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颂展开一幅详尽的地图,上面标记着赵家党羽在各地的分布情况。
“赵家在各地仍有不少亲信,她们有的潜伏在官场,有的隐匿于商界,相互勾结,盘根错节。”
宿羡之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这些残余势力平日里行事隐蔽,若贸然行动,恐怕会打草惊蛇。我们需从长计议,制定周密的计划。”
楚容朝看着地图上的标记,“无论她们藏得多深,我都要将她们一一揪出。先从官场入手,以清查政务腐败为由,对那些有嫌疑的官员进行调查,一旦发现与赵家有关联的证据,立刻抓捕。”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朝廷以整顿吏治为名,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调查行动。
楚容朝派出了得力官员,对各级衙门进行严格审查。
那些与赵家有牵连的官员,在证据面前,纷纷露出马脚。
有的为了自保,主动交代了与赵家的勾结之事;有的负隅顽抗,却也在强大的调查压力下,最终被绳之以法。
与此同时,沈听颂的听风阁也在商界展开了行动。
他们暗中监视着那些与赵家有商业往来的商户,发现了一些非法的贸易活动和资金转移线索。
通过顺藤摸瓜,逐渐揭开了赵家在商界的隐秘交易。
楚容朝果断下令,查封了这些非法商户,让银庄冻结了相关资金,赵家在商界的势力遭受重创。
然而,赵家的残余势力并不甘心就此覆灭。
一直还在暗中策划着反扑,企图寻找机会刺杀楚容朝,以图恢复往日的权势。
而在楚容朝收拾赵家余党的时候,楚偌儿正在楚宫将养身子。
到底是前些日子那场大病损伤了身子骨,经过这一折腾,楚偌儿的身子骨更加不好了。
每日下床都需在侍女的搀扶下,才能勉强在庭院中走上几步,稍一活动便气喘吁吁,面色苍白如纸。
太医们频繁出入她的寝宫,开了无数药方,可她的身体却依旧不见好转。
半个月后,朝堂之上。
楚偌儿端坐在凤椅上,面容憔悴却神情坚定。
“朕在位这些时日,历经诸多波折,如今深感心力交瘁。”她的声音虽不大,却在空旷的大殿中清晰地回荡着,“朕决定退位,前往普云寺修养,将皇位正式传给皇太女楚容朝。”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
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有的面露惊讶之色,有的则暗自点头,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宿品韵最先反应过来,下跪祝贺楚容朝,高声道:“恭贺新皇,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跪如同信号,群臣纷纷跪地,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朝堂,“臣等恭贺新皇,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容朝站在殿中,望着这满朝文武,心中百感交集。
她缓缓抬手,声音沉稳而有力,“众卿平身。从今日起,我便担起这江山社稷,往后的路,还需诸位与我一同前行。”
下朝后,楚偌儿宣楚容朝去殿里下棋。
楚容朝赶到时,楚偌儿已经坐在棋盘前,正慢条斯理地摆弄着棋子,看到楚容朝进来,她微微抬了抬手,示意楚容朝坐下。
楚容朝落了座,拿起黑子,随意下了一子,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思绪飘飞。
楚偌儿端详着棋局,突然开口:,“朝朝,你如今身为女皇,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你迟迟不肯立正夫,可是有什么想法?”
楚容朝手中的棋子顿了一下,抬眼看向楚偌儿,沉默片刻后说道:“儿臣忙于朝政,诸多事务缠身,实在无暇顾及此事。”
楚偌儿轻轻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朝朝,立夫之事并非小事。这不仅关乎皇家颜面,更关乎朝堂局势。”
“你如今刚刚登基,根基未稳,许多势力都在暗中观望。”说着,她将一枚白子落下,“我建议你还是立宿羡之为君后。”
“毕竟宿家乃是咱们西楚第一世家,势力庞大,根深叶茂。之前也早有婚约,若是爽约,恐怕会引起宿家不满,对朝堂局势不利。”
楚容朝看着棋盘,又落下一子,思索片刻后,点点头,回道:“儿臣知道了,此事儿臣会慎重考虑。”
棋局继续,两人却都没了刚开始的专注,各怀心思。
楚容朝心里明白,楚偌儿所言非虚,立君后的确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固自己的统治,宿羡之出身世家,才华出众,的确是个合适的人选。
可她心中,总有那么一丝莫名的抵触,只是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抵触究竟从何而来。
楚偌儿似乎也察觉到楚容朝的心思,也不再多言,只是偶尔点评几句棋局。
一局终了,楚容朝起身告辞,楚偌儿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期许。
她的朝朝什么都好,就是在感情上太优柔寡断。
谁都不想委屈,可位置偏偏只有一个。
回到寝宫,楚容朝坐在案前,手中把玩着一枚棋子,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楚偌儿的话和宿羡之的身影。
就在楚容朝陷入沉思之时,门外侍女的声音传来,“沈公子。”
沈听颂来了。
楚容朝收起思绪,让沈听颂进来。
沈听颂进来后,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神色认真地看向楚容朝,开门见山地说道:“听颂来,是来建议你当立宿羡之为君后。”
楚容朝微微皱眉,眼中满是不解,询问道:“为何你也如此建议?”
沈听颂向前一步,有条不紊地分析起来,“立宿羡之为君后对你来说才会利益最大化。”
“宿家乃是西楚开国元老,底蕴深厚。宿品韵现如今更是掌管着西楚全部文臣,在朝堂之上一呼百应,其影响力不可小觑。”
而宿羡之,手握西楚经济命脉,诸多商业往来、银庄票号皆在其掌控之中。还有宿慕之,她有惊世之才,假以时日,必定会是你的左膀右臂。”
楚容朝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沈听颂继续说道:“再看其他的爱人。诡越虽拿下了北牧,且出身诡家,可到底不懂世家的规矩条框,在朝堂局势的周旋上,恐怕难以助力陛下。”
“涧寂性格太过沉闷,不擅交际,也不适合君后的位置,难以在诸多场合为陛下分忧。”
“凌苍川心性未定,阅历尚浅,难当承担君后的大任。穆骁南倒是可以,但五皇子和穆瑰染关系斐然,若是穆骁南成为君后,穆家将会一家独大,不利于陛下制衡朝堂各方势力。”
楚容朝沉思片刻,又问,“那赫连暝呢?”
沈听颂微微欠身,“赫连暝出身南曜,若立他为君后,陛下便需权衡是以西楚为重还是以南曜为重了。朝堂之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立君后之事,不可不慎重考虑。”
楚容朝看着沈听颂,突然问道:“说了一圈人,为何独独没提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