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光远摊摊手说:“还能怎么回事?该吃吃该喝喝呗!不过赵书记跟我说过,在外头叫我‘赵书记’行,回家叫我什么都可以。”
祁同伟追问:“后来呢?”
祁光远耸耸肩,“没什么后来,我直接叫他‘岳父大人’了!”
祁同伟无语地看着他。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货比货直接丢一边去了。祁光远的情况跟自己完全不一样,人家是在汉东省大搞投资,赚得盆满钵满,还把人家女儿给弄到手了。要是祁同伟不喊那一声“岳父大人”,着急的是赵立春本尊。这关系一直不定下来,赵立春心里肯定不安稳。可自己不一样,要去的是京城李家。李小婉她爸到底是什么级别的领导呀?
比赵立春官职还高半级,且没求着自己办事。
\"哥!\"
祁光远笑着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这事照常心态就好,问什么答什么就行!\"
祁同伟点头:\"行吧!\"
祁光远又笑道:\"怎么样,真不想念陈阳了?\"
\"你这纯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祁同伟冷声说:\"我对她没感觉了,我有自己的新生活,哪管她?\"
\"这才对嘛!\"祁光远笑着说:\"好吧!
老哥,祝你事事顺遂!\"
...
...
祁同伟去了京城。
而对陈阳而言,她开始承受前所未有的折磨。
这是个什么烂地方,烂地方,烂地方!
陈阳渴望自己的生活能过得光彩亮丽,至少想活得受人尊敬。
可生活总喜欢在不经意间跟她开玩笑。
尽管她一直在努力生活。
实际上,她是扶贫办副主任,算副科级干部,起点比侯亮平好多了。
但她不想在这待,觉得该回办公室。
而不是天天处理那些烦人的家庭琐事。
这些人真是不听话,根本不听劝,就想不劳而获,还想多占便宜。
每天醒来就觉得烦恼不断,难以安宁。
生活突然有了巨大变化。
加上祁同伟和李小婉在一起,这让陈阳感到挫败,更觉前路渺茫。
陈岩石年纪太大了,再过几年就得退休。
赵立春呢?
才四十多岁,未来或许还能升副国级。
自己父亲还能救自己吗?
陈阳实在不愿继续待在扶贫办,请了病假回了汉东省,回到京州市。
再次见到女儿时,陈妻心疼得不行,根本无法把眼前这个邋遢的女人认作自己的女儿。
\"阳阳,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看着陈阳的模样,陈妻痛心疾首。
\"妈!\"陈阳委屈得掉眼泪:\"塔寨太苦了!\"
洗完澡后,陈阳懒散地躺在沙发上。
这才是家的感觉,这才是生活,至于那个塔寨,她真不想再去,待遇差,工资低,饭菜也难吃。
吃着母亲做的红烧肉,陈阳不禁热泪盈眶。
对,这才是家的味道。
就在这一刻,陈岩石回家了。
刚进门就看到陈阳。
陈岩石见到陈阳回来,心里挺激动:“阳阳,你回来啦?”
陈阳点头:“嗯,爸。”
陈岩石皱眉问:“你怎么回来的?”
“我请假回来的。”陈阳看着父亲,深吸一口气,带着点哀求说,“爸,你能不能帮我调回来呀?”
陈岩石冷声道:“你就关心这个?说说吧,你为什么记大过还被严重警告了?”
陈阳愣住,忍不住问:“爸,你在怪我?”
“要不是因为你出问题,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现在,我真的一点辙都没有!”陈岩石摇头叹气,“你走到哪都是组织安排的,怎么就……”
陈阳瞪大眼睛:“爸,你是说我错了?”
陈岩石盯着他说:“你要是认真点,不犯事,我还能帮你。可现在……”
“什么意思?”陈阳火了,直勾勾地盯着父亲,“你是说我有问题?我明明是被冤枉的,这难道不是有人陷害我吗?”
其实陈阳一开始不想抱怨,但被这么一激,彻底放开了,大声质问:“爸,你凭什么说我工作态度不好?我每天都按时上班,为什么给我记大过?为什么给我警告处分?是不是有人针对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陈岩石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陈阳越说越生气:“爸,你这样说,是不是觉得是我自找的?你要知道,李小婉刚来就当上了副局长,赵小蕙还主动巴结她。而我呢,天天处理鸡毛蒜皮的事,还得去那个脏兮兮的养殖场干活!那地方臭得要命,简直没法活!”
