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冷冷地说:“这是造谣,这是诽谤,我非得告他不可!”
李则巨犹豫着说:“可是爸,祁光远这家伙软硬不吃,咱们……”
“什么咱们咱们的!”李超人恨得牙痒痒,“祁光远必须道歉!”
在浅水湾的祁光远别墅里,祁光远正和董汉臣聊着天,顺手给他倒了杯茶。
董汉臣苦笑着说:“祁先生,你这纪录片影响力太大了,现在好多市民都在呼吁调查李超人,想看看他和某些人做的交易有没有问题。”
“有什么好查的!”祁光远耸了耸肩,“我账本都看过了,都是清清白白的!”
董汉臣也没辙了,想到和黄现在归祁光远管,就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祁先生,你的纪录片影响确实大,不知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觉得,这事不该我来推,而是港督阁下你来!”祁光远说,“我又不是李超人,不会囤着地不开发。不过,我想咱们是不是在立法方面能推进一下?”
说到这儿,祁光远停了一下,接着说:“得有法律可依才行,而且,就算我愿意把和黄的土地卖出去,又能怎么样呢?别人不配合,我一个人可斗不过整个的姿本家群体!”
董汉臣说:“我打算推动填海造地,健廉租房,把房价给降下来!”
“你要是真能做到,那可真是积了大德了!”祁光远笑了笑,淡淡地说,“我不怀疑你的想法,但很怀疑你能不能扛得住压力!”
另外,关于这边的教材问题,港督阁下你看过了吗?是不是也得一起处理一下呢?祁光远又耸了耸肩:“我还是希望哒陆和这边能互相帮助!”
董汉臣说:“这一点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稍微停了停,董汉臣看着祁光远说:“李超人已经对你提起诉讼了,要求你公开道歉。我看你也没找律师,这事你败诉的可能性非常大!”
“嘿嘿,这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给李超人道个歉嘛,道歉能有多严重呢?”祁光远咧着嘴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说,“我自己能摆平!”
俩人又瞎扯了几句,董汉臣就站起来说要走了。
李超人和祁光远之间的管司还在拉扯,李超人请了个顶尖律师,目的就是要让祁光远低头道歉。至于赔偿,李超人只要了一块钱岗币,纯粹就是意思意思。
虽然赔偿不多,但关键是要赢,要让祁光远服软认错。
说实话,祁光远自己也问过律师,他觉得自己赢的希望渺茫得很。
果然,最后祁光远输了管司,一点不意外。
李超人听说祁光远输了管司,乐得跟什么似的,饭都多吃了一碗。然后他急匆匆跑到和记黄铺集团,就等着祁光远道歉呢。
可一到和记黄铺集团,李超人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一阵阵绞痛。
原因很简单,这和记黄铺集团本来就是他的地盘嘛。
看着自己的公司成了别人的,虽然祁光远是在大庭广众下道歉,但一想到这么大个企业现在归祁光远了,李超人就心如刀绞,浑身打颤。
早上九点
祁光远终于在众多记者面前露了面。
“各位记者朋友,大家好!”祁光远穿着一身休闲装,松松垮垮的,看上去根本不像个大富豪,倒像个普通老百姓。
他瞅了一圈在场的媒体人和记者,笑着说:“今天,我要对给李先生名誉造成的损失道歉!”
“我那纪录片里有些对李先生不利的言论,今天特此更正!”
“首先,李先生从没囤过地,从没捂着土地不卖,也从没买过地等升值再卖!”
记者们都愣住了,一个个目瞪口呆。
祁光远这么说,你觉得靠谱吗?
特别是这话从祁光远嘴里说出来,简直就像是在讲笑话。
“第二,李先生也从没控制过市民的水电费,从没控制过市民的能源!”
第三点,李超人先生从没少给工人发工姿,他是香江出了名的好老板,对工人那是真的好得没话说!
记者们都傻眼了。
这简直就是反着说。
你这话,就算在大街上问条狗,狗都不会信。
“李超人先生从没剥削过什么剩余价值,他今天挣的每一分钱,都是靠自己的勤劳勇敢、聪明才智换来的!”
“那些鸽子笼、棺材房和公摊,跟李超人先生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抱歉,我错了。”
祁光远一脸诚恳地说:“我真的没想到,李超人先生并没有推动公摊,更不是公摊、鸽子笼、棺材房这些说法的始作俑者,这些都是别人故意往李先生身上泼脏水的!”
