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淮安的头灯是太阳能充电,白天放在太阳下晒四个小时就能充满电,晚上用微光模式最多可以持续照明八个小时,但如果一直开强光模式,只能持续一个小时。
不过可以用充电宝为手机和头灯充电。
而可折叠太阳能板,可以为充电宝充电。于是,电量基本是不愁的。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夏淮安二人是早上六点出门,上午十点多,二人就返回了咀上村。
刚下山脚,远远的看见有一群人围在夏家门口,玉芳顿时紧张起来。
“大伯,有人来了!”玉芳急道。
“我看到了!先过去看看!”夏淮安说着,先将一大捆栎树枝放在田边,然后帮玉芳背起竹篓,拉着她的手快步向夏家走去。
走到近前,正看到三四个歪瓜裂枣的男子对小毛拉拉扯扯,瞎了眼的夏大娘倒在地上,抱住其中一个男子的腿不肯放手,小毛大声哭喊,周围还有七八个村民围观指指点点。
“住手!”夏淮安大喝一声,冲了过去,一脚就将拉着小毛的一个男子踢飞,然后把小毛抢了过来,护在自己身后。
他看出这几个男子多半是村痞流氓,只敢欺负孤儿寡母,所以周围指指点点的村民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惧怕,只是大概不想惹麻烦。
如果是厉害的大人物,村民们可不敢这样围观指点,早都躲了起来。
“你小子找……”一名癞痢头村痞怒道。
夏淮安直接掏出匕首,架在了说话的村痞脖子上,村痞的“死”字立刻吞咽到肚子里。
老实的怕耍横的,耍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利刃架在脖子上,村痞的眼神顿时清澈起来。
夏淮安的身体条件,放在整个小鱼乡都是t0级别,手上还握着利刃,给那几名村痞的压迫感太大,一时间几人都不敢还手。
“兄弟,别冲动!我们是来要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们还不上钱,我们才拉这小丫头抵债!”癞痢头挤出了一点笑容。
“要债?什么债?”夏淮安问道,手中的匕首更近了一些。
癞痢头没有回答,反而打量着夏淮安,说道:“兄弟,你可是夏家新招的女婿?兄弟你听我劝,夏家可是欠了我哥一百两银子,你若是进了夏家,这债就由你背了。兄弟可千万不要糊涂啊!以兄弟的条件,哪样的女子找不到,何必和夏家牵扯关系!”
“放屁!”夏淮安骂道:“老子就是夏家的人!老子夏淮安,乳名大毛,夏平安是我二弟,小毛是我三妹,你说,我夏家什么时候欠了你银子?”
“大毛?”癞痢头愣住了。
夏淮安抡起左手,“啪”地给了癞痢头一个大耳刮子。
“老子的乳名也是你能叫的?你什么东西!”
癞痢头被这一巴掌打的晕晕乎乎,但脖子上凉飕飕的,也不敢发作。
癞痢头的一个同伴说:“你家欠债不还,还打人行凶,不怕被程捕快抓去关大牢里?”
夏淮安冷哼一声:“你说我夏家欠债,是何人所借,可有凭证?”
“当然有借据,你们几个泥腿子看的懂么?程哥,给他看看借据,他要是敢撕毁借据,哥几个都可以作证,让他吃牢饭!”
几个村痞都有些畏惧夏淮安的气势,所以不敢自己去挑战,言语间拿衙门来压夏淮安。
癞痢头闻言,从怀里取出了一张借据。
夏淮安拿过借据,看了看,随即将借据收入怀中,然后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
“你这畜生养的,我二弟明明只借了十两银子,写的清清楚楚,借一年,三分利息,今年年底才到期!你张口就是一百两银子,欺负我夏家孤儿寡母不识字!”
“报官!”夏淮安向村民大声喊道:“这群畜生欺负咱们村里人不识字,把十两说成百两,日期不到就来耍横要账,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这不治你个弄虚作假、横行乡里的罪名,老子跟你姓!”
“这欠条就是物证,咱们村里乡亲,都是人证!”