陈阳越说越激动:“陈岩石,你害得我现在这样,全是你举报汉东省的后果!你为什么要跟赵立春对着干?汉东省的发展你没看见吗?它多有潜力!”
陈阳情绪激动地大喊:“非要跟他们过不去,现在倒好,苦头全让我吃了,你满意了吧!”
“住嘴!”陈岩石忍无可忍,重重给了陈阳一巴掌。
陈阳被打得踉跄后退,愣在那里。她抬头看着陈岩石,觉得这个父亲从未如此陌生。
她冷笑着说:“怎么了陈岩石?是不是我说中你的痛处了?”
“你就是无能,虚伪!”陈阳继续冷嘲热讽,“祁同伟的事,你可以帮忙却没帮,现在还装什么清高?明明帮不上忙,偏要说是我自己的问题,你真是无能!”
“闭嘴!你给我闭嘴!”陈岩石气得发抖。
陈阳冷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就是无能的表现。你这样子多窝囊,多无能!”
陈岩石又要动手,陈妻赶紧拉住他:“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陈阳冷冷地说:“爸,你就这样吧!我们全家都被你害惨了!”
陈岩石和陈阳的矛盾迅速传开。
门敞开着。
这里是干部们聚居的小区。
这么大的争吵,怎么可能不被人听见?
虽然陈岩石平时人缘不佳,但想看他笑话的人可不少。
这段时间大家都等着看陈家出丑呢。
果然,这次陈家真出了大事。
立刻有人开始议论传播。
最后,陈阳愤然离家,而陈岩石因为一口气没缓过来,直接进了医院。
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
祁光远听到后惊讶不已。
“雾草,竟然这么严重?”
赵小蕙说:“全省全市的领导都知道了,陈岩石都进医院了!”
祁光远忍不住笑了:“陈岩石这次受的打击不小!”
赵小蕙说:“说实话,我现在有点同情陈阳,我觉得她说得对。”
“不能这么说!”祁光远耸耸肩,“陈阳也不是个好人,简单点讲,就是吃不了苦!”
赵小蕙疑惑地看着他。
“扶贫办虽是副科级起步,但发展得不错。”祁光远又说,“比我哥强多了。”
“她陈阳不看看别人的条件有多好,自己过得什么样?就算现在待遇差点,能跟我哥比?能比我哥挨三枪时的情况还好?”
赵小蕙说:“话是这么说,但她本可以做得更好。”
祁光远冷笑着说道:“真是矫情!换个直接的说法,别人能做到的事,她为什么做不到?起点比别人高一点,就不能吃苦受气了?”
“她这点委屈,跟我哥比起来算什么?那才叫真委屈。她觉得自己比别人强?难道忘了当初加入组织时立下的誓言?”
赵小蕙笑了笑,“确实是这样。我觉得陈阳就是在矫情。”
祁光远也笑了,“矫情是吧?那咱们就别操心了,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陈岩石刚从医院醒来,陈阳早回金山县了,陈妻对他更是爱答不理。倒是陈海打了个电话简单问了一下情况,安慰了两句。不过陈海也不敢回汉东,毕竟他爹似乎把整个汉东官场都得罪光了,回去怕是没好日子过。
陈海安心待在京城,死活不愿回去。在他眼里,老爹不仅帮不上忙,反而是个麻烦。正好他在京城遇到了祁同伟。祁同伟如今风光得很,有富裕的弟弟撑腰,手里还有几件功劳,背后又有省里的大领导支持,再加上京城李家的帮助,混成这样并不奇怪。而自己呢……
陈海一想到自己的老爹,就觉得前路迷茫。这两年老爹变得越来越偏激,虽然给了自己一个不错的开始,却似乎堵死了自己往上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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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东省,京州市。
祁光远拿着资料,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这是什么?让我们白送专利权?”
马桥坐在对面,也有些愤怒,“没错,白送!他们说只要我们把专利权免费交出去,就会继续帮我们在岛国胜利公司买机芯!”
祁光远的Vcd有两个核心技术还没搞定:一个是芯片,另一个是机芯。现在他主要靠采购岛国胜利公司的芯片,而芯片是从漂亮国进口的摩托罗拉产的。
“机芯的问题,我们自己能不能解决?”祁光远问马桥。
马桥慢悠悠地说:“我们正在攻克技术难关,也扶持了一些电子企业,都在生产呢!现在配对没问题,主要是量产的事。”
祁光远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想了一会儿,祁光远说:“别跟索尼太客气了。告诉他们,想拿我们的专利也可以,但得有诚意,要么谈判。他以为自己是谁?算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