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都恭亲王府
“失败了?”
恭亲王的声音听起来不可置信,他可是派了杀手中最精锐的那一批去执行的任务,为此他还找了三十多名挡箭牌用来吸引视线。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失败了!
恭亲王面容暴怒,背着手在大厅内到处转悠。
“废物!”
“本王为了养他们花费了多少金钱,竟然这么容易就失败了!”
“一群饭桶,狗都比他们来的有用。”
大厅内,恭亲王暴跳如雷,瑾亲王坐在上首也面色不好。
只是他的目光除了愤怒,还有阴狠。
“王兄,刺客的事先放在一边,你就没有别的事要跟小弟说的?”
恭亲王一愣,随后怒斥道:“我有什么好跟你说的,你少在我面前阴阳怪气,我可不是你那些下属,你吓不着我!”
恭亲王怒瞪着一双眼睛看向瑾亲王,大有对方在说错一句,他就大耳刮子上手了。
瑾亲王细细打量恭亲王的神色,见对方确实没有丝毫心虚的模样。
不应该啊,除了他和恭亲王,其余宗亲并不知道那件事情,那到底是谁泄露出去了。
瑾亲王的目光在在场众人身上巡视,然后他看见了一脸心虚,不敢抬头的容惜深。
瑾亲王的目光一下变得冰冷,冷冷的看着容惜深开口道:“深儿,你为什么不看王叔?”
容惜深身子开始发颤,抖着嗓子回道:“侄儿最近偶感风寒,这才不敢抬头,怕病体过于难看,让王叔见怪。”
恭亲王闻言,立刻担心的问道:“感染风寒了怎么不跟父王说,看过太医了没有,太医如何说?可有大碍?”
恭亲王很担心,他就容惜深一个嫡子,其余的都是侧妃所出的庶女,万花丛中一点绿,恭亲王少不得对这个儿子有些偏爱。
“没事,父王,儿臣看过了。”容惜深声音低低的,听着但有些沙哑,“太医开了方子,儿臣按时吃药就是了。”
“那也不能大意,行了,这里本来也没你什么事,你赶紧回去歇息吧,养好身子才是紧要的。”
恭亲王叮嘱道。
容惜深抬头看了瑾亲王一眼,正对上对方阴鸷的眼神,吓得身体又是一抖,连忙行了个礼退下了。
“多谢父王体恤,儿臣这就告退了。”
容惜深的身影一消失,瑾亲王就跟冰块成精一样,不住的释放着冷气,没一会儿大厅内的众人也意识到瑾亲王的情绪不对。
不过他们也能理解,行动失败嘛,他们也很伤心,很愤怒,更重要的是容小小已经一步一步的靠近国都了,他们却还没想出办法怎么应对对方。
都到了这一步,宗室宗亲们在怎么自视甚高,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已经暴露了。
他们不怕德宗,毕竟宗室在这个时代的影响力不是吹的,德宗不敢真真正正的同他们撕破脸。
如果只是德宗一人,他们大不了认错态度好一些,实在不行让一些利益,在退出几个替死鬼,再找德宗哭诉一番自己的“委屈”与“不知情”,哪怕为了不鱼死网破,德宗也得把苦咬着牙往肚子里咽,接下他们递过来的台阶。
甚至若不是德宗现如今太不好糊弄又手握兵权,他们都不用如此麻烦,只要宗室出面给德宗一点压力,对方还不得乖乖听话。
而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容小小不能出现在国都。
在场的宗室皇亲都明白,容小小绝不是德宗那种让人随意捏圆搓扁的性子,相反,对方恨不得把他们这群宗室皇亲捏圆搓扁了!
何等无理,何等不重视宗族之人,放在以前早就被他们用宗规处置了。
可偏偏就这么个人,德宗跟护眼珠子一样护着,只要他们对德宗说些容小小的坏话,德宗就会化身护崽的老母鸡,将他们叨的满头血才算完。
再碰壁了几次之后,宗亲们就明白,他们眼中可以随意捏圆搓扁的德宗,再怎么样也是一国之君!
只要对方强硬起来,他们纵然是宗室宗亲,可以拿宗规压人,也要看看德宗乐不乐意让他们压。
天地君亲师,皇权凌驾于宗室之上,他们以为对方是五指山下的猴,实际上对方是压下五指山的佛。
就像现在,德宗不想见他们,他们就连对方的影子都看不着。
何等让人无奈,又是何等的现实。
德宗现在已经足够让他们难对付了,再加上一个容小小,那就不是难对付了,那是根本就无法对付!
论理他们不占,论权他们没有,他们只有高举宗室大旗,占据道德高点才能有些胜算。
结果他们的对手,德宗装傻充愣,看不见人,容小小不在国都之外,却将他们的金银断的一干二净。
再想想仁王妃的下场,很明显对方根本不在乎什么宗亲不宗亲。
不挡她的路,他们还能多活几年,可现如今对方很明显挡了他们的路,那也别怪他们痛下杀手了。
啊,不对,他们派去的杀手已经被杀了。
。。。。。
何等让人悲伤的事。
宗亲们瞬间被抽空精气神,抬头看向恭亲王和瑾亲王,目露期待。
恭亲王和瑾亲王身体一僵,眼神不自觉的避开一众宗亲的目光。
他们有什么办法?
别人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吗,他们也就看着风光,真正的大权在别人那里握着呢。
恭亲王和瑾亲王联手将宗亲们忽悠走,等到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瑾亲王突然向恭亲王发难。
“上次送去的资金少了三十万两,你知道吗?”
恭亲王眉头一皱:“我为什么会知道,上次送钱的不是你的人吗?”
瑾亲王冷笑:“你少跟我打马虎眼,那三十万两是入账前就少了的。”
恭亲王眉头皱的更紧:“什么意思?资金又被截了?”
瑾亲王呵呵一声:“别什么事都往那处想。”
恭亲王烦躁道:“那你说怎么回事,不是被截了,那钱去哪了?”
再说,资金被截又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三年内全靠他们自己往里贴补,要不然哪里够的上数目。
瑾亲王冷笑,嘲讽的看向恭亲王:“看来王兄对自己的儿子疏于管教啊。”
恭亲王眉头几乎皱成了一团:“这关深儿什么事?”
瑾亲王嗤笑:“听说前一阵子,深儿大手笔的包下了怡红楼,还甩出了数十万两银票呢。”
“不可能。”
恭亲王下意识否认,可看着瑾亲王的眼神,恭亲王有些不敢确定了。
“可不可能的,不如王兄亲自去问一问侄子,我这个当叔叔的也不想误会了深儿。”
瑾亲王说完就甩袖走了,留下恭亲王神色不定,最终脚步一抬,往容惜深的院子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