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沿着碧波继续南下。
连日的阴雨,终于在这一日傍晚,化作了瓢泼的雷鸣。
江水暴涨,浊浪滔天,画舫再也无法继续前行,只能被迫在临近栖霞山脚下的一处名为“望月镇”的偏僻小镇码头靠岸。
这望月镇,与其说是个镇,不如说是个稍大些的村落,只有一条泥泞的主街,两旁零星散落着几家铺面和民居。
唯一的客栈,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小驿站,牌匾都已褪色剥落。
墨九霄和沈薇薇踏上码头时,雨势更急,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沈薇薇的裙裾很快便被淋湿,冰凉地贴在腿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墨九霄立刻解下自己身上那件相对干爽的外袍,不由分说地披在了她的肩头,将她娇小的身子裹了个严实。
“先去驿站避雨。”他声音沉稳,牵起她的手,便朝着那亮着微弱灯火的驿站快步走去。
他的掌心干燥而温热,与她冰凉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那股暖意,似乎能一直传到心底。
驿站内更是简陋逼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劣质酒菜混合的复杂气味。
大堂里挤满了同样因大雨滞留的客商和脚夫,喧哗吵嚷,烟雾缭绕。
驿丞是个年过半百、一脸精明的小老头,见到墨九霄和沈薇薇这般气度不凡的客人,眼睛一亮,但随即又苦着脸连连作揖。
“哎哟,二位客官,真是不巧,今日这鬼天气,滞留的客人实在太多,小店的客房……早已住满了,实在是没有空余的房间了啊!”
墨九霄眉头微蹙,目光冷冷地扫过大堂那些或好奇、或探究的眼神。
他不喜欢沈薇薇被这么多人盯着。
他从怀中取出一锭分量不轻的银子,放在柜台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们要一间上房,要清静,要干净。若实在没有,后院的柴房、库房,收拾出来也行。”
那驿丞看到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直了,脸上的为难之色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搓着手,连声道:“有有有!客官您稍等,小老儿这就去想办法!后院……后院倒还有一间平日里用来堆放杂物的厢房,虽然简陋了些,但还算干净,小老儿这就让人去收拾出来!”
说着,便点头哈腰地亲自引着两人往后院走去。
后院果然清静许多,雨水冲刷着青石板的地面,角落里一株芭蕉被风雨打得狼狈不堪。
驿丞指着最角落的一间小屋,陪笑道:“客官,便是这间了。里面只有一张床榻,委屈二位了……”
他说着,眼神在墨九霄和沈薇薇之间暧昧地转了一圈,显然是将他们当成了一对出来游玩、却不巧遇上大雨的富家小夫妻。
沈薇薇的脸颊微微一热,下意识地想开口解释。
墨九霄却先一步淡淡开口:“无妨,收拾干净便是。”
驿丞得了吩咐,连忙叫来两个伙计,手脚麻利地将房间打扫干净,换上了相对干净的被褥。
虽然依旧简陋,但至少能遮风避雨。
待驿丞和伙计都退下后,房间里,便只剩下沈薇薇和墨九霄两人。
以及……那张孤零零的,只够一人安睡的床榻。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雨声在窗外肆虐,风声呜咽,更衬得这小小的房间内,一片令人心慌的寂静。
“咳……”墨九霄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俊美的脸庞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不自然。
“沈姑娘……今夜你睡床榻吧,我去外间的……地上打个铺盖便是。”他指了指靠近门口的一小块空地。
这驿站实在太过简陋,连个软塌都没有。
沈薇薇看着他。
他为了护送她,连日赶路,风餐露宿,昨夜又在船头为她守了一夜风雨。
他那身青色儒衫虽然依旧整洁,却也难掩旅途的疲惫。
此刻,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也带着淡淡的血丝。
让她一个女子睡床,却让他这个一路护持她的人睡在冰冷潮湿的地板上……
沈薇薇的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不忍。
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莫名的悸动。
“不行。”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却因紧张而有些发紧。
“墨九霄……”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叫出他的名字,而不是客气的“墨九公子”。
墨九霄的身子微微一震,抬眸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你……你一路辛苦,怎能让你睡地上?”沈薇薇咬了咬唇,脸颊上的红晕更甚,“这床榻……其实也还算宽敞,我们……我们可以……”
她的话说到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要……同榻而眠?
这在礼教森严的大周朝,简直是惊世骇俗!
