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应南几乎是一路冲撞,靠着蛮力和一股气劲冲破人墙到了容小小附近。
看着容小小还被君不离护在怀里,终于舒了口气。
可惜这口气还没彻底送下来,就看见容小小扒拉开君不离的胳膊,抬脚准备冲出去,看那方向正是皓虎国几人的方向。
“小姐。”
石应南的声音立刻拔高,震的周围人的耳朵都有些发聋,耳朵里好像有回音一样,嗡嗡作响。
高八度的声音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连皓虎国那几人都将目光移向了石应南。
石应南板着一张型男脸,一脸严肃:“小姐,老爷找你。”
容小小:???
她爹来了?
容小小还没什么反应,那边皓虎国的人先不干了。
“到底是小国人,就是没什么素质,喊个人那么大声做什么,惊扰了贵人你担待的起吗?”
一个皓虎国国人指着石应南骂道,语气之不客气就好像是这里不是景元国都,而是他们皓虎国界一样。
石应南暗自咬牙默不作声,好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就当自己没听见一样,只对着宋小小继续说道:“小姐,老爷在那边等你呢,别让老爷等着急了。”
“你聋子吗?”容小小还没说话,皓虎国人又嚷嚷了起来,“惊扰贵人还不赶紧跪下来磕头道歉,景元国人这么没有规矩就是的嘛。”
容小小忍无可忍,刚要冲上去,德宗终于在侍卫的保护下冲了过来。
刚刚站定就看见容小小的手握了起来,吓得一个健步窜了过去。
“小小不可。”德宗一把攥住容小小的手腕,随后双手合十将容小小握起的拳头拢在手心,“父,……爹实在受不住了,再来一次爹就疯了啊。”
被迫封印的容小小:出息。
容小小鼻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看着他爹可怜巴巴的眼神,手往回一抽:“知道了,我不动手就是。”
可惜的是,总有人喜欢上赶着作死。
“呦,这就是你家的老爷小姐啊。”皓虎国人上下打量德宗和容小小,眼里藏不住的恶意满溢出来,阴阳怪气的对着石应南嘲讽,“一身的酸臭味,难怪教出来的下人也没大没小,毫无规矩。”
德宗怒了,反口讥回去:“你们皓虎国人就有规矩了?”
“无凭无证私自踏入他国国界,这就是你们皓虎国的规矩?”
“纵容下人在他国地界嘲讽他国百姓,这就是你们皓虎国贵族的规矩?”
没等皓虎国人反应过来,容小小也立马开口跟上:“自己都没活明白呢还教训起其他人了,多大的脸啊,最基本的礼义廉耻会写么?”
“我看着不太像会的样子,难不成皓虎国的人都是文盲,怎么好意思去教导别人守规矩的。”
父女俩你一句,我一句,说的那几个皓虎国人脸都黑了。
“放肆。”其中一个皓虎国人拍桌而起,看装饰应该是个地位不低的,“这可是皓虎国的四王爷,我国皇上的同母胞弟,尔等竟敢出言不逊,信不信拔了你们父女的舌头!”
碧珠一听炸了,怒气冲冲的挡在容小小面前,开口就是一串国粹,随后还不解气的怒骂道。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还想要拔我主子的舌头,信不信本姑娘让你们走不出这条街!”
“在别人的地界不好好待着,如此放肆,死了也是你们自己不积德,到了地府阎王爷都不带收你们的。”
寿喜也一步上前,将德宗放在身后,本就发尖的声音越发尖锐,语气里的讽刺更是拔尖了数倍。
“休说谁知道你们的身份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在我景元王朝境内,皇上才是景元的天,尔等真以为一个王爷可以在我国国都为所欲为吗?”
“就是永苍国的太子到我景元国都来,都是备齐了凭证路引的,难不成你皓虎国的王爷比永苍国的太子还尊贵吗?”
皓惟钰坐在那脸色铁青,本以为以他的身份只要一亮出来,必会受景元国贵族相待,哪怕是皇室待遇他自认也受得起。
结果倒好,刚到这边没多久,先是让一对父女怼的心口疼,后又让两人的仆从婢女怀疑自己身份的真假,这还能忍!
皓惟钰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大声呵斥:“放肆,本王身份谁敢质疑!”
寿喜丝毫不惧:“那烦请王爷将入国凭证拿出来,确定真假后奴才自会向王爷磕头请罪。”
能拿出来算我输!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寿喜可是明明白白的知道皓惟钰绝对拿不出来入国凭证。
他和福禄是德宗的贴身总管,可以说德宗所有的事情他们都清清楚楚,有重要的事情两人都会提前告诉对方一声。
入国凭证这种东西,德宗若真的签署了,必定会对他二人说一声。
而寿喜对此丝毫不知情也就意味着,德宗没有签署,皓惟钰等人是私自进入景元国都的。
而且,寿喜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皓惟钰这一路上入国都,他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要么是这一路上皓惟钰几人低调,要么就是有人故意隐瞒。
前者以现在的情况来说绝不可能,那就只剩后者了。
这沿路的各地官员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是一点消息都没让皇城内官员知道,或者说有人知道但是被瞒下了。
想到这,寿喜一贯笑容满面的脸罕见的沉了下去。
看来云广瑄一党的倒台并没有让官员们警醒什么,再等等,等到下批官员补位完成,不用他们提醒,长公主也不会让这些蛀虫在留下。
寿喜猜对了,皓惟钰根本就拿不出入国凭证,他是自己私自进入的景元边境。
一开始他还算低调,知道自己来路不正还算是小心翼翼,低调行事。
可过了边境之后的几个城郡时,他就有点飘了。
越往景元国都走,他受到的待遇就越好,很多时候他甚至不用出面,只要他的属官往那些郡守面前一站,那些郡守就会自动的为他安排好所有一切,并且吃穿用度都是最好。
以至于他到了景元国都后,早就失去了一开始的小心谨慎,依然认为自己应该享受最好的招待。
结果现在,他踢到了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