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桥点头说：“现在学生很多，来学习的也很多。不过我觉得，咱们得改免费为收费了！”祁光远问：“这是你的想法？”马桥答道：“也是董事会的意思。要是继续免费，我们亏得更多。”祁光远让他坐下喝茶，马桥接着说：“我们提供一日三餐是免费的，还有电脑损耗、电费、场地租金，老师工资也要付，大学生的工资也不少。”
前年情况还行，花销大概两个亿，去年就涨到十一个亿了！虽说招了不少人才，但培训这块的钱花得越来越多，看得见的增长。照这样下去，今年可能得超二十亿！
学生多了，质量参差不齐，有些捣蛋的会弄坏电脑，甚至搞出更严重的问题！要是想防着这事，还得雇保安，那成本又得往上涨。
今年做了预算，要是坚持免费，教育这块就得花三十多亿，快赶上利润分红的一半了！主要是因为计算机设备要添置更多，老师工资得涨，现在外面机构给的条件太好了，我们也得跟上，还有场地租金也在涨！
其他的像保安费、装修费、新开分校之类的，老板，这种模式不能再继续了！来的人越多，亏得越多！
马桥的思路挺清楚的。简单讲，就是不能再白白花钱做好事了。占便宜的人太多，一个不好的人能把整个局面都搞砸。虽然学完能安排工作，但开销实在太大，公司内部很多人有意见，实际上是全员不满。这笔钱分给大家多好，现在全投在教育上，让大家觉得公司光顾着承担社会责任，都不乐意了。
\"我懂你的意思了！\"祁光远点点头，笑着说道：\"你是说我们要收费？\"
\"其实呢！\"马桥停了一下接着说：\"不管收费还是免费，只要做教育培训，就会占用公司资源，得花更多时间去处理培训班的事，这对我们主业影响太大了！\"
祁光远眯着眼看资料，笑了笑说：\"你的话我听明白了，说说你的想法吧！\"
\"这么多人，这么多学生！\"马桥开口道：\"干脆成立一家新公司，开始收费运营，让一部分高管去当培训学校的领导，当校长！\"
马桥琢磨着，得劝劝祁光远。这开支实在太大，压得他脑袋疼。更别提这事还扩得飞快，祁光远要是再不踩个刹车，谁知道他会整出什么来。
咱们终究是个商业公司，可不是国营单位。就算是那些国营单位，也没这么玩的。祁光远这做法简直像活菩萨一样。
可集团高层不希望祁光远充这个菩萨。兄弟，你得收收心，不然大家都得吃亏。
祁光远沉思片刻：“行，我知道了。”
马桥问：“祁总，您什么意思？”
他现在真盼着祁光远赶紧点头同意。
“让公司内部开个会，好好商量下，未来我们还得靠人才，特别是高端人才。但要是这些人真成了累赘，那就得考虑撤掉。”
马桥一听乐了：“老板，您答应了？”
“开公司我也得赚钱！”祁光远耸耸肩，“你以为我是散财童子？照这样下去负担太重了。我可以承受点损失，但不能让全体员工吃亏，对吧？”
后来，祁山集团开了个高管内部会，主要讨论这个培训班要不要继续办。分歧主要在两方面：一是收费问题，二是干脆停掉算了。
开支确实太大了。
“当初办这个班是为了培养计算机人才，现在呢？人才储备够多了，不该再搞这个班了吧！”
“我们又不是官府或学校，跟培训这事没什么太大关系。”
“过去两年多我们是招了不少人，但在培训上花的钱太多了。统计显示，前年和去年接受培训的人超过百万，但真正能干活、做贡献的才几千。”
“这几千人确实帮了忙，但我们教育上的投入太大了！”
“培训和能用的人才比例是两百比一，这开支太大了！”
祁光远手里把玩着茶杯，听着下面董事们七嘴八舌地反对他的提议。以前他不分红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无所谓，反正钱都是他的，自己也就是给他打工的。但现在可不行了，这关系到年终分红呢，企业赚得多，他们分得也多。
在高层会议上，肯定不能让他胡来。不过大家也知道，他有一票否决权，必须得劝服他。祁光远这个人有点倔，认定的事很难改变。
\"还有什么想法?\"祁光远微笑着说：\"别客气，随便说！\"
\"祁总，我觉得这个培训班已经完成任务了，干脆关了吧。要是非要做，咱们可以在公司里建个祁山大学，专门培养内部员工。\"周红衣小心翼翼地说：\"但我觉得咱们没义务去培养社会上的那些人。\"