“我琢磨着,李超人先生铁定是科技进步的推手,让技术发展突飞猛进,香江的老百姓钱包肯定鼓得不行!”
“祁光远,你这混账东西!”李超人在人群里已经快被气炸了。
真没料到,祁光远这家伙,居然玩起这套反讽的把戏。
他好歹也算个富翁,怎么就不顾点儿颜面呢,当众道歉还说得那么怪里怪气。
“李超人先生那可是洁白如玉的人,有他在,香江肯定更闪亮,市民们的钱袋子肯定越来越鼓,我坚信香江压根儿没贫富差距这回事!”
祁光远顿了顿,接着说:“什么贫富差距,都是瞎扯,纪录片里那些赃款、鸽子笼、棺材房根本不是在香江拍的,真对不起大家,我真心道歉,希望李超人先生能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李超人已经气得快失控了,要是祁光远此刻就在跟前,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这家伙,是真要把人往绝路上逼。
公摊面积这黑锅直接往他头上扣,但话说回来,公摊面积这事是我李超人搞出来的吗?
是他妈的别人,别人,别人!
我也就推广了一下。
要不是我推广了公摊,多少香江人连房子都买不起。
这混账,真是该死!
李超人心里火冒三丈。
而主席台上,祁光远倒是悠哉游哉地说:“我道歉,我是真心道歉,李超人先生是香江的活菩萨,香江的骄傲,我盼着李先生越来越好,让香江的老百姓都过上镁满幸福的日子!”
祁光远大概是吃饱了没事干,才去招惹霍家。
霍家什么地位,你自己又是什么角色?
虽说真要是跟霍家翻脸,祁光远也不怕。
不过嘛,老话常说,这家伙纯粹是吃饱了撑的才想去跟帼家作对。香江其他的姿本家,祁光远提都没提,主要目标还是锁定了李超人。
谁让你这么招摇过市?
再说了,是他自己从李超人手里抢走了和黄。两边早就结下梁子了。
既然已经结仇,我还客气什么?
给他点颜色瞧瞧!
人群里的李超人完全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愤怒。
要是祁光远就在眼前,他真想一把掐死他。
这样的道歉有个屁用?你把事又说了一遍,又说李超人绝对没做过,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李超人心里窝火得很,瞅瞅记者,又瞅瞅周围的香江百姓,他对自己的保镖完全没信心,只能眼睁睁看着祁光远在这儿阴阳怪气。
“走!”
李超人觉得这儿没法待了。
他怕再过会儿祁光远没事,自己倒被气出心脏病来。
回到别墅,李超人还是怒气冲冲,咬牙切齿地说:“那个该死的祁光远,我还得继续收拾他,这家伙到底在跟谁过不去?”
李则巨站在老爸面前,苦笑着说道:“爸,最近咱们的生意真不好做,而且港督那边好像也不太乐意再给我们批地皮了。”
李超人叹了口气,慢慢悠悠地说:“祁光远这家伙,造成的影响太恶劣了!”
“那咱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李则巨犹豫不决地问,“还要跟祁光远继续对着干吗?”
李超人抬起头,冷冷地说:“这家伙明显是针对咱们李家的,还跟他客气什么?”
在香江的浅水湾,祁光远的别墅里头。
“又来找我麻烦?”
祁光远的表情也挺奇怪,笑着嘀咕:“李超人还真是没完没了。”
赵小蕙说:“你还有脸说,你这样道歉谁能受得了?一会儿一个绝对没有,一会儿一个绝对不会,我要是李超人,都想一刀解决了你。”
祁光远却哈哈大笑:“别说得那么严重,哪有那么夸张,他李超人错了,我不是也道歉了嘛。”
“那这次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祁光远摊摊手,笑着说:“当然是继续道歉咯,一直道歉到李超人满意为止。”
赵小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说实话,我还真盼着有人能来刺杀我呢。”祁光远随手把法院传票丢进了垃圾桶。
“你知道后果吧?”赵小蕙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要是真被刺杀了,李超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就想瞧瞧,要是他刺杀我没成功,后面会怎么样!”祁光远笑着说,“不过我觉得,这事估计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超人听了又气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