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在楼外等了好几个时辰,实在站不住了,正坐在木桶上打着瞌睡。
见着赵策出来,他抹了把嘴角的口水,连忙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笑容:“赵公子,您可算出来了!刚才是我嘴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把它放在心上,咱们多年的兄弟,可别因为这点小事就生分了啊,你……”
“兄弟?你配得上这两个字吗?!”
赵策冷嗤一声,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留下站在原地,一脸怒容的方正,后者朝他走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骂道:“呸!还跟我摆起谱来了,还当自己是赵家的公子呢?去县里吃饭连刚过门的娘子也不带,就知道吃独食,一看兜里就没几个子儿!”
说罢他收起木桶,就朝县里最繁华的醉红楼而去。
在赵策这里受的气,他得找个地方发泄出来。
而他没注意到的是,人群中有两双视线,把他和赵策的争吵全都这收入了眼底。
要是赵策在这,更是能一眼认出,左边那是他的嫡兄赵乾,右边则是早前在书斋门口,妄图对苏云锦动手的侯虎。
赵乾是案首,又有夫子的推荐信,本来可以直接入读县学,但他想挑战一下自己,于是和侯虎一起,参加了县学的考试,不想考完试出来,正巧撞见了这一幕。
侯虎见赵策从醉仙楼出来,也是惊讶不已,“赵策不是只分到了一间祖宅吗,他哪来的钱到这吃饭?”
“有功夫管别人的闲事,还不如多看点书,把自己的文采提上去,否则凭你的名次,很难中举。”赵乾面容冷峻,说罢便回去继续温书了。
这间两进的宅子是赵睿渊特意买来,供赵乾学习用的,离县学近,但也不算吵闹。
另外还买了婆子丫鬟和小厮,帮他处理庶务,供他驱使。
侯虎家里没钱,这几日都是借住在赵乾的宅子里,和他一起学习,闻言也开始发奋。
……
而赵策出了酒楼,就直奔集市。
他本来想买辆马车,但一听好的马车要七八十两,次的也要四五十两,他就放弃了,退而求其次选了牛车。
“公子要不要再看看下人?”那伙计搓着手,笑容猥琐,“我们这新到了一批姑娘,个个水灵,还都是雏儿,能赶车能干活还能暖床,只需要五两银子,划算的很哩!”
“不用。”
赵策汗颜。
他手里虽然有钱,可也不能随便挥霍掉。
等牛车套好,他立马赶车回村。
在醉仙楼耽误了太多时间,这会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再不回去天都要黑了。
但他头一次架牛车,没什么经验,每逢转弯都是手忙脚乱的,好几次都差点把牛赶到沟里去,但好在最后还是安然无恙地回了村。
苏云锦站在村口,见赵策回来了,急忙迎上去。
看着她被冻的通红小脸,赵策有些心疼,“你不在家里待着,到这来做什么?这里风大,多冷啊!”
苏云锦垂眸:“妾身看夫君迟迟没回,担心出了什么事,就想到这来看看,这样夫君一回来,就能看见我……”
赵策心下感动,把她抱上牛车,就继续往家赶。
这会子正好是晚饭时候,家家户户都冒着炊烟,还有不少人都端着碗,坐在门口吃饭,见赵策自己赶着牛车回来,都很是惊讶。
尤其这牛车车架崭新,不像是租借的。
有村民好奇问他:“赵公子这是新买了个牛车?”
“对,新买的。”赵策点头,“没有车上街不方便,还是买一辆的好。”
见他买牛车跟吃饭喝水那样简单,说买就买了,村民又震惊又羡慕。
还得是富家公子啊,这也太豪横了。
可他不是都被分出来了吗,他哪还有钱买牛车呢?
苏云锦还以为牛车是赵家的呢,听说是他买的,也有些惊讶。
赵策转头看她:“娘子可会怪我挥霍?”
苏云锦神色认真:“钱是挣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夫君想买牛车买就是了,一辆牛车而已,也值不了多少钱,再说有了牛车出行也方便。”
见她这般温柔体贴,赵策竟有些庆幸自己穿越了。
不然,他上哪去找这样好的娘子?
待二人回到家,赵策把牛牵到后面喂草,苏云锦则去准备晚饭。
等吃完沐浴完,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赵策把卖皮蛋制作方法得的银子拿出来,交给苏云锦。
除去买牛车花的二十五两,还剩下四十五两。
自苏家败落后,苏云锦就没拿过这样大的数目了,忙摆手不肯要:“这、这太多了……”
赵策拉过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把银子放到她手里:“娘子帮我收着,等我要用的时候再找你要。”
闻言苏云锦只觉眼睛发酸。
这么大一笔钱,他就这么交给了她。
这是何等的信任。
“夫君把钱全给我,就不怕妾身把这钱全部花光吗?”
“你是我娘子,我的钱也就是你的钱,你想花就花,大不了花完再挣。”
赵策毫不在意地说,随即吹灭蜡烛,弯腰把人抱起,就径直往榻边走去。
苏云锦难得主动地环住他的脖子,主动献吻。
赵策一笑,三两下解开她的衣带,化被动为主动。
没多久,就听见阵阵粗重的呼吸声。
有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将交叠的一双人影映照在墙面,看的人面红耳赤。
……
清晨。
苏云锦在赵策怀中醒来,刚想松开他的手,起身去做饭,动作却猛然一顿。
她小脸瞬间红透,想闭眼装睡,就听他略带笑意的嗓音响起:“醒了?累么?”
他是真没想到,在那种情况下,她居然能睡着。
“嗯……妾身去做饭了。”
“不急,等会再做。”
赵策欺身而上,继续昨晚未曾尽兴的事。
苏云锦无奈地扯过被子,事后又烧水沐浴,足足折腾了快两个时辰,早饭都硬生生变成了午饭。
饭后,赵策边喂鸡边问她:“对了,成亲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苏家生意做的那么大,最后是怎么亏损的一分不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