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元生物……二十年前,那地方是地宫入口!”
苏轻舟一句话,把祠堂里刚缓过来的一口气又给抽干了。
地宫?什么地宫?盘丝洞吗?
苏沐晨的手机“啪”一下摔在地上,屏幕瞬间黑了。他张了张嘴,感觉自己的cpU被干烧了:“二哥,这玩笑可不兴开啊,咱家这成分,还能跟盗墓扯上关系?”
“我希望是玩笑。”苏轻舟滑动着平板,屏幕冷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二十年前,A市有个代号‘阳’的秘密项目,地点就在圣元生物旧址。项目内容……绝密。只知道项目失败后,那里被永久封锁,列为一级禁区。”
苏承霄的脸色比谁都难看,他死死捏着那把求子符的灰烬,手背青筋突突直跳。
“桀桀桀……想起来了?”
那令人牙酸的笑声再次从蛋糕里冒出来,蜡烛的火苗“腾”地一下窜高,映出的扭曲人脸越发癫狂。
“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用你们的喜悦和生命,喂养我重生的王座!这块蛋糕,就是为你们准备的顶级容器!”
话音未落,蛋糕上那些翡翠色的糖霜粉末活了过来,化作一缕缕绿烟,直冲众人门面而来。
小夏首当其冲,刚想爆句粗口,身体就软了下去,脸上不受控制地咧开一个傻笑:“嘿嘿……蛋糕……真香,上头了家人们……”
“小夏!”苏轻舟想去扶他,却感觉力气正在被抽走,一股无法抗拒的疲惫感涌了上来。
苏家几个小辈都感觉不对劲,身体沉得厉害,连抬手的动作都费劲。越是挣扎,心里的那份焦躁和恐惧,反而成了催化剂,让绿烟吸得更快。
“老祖宗的蛋糕……不能被玷污了……”苏砚之咬着牙,拼命转动轮椅,想挡在喜崽崽面前。
一片混乱中,一个机械的、空洞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妈妈……在哭……”
众人猛地循声望去,滚到蛋糕前的布娃娃周小艾,那对玻璃眼珠正直勾勾地盯着蜡烛火焰。
它的瞳孔里,竟清晰地映出一幅流动的画面。阁主那张阴森的脸旁边,多了一个女人的侧影,女人在无声流泪,口型似乎在念着一个名字。
“绾绾……”
苏承霄身体剧震,那个侧影……是温玉?
不,不对!比温玉年轻,气质也截然不同,那是……
“周小艾的妈妈!”苏轻舟看清了女人的脸,正是资料里阁主那个被偷走的私生女!
所以,温玉和宋城当年害死的,根本不是苏绾绾的亲生母亲!他们害死的是阁主的女儿,然后让温玉偷天换日,顶替了她的身份嫁进苏家!而周夏爱,就是苏绾绾!
这个惊天大瓜,砸得苏承霄眼前阵阵发黑。
“哥哥们,蛋糕在哭。”
喜崽崽清脆的声音,奶声奶气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她的小脸上没有半点害怕,反而皱着小眉头,一脸的同情。她迈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走向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蛋糕。
“崽崽,危险!”苏承霄心头一紧,挣扎着想拉住她。
喜崽崽却摇了摇头,伸出肉嘟嘟的小手,直接朝着蛋糕上那层诡异的翡翠色糖霜按了下去。
“不哭,不哭,崽崽给你呼呼。”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蛋糕的瞬间,异变陡生!
“嗡——”
那些原本悬浮在空中的金蝉糯米球,像是收到了“收到请回答”的指令,瞬间化作一道道金光,在喜崽崽和蛋糕周围聚合成一个半透明的金色护罩,把所有绿烟都挡在了外面。
阁主的尖笑变成了破防的咆哮:“不可能!我的怨念契约,怎么可能被区区口粮挡住!”
喜崽崽不理他,只是认真地对着蛋糕吹气:“呼呼……痛痛飞走……”
她的动作幼稚得可笑,但那金色护罩却随着她的动作,光芒越来越盛。
那些被挡在外面的绿烟,像是老鼠见了猫,剧烈翻滚,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更离谱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组成护罩的金蝉糯米球,在抵御绿烟的同时,竟开始在空中飞速地重新排列、组合。
它们不再是杂乱无章的,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操控,将一颗颗糯米球精准地拼凑在一起。
一个模糊的轮廓渐渐成型。
那是一张人脸。
一张由数百颗金蝉糯米球拼凑而成的人脸。
脸型瘦长,眉眼间带着一股祥和之气,但嘴角却微微下撇,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
“这是……”苏砚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盯着那张脸,双手紧紧抓住了轮椅扶手。
苏家众人也看清了。
那张脸,他们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一模一样。
在苏家老宅的相册里,在喜崽崽下山前道观寄来的信物里,都曾见过。
虽然是由糯米球拼凑而成,显得有些滑稽,但那眉眼,那轮廓……
赫然与道观里那个自称是喜崽崽徒弟的——一休禅师,有着七分相似!
“一休?!”
苏承霄第一个失声喊了出来,声音里灌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
那个在道观里,对着老祖宗一口一个“师父”,恭敬得近乎谄媚的一休禅师,他的脸怎么会用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
由糯米球拼凑而成的人脸在空中静静悬浮,无悲无喜,却让在场的所有苏家人,都感到了一阵从脊椎骨窜上天灵盖的刺骨寒意。
“原来是他……原来是他!”
阁主的咆哮声中,充满了恍然大悟后的怨毒与疯狂,他扭曲的虚影死死盯着那张糯米脸,仿佛要将它生吞活剥。
“桀桀桀!好一个一休!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的声音刺耳得像在玻璃上刮擦。
“当年就是他!拿着你们苏家的求子符,骗我说能复活我的爱人,诱我签下这不人不鬼的‘阴’字契约!”
“他说,苏家血脉,是最好的‘阳’字祭品!”
信息量太大,苏家众人的脑子嗡的一声,几乎僵停。
一休禅师,才是二十年前那场灾祸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