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窗外越发急促的雨声,和两人同样急促的心跳声。
墨九霄定定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烛光下,仿佛燃烧着两簇幽暗的火焰。
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沈姑娘……你的意思是……”
“我……我的意思是……”沈薇薇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连耳根都红透了,她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声音细若蚊蚋,“这驿站……实在太简陋了,连多余的被褥都没有……地上又潮湿……你若是着凉了……明日还如何赶路……”
她越说越觉得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是驿丞在招呼新来的客人,伴随着伙计搬运行李的碰撞声。
一个伙计大概是忙中出错,不小心将一盆用来擦洗的脏水,泼洒在了他们房门外的走廊上,甚至有几滴溅入了门内,正好落在墨九霄刚才说要打地铺的那块空地上。
那块地方,瞬间变得泥泞不堪。
这下……连最后的借口都没有了。
沈薇薇看着那片狼藉的地面,又看了看墨九霄,脸上的红晕几乎要滴出血来。
墨九霄的目光也落在那片湿漉漉的地面上,随即又转向那张并不算宽敞的床榻,眼底的光芒,越发幽深。
他缓缓走到床边,脱下了那件早已被雨水打湿大半的外袍,只着一身单薄的中衣。
他那修长挺拔的身材,在中衣的勾勒下,更显劲瘦有力,充满了男性的张力。
他转过头,看向依旧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的沈薇薇,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蛊惑般的沙哑。
“床……确实还算宽敞。”
他说着,便先在外侧躺了下来,只占据了床榻的一小半。
沈薇薇的心,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再也无法平静。
她知道,今夜,有些事情,或许……已经无法避免。
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也缓缓走到床边,脱掉了脚上的湿鞋。
她几乎是屏住呼吸,掀开被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在床榻的里侧躺了下来。
两人之间,隔着大约半尺的距离。
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热气息,以及那若有若无的、属于对方的独特味道。
沈薇薇的心跳如擂鼓,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
她能感觉到,身旁的墨九霄,呼吸也有些……不稳。
黑暗中,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窗外的雨声,此刻听起来,却像是催情的魔咒。
不知过了多久,沈薇薇感觉身旁的墨九霄似乎翻了个身。
然后……
一只温热的、带着薄茧的大手,仿佛是“不小心”地,轻轻地……碰到了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
那触碰,如同电流般,瞬间流遍了她的全身!
她猛地睁开眼睛,想要抽回手,却被那只大手……更加用力地握住了。
“薇薇……”
墨九霄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沙哑得不像话,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渴望。
他……他也在紧张吗?
沈薇薇的脑中一片空白。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告诫……在这一刻,都仿佛被窗外的狂风暴雨,彻底吹散了……
她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细微的呜咽。
然后……
一切都失控了……
红烛摇曳,帐暖春生。
窗外的雨,下了一夜……
夜色深沉,驿站的小小房间内,却仿佛燃烧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将所有的矜持与防备,都焚烧殆尽……
窗外的雨声如战鼓般急促,雷鸣时而撕裂夜空,映得房内烛光摇曳,昏黄的光晕洒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暧昧而炽热。
沈薇薇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她的手被墨九霄紧紧握住,那掌心的热度似要将她融化。她的呼吸急促,脑中一片混沌,只剩下一片本能的悸动在翻涌。
“薇薇……”墨九霄的声音低哑得像是从喉底挤出,带着一丝克制不住的颤抖,“你可知……我忍了多久?”
沈薇薇的身子一颤,烛光下,她的双眸如水般潋滟,泛着迷离的光。她咬紧下唇,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只化作一声细若蚊蚋的低吟:“九霄……我……我亦是……”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最后一根引线。
墨九霄猛地侧身,将她娇小的身躯半压在身下,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中,燃烧着毫不掩饰的欲念。他一手撑在她身侧,另一手轻轻挑起她的下颌,迫使她直视自己,声音低沉而危险:“既如此,今夜……便由不得你后悔了。”
沈薇薇的脸颊烫得几乎要滴血,她本能地想要避开那炽热的目光,却被他牢牢锁住,无法动弹。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带着一丝清冽的松木香,夹杂着雨水的湿意,令人心神荡漾。
“九霄……”她的声音细弱,带着一丝无助的颤抖,“我……我心乱如麻,你……你莫要逼我……”
“逼你?”墨九霄低笑一声,笑声中却满是压抑的痛苦,“薇薇,你可知,自你踏上这画舫那一刻,我便已无路可退。每一日、每一刻,我都在克制,在忍耐……可你偏要对我笑,对我言……你教我如何不乱?”