祁光远扫视一圈后笑道：\"行，听你们的！\"大家松了口气，看来祁光远也不是那么难说话。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我有那么不通人情吗？培训班既然做不下去，关门也是应该的！\"祁光远接着说：\"我们又不是慈善机构，得先对所有员工负责吧？\"
他笑了笑继续说道：\"在我这儿不用藏着掖着，我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停顿了一下，他举起三根手指慢慢说道：\"主要有三点考虑。\"
\"第一，最后一批学员培训完了，公司不会因为这点钱就省下；第二，我想把培训班变成一家新公司，找个人管事，占点股份，我还是希望它能为我们输送人才；第三，建立个考核机制，给无学历的社会人士测试机会，看看能不能适应工作，同时内部也要有个大学帮工人提升技能。\"
祁光远说完后，大家听明白了。
很多人心里都松了口气，大家都知道祁光远的性格，想劝他改变主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好，咱们这就安排起来！\"马桥激动地说道。
培训班即将结束。
祁光远对此没有太多反对意见，这本就是他为挑选人才设立的一个项目，算是临时凑合出来的成果。
现在条件成熟了，培训班也就该停了，交给马桥去处理。
场地、电脑之类的算是他的个人投资，不过只占了一点股份，未来这些股份可能还会卖出去。
说实话，祁山集团对这些东西确实不太在意。
之后培训班开始收钱，这让一些原本报名的学生很不满。之前是免费的，现在却要收费，而且收费标准还不低。
不过培训学校那边表示：\"爱报不报！\"
报了名就能参加培训，将来有机会拿高薪，王化臣就是个例子。
但如果不参加培训，那就只能保持原样。
目前培训内容和课程没什么变化，但随着时间推移，学期肯定会延长。
以前祁光远主打快速培养，半年内必须全部学会，学不会就淘汰。
但现在既然要赚钱，节奏就完全不同了。半年变成一年，一年变成两年，两年变成三年。
就是要让你掏钱学习。
祁光远明白这个变化，但他也没多说什么。
培训班那么多，他还是能找到需要的人才。
再说，祁山科技在各大高校都很受欢迎，挑人不是难事。
公司架构基本成型，祁光远没必要再自掏腰包负担培训费了。
春节快到了。
赵小蕙怀孕挺大了，预产期在三月，现在得特别小心照顾。
这个春节祁光远没见到祁同伟，祁同伟直接去了北京，在李家过年。
两兄弟都在岳父家过年，家里长辈不多，结婚后各有各的事。
兄弟感情还在，但走动少了。
初三那天，兄弟俩在京州市祁光远的别墅里吃了顿饭。
祁同伟现在得意得很。
光是金山重工就够他赚得盆满钵满了，政治声望也不错，升官只是早晚的事。
李达康如果没什么大问题，三年后直接升任吕州政法委书记，祁光远就当吕州市长。接着就是从吕州政法委书记干到京州政法委书记，一直跟着李达康混。李达康年纪比祁同伟大不少。赵立春选接班人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达康，因为俩人的想法和做事风格差不多，算得上最合适的。其次是祁同伟，但他不一定留在汉东省当政法委书记，可能会去别的省当一把手。
春节刚过完，赵小蕙就越发激动，祁光远只要闲下来，就陪她去医院做检查。
...
陈岩石家
郑西坡又拎着花来了，陈岩石有点意外：“你怎么又带花来了？”郑西坡手里捧着一盆花，说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只是暂时放这儿，就为来看看独自过年的陈老。
陈岩石感慨：“难得你还记挂着我！”这两年对他来说太憋屈了，儿子进了监狱，女儿也不理他，心里压抑得很，郑西坡的到来让他略感安慰。
郑西坡笑着说：“新年好！”陈岩石点头回应，让老婆给郑西坡倒茶。
郑西坡喝着茶，忽然说道：“陈老，大风厂要拆啦！”陈岩石愣了一下：“要拆？听说是要搬到别的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