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坐下来,翘着脚,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道:“老先生,咱俩不熟,想要小辈尽孝,找姓赵的去。”
赵时瑾也不恼,仍旧笑呵呵地道:“你不认我,我是一定要认你的。我只有你爸一根血脉,你爸又只生了你一个,我不找你找谁?孩子,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头子,过来听听我的唠叨吧!”
“看来您真是健忘,我不止一次说过,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承认跟您的关系。也别说留什么东西给我,您看我像是缺钱的吗?”
“钱,你是不缺。不过,你肯定应该知道我手上有什么,难道沈家的宝贝你不想拿回去吗?”
安心“哈”了一声,嘲道:“您也知道那是沈家的宝贝,怎么就那么心安理得霸占了几十年呢?再说我去了,您肯交还给我吗?我跟您真没什么好说的,您要再打电话来骚扰我,我可就告诉赵淑仪,您新家的地址了哦!”
“哈哈哈!”赵时瑾闻言畅快大笑起来,“你果然都知道。不愧是……”
“嘟嘟嘟……”对面挂电话了。
他再次大笑出声,后摇头自言自语道:“跟你奶奶的脾气简直一模一样,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
安心挂了电话就进别墅空间问系统:“赵时瑾让我过去是想干嘛?”
系统将它才拍到的内容展示给她看。
【大概他是真觉得自己活不长了,喏,遗嘱都立好了,早上叫律师过来保存。他死后,名下所有东西都留给你,包括那枚戒指。】
安心“切”了一声,除了戒指,她不会拿他任何东西。
系统又道:【他知道这次申玉不会轻易上当,打算拿沈家那俩兄妹要挟她。沈子言跟沈子秋身边都有他的人,早几年前就布置好了。不过,还算有点良心,担心申玉也会朝你下手,点了身手最好的四个保护你。你一出大院,他们就会暗中跟随。】
安心一言难尽,你俩斗就斗,干嘛要殃及池鱼,自己压根就不想跟他们扯上一丁点儿关系。
还有沈家兄妹这几年也都陆续结婚生子,日子过的都挺不错。
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跟申玉真正的关系,只以为已经完成交易,摆脱关系,从此各过各的。
出了别墅,安心又给几个孩子身边多安排两个保镖,以防万一。不管别人斗得热不热闹,先保障自身的安全要紧。
这晚,张慎去三号领导府邸汇报工作,说完正事,两人聊着聊着说到孩子身上。
领导问:“我记得你大儿子上的是京大?报的什么专业来着?”
张慎道:“是京大,金融管理专业。这个我跟他妈都尊重孩子的意愿,喜欢什么学什么,把爱好变成学业,以后再成为工作,这样说不定能走的更远。”
“说的是啊!”领导点头肯定,“我小女儿在医科大,大一,去年下半年刚考进去的。她就喜欢学医,我也随她,现在的小孩子都有自己的主见。”又问:“你儿子多大?”
“十九,今年大二,中间跳了几次级,所以年纪比班里的大部分人都小。”
领导就笑:“巧了,我女儿也是,同样十九。他们两个倒是同龄人,以后可以多多走动嘛!”
张慎心神一动,嘴上应道:“应该的,今年过年我带小子过来给您瞅瞅,到时正好让他们两个认识认识。”
“也不用特地等到过年嘛!”领导摆手道:“听说你家夫人老家种出来的茶叶比特供的都要好,找个时间我也带上家里人去你那里喝茶,不会不欢迎吧?”
“怎么会,欢迎之至,我家那位早就想见见您,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正好新茶马上要下来了,到时我们准备好,一定请您跟家人一起来品茗一番。”
如此这般说好,张慎便告辞回家。
三号走出书房,来到二楼小女儿的房间,跟她道:“我跟你张叔说好了,过段时间我跟你妈带你去他家做客。他大儿子如今在京大读大二,跟你同岁,你们认识一下。如果,你跟他谈,我不反对。但是郑家那个小子,我不同意。”
胡雨涵本来靠在床上看国外的医学杂志,闻言将东西往被子上一丢,生气地道:“您凭什么不同意,恋爱自由,您不能干涉我跟谁谈,这是独裁,这是霸权,我抗议!再说郑书亦哪里不好,您就这么看不上他?您要看不上他家里是做生意的,那二嫂呢,她娘家也是生意人,您怎么就同意了?您这是区别对待!”
领导脸色一板,表情严肃,指着她道:“好好说话,不要胡搅蛮缠,这是做生意的问题吗?”
胡雨涵还是怵她爸的,老头子发起火来谁也扛不住,只能乖乖把书捡回来,臊眉耷眼地道:“我觉得他蛮好的,他家里做生意,但他自己不怕吃苦去当兵了。您不是常说您欣赏部队里那些敢于拼搏的硬汉们吗?怎么偏偏换成书亦就不行?他哪里不好,进去三年就已经是排长了。”
领导揉了揉鼻梁,无奈地道:“我不是歧视生意人,也没有嫌他职位低,说了多少遍了,我是看不上郑家的家风。他爸在外面养女大学生,他叔叔在办公室跟女秘书不清不楚,他妈性子泼辣又自以为是。这样的家庭,我怎么放心让你嫁?你还小,经历的还太少,不知道人性的贪婪与险恶,我跟你说,郑家绝对不行。”
“他爸是他爸,他是他,他爸养女大学生又不是他让的,关他什么事?只要他人品端正,对我好就行,我又不跟他家里人过日子。再说如果我嫁过去,他家里人巴结我还来不及,哪里敢对我不好?爸,您不要杞人忧天好不好?难道我就是傻的,看不出谁好谁坏?”
在教育子女的问题上,任何一个父母都会有这种有心无力的时候。明明是为她好,替她做长远考虑,孩子偏偏听不进去,不撞南墙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