个呗。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姜晴姐在一旁点头附和。
靠,她们都把我当成啥了,旺财?
也忒没人性了。
我把生存的最后一线希望寄托到了阿然的身上,我最信任的阿然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