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以为,16年前,顾若璃是为了夏侯渊而死。
众人不知,实际上,顾若璃是为了拯救病入膏肓、命垂一线的夏侯璟而死的。
她从始至终爱的,就只有夏侯璟一人。
“对了,”顾若璃正想得起劲呢,便听得夏侯璟猝不及防地问道:“那个宋廷琛怎么回事儿?你认识?”
“不认识。今日第一次见。”顾若璃狡黠的眸光流转,忽而调皮道:“虽然我第一次看到他,但我挺喜欢他的!毕竟他长得又高又帅,还很有才华!”
夏侯璟的嘴角轻抽。
他知道顾若璃在戏弄他,却还是忍不住醋意大发,一把将她公主抱起,放在了大帐的红木榻上,翻身上去。
顾若璃当即意识到自己玩脱了,连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的意思是说,我觉得宋廷琛给嫣儿做夫君挺好的!我只是喜欢他做我的女婿啦!”
夏侯璟方才停下了动作,思考了一下。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夏侯嫣的容貌与顾若璃如出一辙,乃是人间少有的美人,且还身份尊贵,性格温和,为人聪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普天之下,谁都配不上她!
宋廷琛那个兔崽子也不配!
“若是嫣儿终生不嫁,”夏侯璟悠悠道:“本王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哈?”顾若璃一懵。真是牛头不对马嘴。我在跟你说宋廷琛与嫣儿的婚事,结果你却想着让嫣儿单身一辈子?
女儿是夫君的前世情人,这话果然没错。
“若你不放心宋廷琛的为人,可命人去查下他。”顾若璃柔声呵斥:“嫣儿已经16了,也该成婚,找个靠谱的男人照顾她了。
你呀,别无理取闹,误了她的婚事。”
夏侯璟这才安分了。
夏侯嫣拜师顾若璃的好处非常明显,顾若璃与夏侯璟二人几乎独处了一整天。
夏侯璟忙公务的时候,顾若璃便坐在他的旁边,或帮他研墨,或悠哉喝茶,或翻翻对方的兵书,或捣乱捣乱,然后被对方呵斥几句,吐吐舌头卖个萌。
时光在顾若璃的身上停滞,纵使16岁过去了,她依旧像个孩子一般喜欢胡闹。
夏侯璟脸上的幸福抑制不住,满心都是欢乐,仿佛时光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
至于夏侯璟不忙的时候,二人则纠缠在金丝软塌之上。
解决完夏侯嫣的事儿,他们便可以隐姓埋名,永远在一起了。
现在觉得奢侈的时光,在不久的将来,将变成他们的日常。
时光流逝,天色渐晚,夕阳西沉,余晖将整片天空染成了蜂蜜之色,仿佛连空气中都残留着幸福的味道。
夏侯璟正搂着顾若璃亲热之时,忽而听得门外传来了通报声:“启禀王爷,启禀皇后娘娘,长公主殿下与宋大人求见。”
顾若璃闻言,瞬间一惊,生怕奸情被发现,一把推开了夏侯璟,坐到了下首的榻上。
夏侯璟淡淡地睨了顾若璃一眼,满是对她“始乱终弃”的埋怨,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
夏侯嫣与宋廷琛踏步进来,恭敬行礼。
“免礼。辛苦了。”顾若璃热情地将两碗冰绿豆汤递了过去,道:“外面很热吧?先喝点东西。”
“谢母后\/皇后娘娘。”夏侯嫣与宋廷琛接过,一口饮尽,只觉一股冰透的凉意瞬间贯穿全身,驱散了一天的疲惫与热量,重新活了过来。
顾若璃关切道:“嫣儿,今日学得怎么样呀?”
“宋廷琛,”夏侯璟问:“你教得怎么样了?”
夏侯嫣与宋廷琛二人微微一愣,随后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耳根一红,满脸羞涩。
顾若璃:“……”
夏侯璟:“……”
身为过来人的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瞬间了然一切。
师徒,是老师与学生之间的关系,是上位者与下位者之间的关系,是被仰慕者与仰慕者的关系,虽然看似充满了礼仪束缚与禁制,是最容易陷入爱河的关系之一。
所以才会有那句话:“师父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职业。”
就像小时候,夏侯璟的武功迟迟跟不上师父的节奏。于是,师父便让顾若璃私下去教夏侯璟。
武术上的教,可不仅仅是动动嘴巴那么简单,是需要上手调整姿势的。
那时的顾若璃就趁机把夏侯璟的全身摸了一个遍,可谓是占尽了便宜。
夏侯璟对顾若璃恨得直痒痒。要不是他身患疾病,打不过对方,他早就干掉她了。
当然,宋廷琛发乎情,止乎礼,没有顾若璃这般猥琐,只是摸了一下长公主殿下细腻的手掌、手腕、胳膊,然后贴近了对方的身体,一不小心之间碰到了对方的……
不行不行!不能想了!宋廷琛的脑袋红得都快冒烟了!
“罢了,你们不说就算了。”顾若璃已猜透一切,便也不再为难深究了,重新把话题带了回来:“嫣儿,你说你要回去了是吧?
那个宋廷琛,你所在的丞相府是不是距离皇城比较近呀?你亲自送嫣儿回去吧。”
什么什么?放学了还能与心上人在一起?宋廷琛的心中雀跃,就连声音都无比嘹亮,答:“是!皇后娘娘!”
“还有,明日你还要来教嫣儿习武呢。”顾若璃继续吩咐:“顺道呀,你明日一早去宫中接一下嫣儿。嫣儿一个人出行,本宫不放心。”
这又是接送,又是拜师……
宋廷琛乃是文武状元,文韬武略,何等聪明,隐约从皇后这一系列的安排中明白了什么。
如今,太子殿下已完成选妃,而长公主早已及笄,却尚未有婚配。
皇后娘娘安排我一直跟在长公主殿下身边,是不是意在让我做驸马?
驸马,光是想象这个词汇,宋廷琛脸上的笑意便藏匿不住,连忙拱手道:“微臣多谢皇后娘娘的栽培!”
顾若璃知道宋廷琛明白了自己的良苦用心,笑了。是个聪明的孩子,一点就通。
栽培?
夏侯嫣的脑子不够用了。母后是让你栽培我习武,怎么就成栽培你了?
不过,对于不理解的东西,她倒也没有钻牛角尖的习惯,干脆放弃了思考,问:“母后,您不跟儿臣一起回去吗?”
“不了,”顾若璃很自然道:“阿璟一会儿送我回去。”
阿璟,便是皇叔。
有时候,夏侯嫣觉得,母后对于皇叔的称呼有些过于亲切了。
且,转念一想,皇叔与母后居然独处了一整天,这也太不符合礼数了……
嗯?等下!忽而,她的眼睛一尖,发现母后的脖子处,有一若隐若现的红印,像是被人咬了一般。
“母后,”夏侯嫣连忙问:“你脖子处的红印是怎么回事儿呀?您跟儿臣一起过来的时候,没有这玩意儿呀。
您被谁咬了吗?”
如此说着,她警觉地看向了夏侯璟。
“啊?”顾若璃连忙拿起镜子一看,发现还真有一处红印,转头怒视夏侯璟。
你这属狗的畜生,动作也不知道收敛一些,现在被嫣儿发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