围观的村民们顿时热闹起来。乡下人识字的不多,最恨被别人在这方面欺骗吃亏。如今见到夏淮安拆穿了癞痢头的阴谋,都拍掌叫好,有的还趁机给了几名村痞一脚。
癞痢头顿时面如死灰,他万万想不到夏家突然多了一个大哥,不但身形魁梧还能识字,自己本来以为欺负夏家三个孤儿寡母必然手到擒来,没想到却在这里栽了跟头。
这要是报官,就算他有哥哥在衙门照料着,从轻发落,也肯定少不了一顿板子。
衙门的一顿板子下来,不死也少了半条命!
当即癞痢头便向夏淮安跪了下来,不住求饶:“大毛哥,小的眼花看错了,求大毛哥放过小的!小的以后不敢来了!”
这时候,玉芳已经扶起了夏大娘,说道:“前几日,他们几个从家里抢走了新被褥等好些物件,说是抵押利息!”
夏淮安闻言,抓住癞痢头的衣领,单手像抓小鸡一样将他拎起来,然后重重的扔在地上,接着一脚踹过去!
癞痢头一声惨叫,半天爬不起来。
他的三个同伴,都不敢上前。一来理亏,二来也怕身高一米八、体重二百多斤、手拿利刃的夏淮安。
“把抢我夏家的东西都还回来,少了一件,老子废你一条胳膊当利息!”夏淮安喝道。
“马上拿,马上就去拿!”癞痢头不敢拒绝。
他说着就想跑,却被夏淮安又一只手抓了回来。
“你就在这里等着,什么时候他们拿回了东西,就放你走!”夏淮安说道。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是癞痢头等几人却不敢反对。
癞痢头老老实实的蹲在树下,他的几个同伴如获大赦、急忙逃走。
癞痢头住在隔壁村,相隔二三里。所以没过多久,那几人就从村西那边搬来了许多东西,用一辆驴车拉着。
被褥、箱子、衣服,乃至瓦罐、锅碗瓢盆,足有二三十件。
这些物件基本都很新,正是夏家为婚事准备的器物。
“玉芳,你仔细看看,可少了一件两件?”夏淮安说道。
玉芳查点了一番,说道:“都在这里。”
夏淮安叹了口气,这玉芳老实心善,没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这个时候只要玉芳咬死说少了一件两件,夏淮安就能借题发挥,好好的再教训癞痢头一番,偏偏后者还理亏。
抢东西的时候,总不会留下字据吧。说你抢了,你就是抢了,不吐出来不行!
“不是说还有两只下蛋的老母鸡吗?”夏淮安问道:“是不是被这家伙杀了吃了?”
玉芳一愣,不明白夏淮安的意思,一时间不敢接口。
夏大娘倒是明白过来,立刻说道:“是啊!大毛,娘养的蛋鸡,每天都下蛋,就是靠这个过日子,这些歹人,把鸡都抢走了!”
夏大娘只说鸡被抢走了,没说是被山贼抢走,还是癞痢头抢走,一个字都没错。
夏淮安向癞痢头问道:“你有没有抢鸡?要不要去报官,让县老爷判一判?”
癞痢头立刻明白了,今天自己要吃亏。如果去报官,自己可能不用赔鸡钱,但还是免不了一顿板子。
当下他只好咬咬牙,说道:“两只鸡已经吃了,按市价,一只鸡作价一钱银子,将来你少还二钱银子便是。”
夏淮安摇摇头:“一码归一码!我二弟借你哥的银子,到期了我自然会连本带利的归还,分文不少。你欠我的二钱银子,必须现在就还!”
癞痢头不敢反对,从怀里摸出了二钱碎银,十分不甘的递给夏淮安。
夏淮安大大方方的收下银子,把借据还给了对方,说道:“我夏家做事,恩怨分明!欠你哥的,连本带利十三两,年底到期归还,一文都不会少。但若是有人想欺负到我夏家头上,先问过我手中的刀!”
说着,夏淮安一刀砍向癞痢头头顶上的大树,那足有胳膊粗的枝干,竟被一刀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