他的手指缓缓划过她的脸颊,触感粗砺却温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仿佛在确认她是否会推开自己。沈薇薇的身子微微一颤,眼中闪过挣扎,可那挣扎很快便被心底涌起的热浪淹没。
她闭上眼,睫毛轻颤,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既是……乱了……便乱了吧……”
此言一出,墨九霄的眼底骤然暗沉,似有风暴席卷。他再不克制,低头吻上她的唇,那吻带着几分急切,几分霸道,仿佛要将这些日子所有的隐忍与渴望尽数倾泻。
沈薇薇起初还有些僵硬,可很快便被他炽热的温度融化,双手无意识地攀上他的肩头,指尖嵌入他劲瘦的肌肉中,似是想要抓住什么,又似是在挣扎着沉沦。
他的吻逐渐下移,落在她白皙如玉的颈间,惹得她低低喘息,声音细碎而破碎:“九霄……莫……莫要如此……”
“如何?”墨九霄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喑哑的诱哄,“薇薇,你既已允了我,便休想再逃。”他的手滑至她的腰间,隔着薄薄的衣衫,掌心的热度仿佛能灼伤肌肤。
沈薇薇咬紧唇,眼中水光潋滟,似羞似恼,却又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她轻哼一声,似是抗议,双手却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脖颈,像是默认了某种无法言说的默契。
墨九霄低头,鼻尖轻蹭她的耳廓,声音沙哑得令人心悸:“薇薇……你可知,我心悦你,早已至深至狂……今夜,你便是我的了。”
他的话语如烈酒,灌入她的心底,烧得她理智尽失。沈薇薇再也说不出半个“不”字,只任由他将她拥入怀中,衣衫渐乱,红烛摇曳。
他的动作时而温柔如春风拂柳,时而霸道如狂风骤雨,每一个触碰都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沈薇薇的身子在烛光下如绽放的牡丹,娇艳而脆弱,偏偏又带着几分倔强的迎合。
“薇薇……”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声音中满是隐忍的痛苦,“若你不愿……我便停下……”
沈薇薇睁开眼,眼中雾气弥漫,唇瓣被咬得红肿,她看着他那张俊美却隐忍至极的脸庞,心底一软,终是低声道:“九霄……我……我不愿你停……”
此言如天雷勾动地火,墨九霄再无半分犹豫,将她彻底拥入怀中,帐暖春生,红浪翻涌。
窗外风雨依旧,雷鸣不绝,可房内的温度却似要将这寒冷的雨夜焚尽。两人纠缠的身影在烛光下交叠,喘息与低吟交织,似一曲无人听闻的靡靡之音。
夜色渐深,雨声渐缓,可那榻上之人,却似永远不知疲倦,直到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帐中才渐渐归于平静。
沈薇薇蜷缩在墨九霄怀中,脸颊尚带着未褪的红晕,气息微弱而凌乱。墨九霄低头看着她,眼中再无先前的狂热,只剩一片深沉的柔情与满足。他轻抚她的发丝,低声呢喃:“薇薇……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墨九霄的人了……谁也抢不走。”
沈薇薇未曾应声,只是将脸埋得更深,似羞似恼,可唇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这一夜,雨夜孤驿,共一榻而眠,情难自禁,乱了红妆,也乱了两人的心……
天边鱼肚白渐浓,晨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在凌乱的床榻上,映出一片狼藉的红帐与散落的衣衫。雨势已小,只剩细细的滴答声,似在低吟昨夜的狂热。
沈薇薇蜷缩在墨九霄怀中,墨黑的长发如瀑般披散,遮不住颈间与肩头那些暧昧的红痕。她的呼吸仍有些不稳,脸颊上残留的红晕在晨光中更显娇媚,像是盛开的桃花,带着几分羞涩与慵懒。
墨九霄半靠在床头,一手环着她的肩,另一手轻轻梳理着她的发丝,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他的神情已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沉稳,可眼底深处,依旧藏着未尽的炽热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满足。
“薇薇……”他低声唤她,声音中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尾音微微上扬,似在试探她的反应。
沈薇薇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还未从昨夜的混乱中完全回神。她将脸埋得更深,躲在他宽厚的胸膛间,声音细弱,带着几分羞恼:“莫……莫要再唤了……”
墨九霄低笑一声,胸腔微微震动,笑声中满是宠溺与戏谑:“怎的?昨夜那般大胆,如今却羞成这般模样?薇薇,你可知,你这般模样……更叫人移不开眼。”
沈薇薇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水光潋滟,似羞似怒,粉拳轻捶在他胸前:“墨九霄!你……你怎可如此口无遮拦!我……我昨夜定是鬼迷心窍,才……才由着你胡来!”
