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能耐了,居然一声不响的。
周仲廷走过去打量了打量:“要去找加强针?”
“嗯。”
一双脚离他很近,陆沥甚至能闻到属于他的气息。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周仲廷竟然主动找他讲话。
陆沥顺着那双脚抬起头,冷酷的男人正对着他沉思。
“我去找吉多。”
“有线索?”
“没有。”陆沥回答得很轻松:“无所谓,就出去碰碰运气。”
他讲完,对方又是沉默。
陆沥站了会,想等他说什么。
就这么一会,陆沥在想,只要他留下自己,废物就废物吧,能快活几天,这辈子也不白来了。
但转念一想自己的处境,那种既希望被挽留,又害怕被挽留的纠结全消失。
陆沥最后认真看他几眼,冷傲的眉眼,刚毅的脸庞,薄情的双唇,想刻在骨子里。
可是这么几眼,心猛的抽痛。
这一次离别,可能再不会像前一次那么幸运了。
“周仲廷,我走了,你开心吗。”
开心吗。周仲廷双眸闪过一丝不悦,当即想都没想回呛:
“你走了不会回来?”
“……你这个男人。”陆沥真是无语到笑:“我的意思是,算了,你不懂也罢。”
手握住门把,身后的人好像又在沉默。
强大的失落感扼住咽喉,陆沥感觉心脏都蜷缩到了一起,酸涩顷刻间涨满整个胸腔,让陆沥控制不住回头看。
强作轻松和潇洒的情绪,怎么就一下崩了呢。
“就没有……不舍得?”原本嘶哑的嗓音,这刻哑得厉害,喉咙发紧险些说不出话来。
周仲廷听着像嘶鸣过后要哭出来的狼。
心里莫名一点点点的不忍心。
本想和他分两路找加强针,他去找吉多,自己去找王董 ,这样机会会更大。
但好像,把这家伙放出去,孤独无伴的样子,挺惨的。
加上玖龙给洗脑,万一遇到危险都不懂回来,到时直接被人捉走了。
周仲廷躲开他通红双眼,淡淡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
陆沥愣了下:“你不去找王董?”
“王董有阿木他们,我和你一起去找吉多。
先等我一会。”
陆沥愣愣跟着他进房间收拾行李:“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去?”
这个问题跟上一个问题,意思不是一样的吗。周仲廷不明白他到底想问什么,只顾着找衣服,简单回应:
“两个人可以相互照应。”
可陆沥听出一点关心的意思,继而暗沉的脸刹时舒展开。
“做什么!”
猝不及防的又又又被人莫名其妙抱住,周仲廷回头瞪他:
“我们有任务在身,出去正经点。”
“我哪里没正经了,对你的心到始至终,都是认真。”
陆沥亲不到他嘴唇,便对着脸颊猛亲,那开心扑上来的模样就差摇尾巴。
狼狗恢复正常了,周仲廷开始后悔,刚刚怎么就心软了!
“再乱来试试、唔!”
湿滑舌尖逮到躲闪的舌头,霸道的缠住人家不放。
周仲廷整个人都要炸开,双眼瞪得老大。
陆沥经常亲他,但很少被他得逞进嘴内舌吻。
在周仲廷看来,只有相爱的人接吻才不会反感。毕竟是要靠感觉,不像做爱,有性就行了闭上眼就无所谓。
接吻这种事面对面,眼对眼,气息对气息,比亲任何一个部位都难以接受!
他拼命仰头要躲开,双手扶上陆沥双臂,接触到他身上的肌肤时,瞬地又拿开。
陆沥吻得很急很凶,把他舌头吸痛了,周仲廷气得想咬。
但人家猜到似的,立马抽出来。
周仲廷一下大口喘气,这个疯子差点憋死他!
“你,你有病是吧!”
“我太开心了,周仲廷,你不舍得我,我很开心。”
“……,”周仲廷气闷,侧目瞪肩膀上一颗毛绒绒脑袋,陆沥整张脸埋在肩膀蹭啊蹭。
想反驳陆沥说的话,想撇清自己根本没有不舍得。
但是瞧他开心的样子,周仲廷还是不说了。
只要不发疯,随他去吧。
行李不多,一个背包搞定,陆沥自觉背上。
周仲廷斜了眼,非要夺过:“你的行李去收拾一下。”
“我还没答应让你跟着呢。”
“……,”周仲廷:“你在作什么死。”
陆沥一甩头,懒散的睡下沙发:“太危险了,你别去。”
知道他关心自己就行了,可不能让他跟着。陆沥坚持最初的想法,不能让他跟着去冒险。
周仲廷觉得很没面子,今天三番四次放下脸,人家居然不领好意!
“起来!”他突然气吼一声。
陆沥惊愕愣住:“做什么?”
“我警告你陆沥,事到如今,我说什么你必须服从,别特么的给我作死。
捉住吉多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也有我的职责,你要是不想一块去,那你就别跟着!”
“……你凶什么凶,就不能好好哄我去?”陆沥被他一顿凶,讪讪从沙发坐起身。
“你滚不滚!”周仲廷走到门口拉开门,凶巴巴的:“要么自己滚,要么滚过来一起去!”
“……滚、”陆沥瞧他要自己走,急忙跟过去。
“去收拾行李!”周仲指住房间命令。
“我哪里有行李,反正你的我也能穿,我们就一起将就用吧。”
“你能将就,我不能。”
没有任何商量的态度,陆沥老不爽了:“我们的关系还分这么清。”
嘴上虽然很不满,却老老实实的收拾衣服。
他的衣服是周仲廷施舍的三套,拿出来直接塞进背包。
周仲廷:“……”
茫茫人海,总不能盲目出去找人。
出发前,周仲廷找阿木要最新消息:“王董的人最近在哪里活跃?”
“苏市,王董的人多次去,但没几天又走了。”阿木累哈哈的:
“团长,你确定要一个人去吗?要不等我这边忙完一起去吧。”
周仲廷扫眼沙发上躺着的人:
“一个人去方便点。陆琳的事你们要时刻保持警惕,陆淮扬放回来,她极有可能会去找陆淮扬会合。还有陆之焱没押送走之前,严谨防守。”
“陆琳该不会找陆之焱报仇吧,一个是亲生母亲,一个不是亲生父亲,我感觉会来报仇。”
“你注意点就是了。”
阿木叹口气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了,都不知道受什么打击。”
“受什么打击都不能伤害无辜的人。”
这句话周仲廷是看着陆沥说的。
陆沥冷笑的撇开脸。
阿木汇报完今天工作,又问下陆沥情况:
“沥哥咋样啦。”
“死不了。”
“……哦。”阿木不敢多说了,他能感觉到陆沥就在旁边,万一此人发疯又啃他们团长咋办。
他们可是见过周仲廷嘴唇破了好几次呢,还有脖颈上的牙齿印!
挂掉电话,周仲廷想陆琳的事没弄清楚,心里总有许多疑问。
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的审视某人:“你当时为什么没杀陆之焱。”
“……?”陆沥:“周团长不想跟我出去就直说,污蔑条杀人未遂罪名,没意思的了。”
周仲廷不语。
以他对陆沥疯批的性格了解,当时肯定有想过趁机杀掉陆之焱。但为什么没有动手,原因还需待查。
“别这样看我,门口有人来了,去开门。”
陆沥不知哪来的脸,指示周仲廷:
“你竹马的爱人程飞扬来了,去请人家进来喝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