她的嗔怒中带着几分娇憨,声音软糯,反倒更像是撒娇。墨九霄眼底笑意更深,抓住她那只无力的小手,轻轻一拉,将她整个人重新扯入怀中,低下头,鼻尖几乎贴着她的:“胡来?薇薇,昨夜可是你亲口说……不愿我停的。”
沈薇薇的脸“腾”地一下红透,耳根都烧得滚烫,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无法动弹。她咬紧下唇,眼中雾气弥漫,半晌才低声嘀咕:“你……你休要再提!昨夜之事……只当是梦一场……”
“梦?”墨九霄的眼神骤然一沉,声音中带上几分危险的低哑,“沈薇薇,你以为,到了如今,我还能放你走?昨夜之事,既已发生,便再无回头路。你是我的,往后余生,都是我的。”
他的语气霸道而坚定,带着不容置喙的占有欲。沈薇薇心头一震,抬眸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眼眸,似要将她整个人吞没。她心乱如麻,理智告诉她该推开他,可身体却似中了蛊,动弹不得。
“九霄……”她低声唤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助与挣扎,“你我身份悬殊,昨夜之事,若传出去……我如何自处?又如何面对家中长辈?大周礼教森严,你……你怎可如此轻言余生?”
墨九霄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沉默片刻,方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郑重:“薇薇,我墨九霄从不轻言承诺。既与你有了肌肤之亲,我便会对你负责到底。家中长辈也好,礼教规矩也罢,我自有法子应对。你只需信我,余下之事,交给我便是。”
沈薇薇怔怔地看着他,眼中情绪翻涌,既有感动,又有不安。她咬了咬唇,低声道:“可……可我心底仍是不安……我怕……怕这不过是镜花水月,终有一日,你我之间……”
“不会有那一日。”墨九霄打断她的话,语气坚定如磐石。他抬起她的下颌,迫使她直视自己,眼中满是深情与决绝,“薇薇,我心悦你,非一时兴起,亦非逢场作戏。你若不信,我便用一辈子来证明。”
他的话语如重锤,砸在沈薇薇心上,砸得她眼眶一热,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她连忙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湿意,声音哽咽:“九霄……你怎可如此……叫我如何不乱?”
墨九霄见她这般模样,心头一软,轻轻将她拥紧,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痕,动作温柔得仿佛春风拂面:“莫哭,薇薇……我既说了,便定不负你。待此行事了,我便明媒正娶,将你风光迎入墨府,绝不叫你受半分委屈。”
沈薇薇靠在他怀中,泪水终是滑落,可心底却似有一块大石落地,泛起一丝久违的安稳。她轻声道:“九霄……我信你……只是……只是往后,你莫要再欺我……”
“怎敢欺你?”墨九霄轻笑,吻了吻她的额头,手掌在她背上轻抚,似在安抚她所有的不安,“你便是我的心头肉,疼还来不及,怎舍得欺你半分?”
两人相拥而卧,晨光渐亮,驿站外隐约传来伙计打扫院落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旖旎的宁静。沈薇薇猛地回神,想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忙推开墨九霄,慌乱地裹紧被子,声音细弱:“你……你快些起身!若叫人瞧见……我……我可没脸见人了!”
墨九霄见她这副羞涩模样,眼中笑意更浓,却也不再逗她,起身披上外袍,动作从容而优雅。他转头看向她,低声道:“好,我去外间守着,你且整理衣衫。待收拾妥当,咱们便启程南下。”
沈薇薇点点头,待他背过身去,方才松了口气,迅速整理好凌乱的衣衫与发髻。她的动作虽快,可每每触及身上那些隐秘的痕迹,脸颊便不由自主地再次泛红,心跳如擂鼓,久久不能平息。
墨九霄站在门外,负手而立,目光落在院中被雨水冲刷得干净的青石板上,唇角微微上扬。昨夜的风雨虽已停歇,可他心底的波澜,却似永远无法平息。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沈薇薇已是他此生割舍不下的人。而他,亦将用尽一切,护她周全,予她安稳。
驿站外,晨雾弥漫,远处的栖霞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似在见证这一段雨夜情深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