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闻言一个趔趄,赶紧把全琮拉到一边:
“你越描越黑了。”
“糜舅,母亲是问我们父亲的事情,比如平日喜欢什么颜色,比如喜欢吃什么喝什么;
比如有几个小妾,长得什么样子,平日和父亲就寝时,有没有很大的动静……”
全琮伸过头来:
“还问吾父睡觉打不打鼾,有没有胸毛,肚子上是肥肉还是方块肉……
哦,还问吾父酒后抽人都是怎么抽的,会不会抽我们俩,会不会抽小妾,打在身上疼不疼!”
糜芳眉角抖了抖:
“这女娃都问得什么,怪不得引人非议!夏侯渊把他们送出城是对的。”
这时,关羽听到谈话声走了出来。
陆逊和全琮赶紧行礼:“二伯。”
关羽嗯了一声,撵走糜芳,拉着两个侄子进帐,低声问道:
“你们母亲是个什么样的女子?配不配得上你们父亲?”
全琮刚想说长得很漂亮,陆逊连忙抢答:“事关父母,我们不敢妄加评论。”
“对对对。”全琮点头,“不敢评论。”
关羽嗯了一声:
“说得也没毛病,算了,我只是担心曹操没安好心,给汝父许配了一个长舌妇。”
陆逊二人闻言,更不敢说话了,转而道:
“二伯,我们运来了5万石粟米,还帮曹司空捎了句话。”
关羽好奇:“什么?”
陆逊应道:
“省着点吃!快着点打?司空家也没余粮了。”
关羽闻言心道:“这可算是个好消息!”
……
另一边。
张飞每天在日出后开拔上路,中军大旗高张,各色旌幡迤逦如云。
两万步卒金甲曜日,耀武扬威的踏步前行。每过城池必使士卒齐呼\"伐皖县\"之号,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要攻打刘勋。
每日到了未时初(下午一点多),即令大军安营扎寨,就地操练兵马,校场之上士卒列阵,戈戟如林,步卒进退间踏得黄尘蔽天。
待得残阳西坠时,营内犹闻刁斗声穿云裂石,战马长嘶震彻营盘,十里之外犹觉地动。
如此行军,每天只能前行三十里路程,及至第五日黄昏,离合肥尚余50里。
……
江左霸王出征皖县的消息就此插翅般飞遍扬州各郡。
各地豪族皆心惊胆战,生怕张飞兵锋所过处生灵涂炭。
但凡张飞路过的地方,皆有豪族送上钱粮、布匹资军,以买平安。
还有人宰牛烹羊,笙歌夜宴,结交大汉豫州牧。
大军一路前行,一路吃喝,一路发财,随军辎重越来越多,走得越发慢了。
……
皖县。
庐江太守刘勋正在府中饮酒观舞,忽见门吏踉跄闯入:
“主公!北边斥候传来消息,江左霸王已经率军离开寿春,往皖县开拔,先锋军即将抵达合肥!”
此言一出,刘勋惊的手中酒盏落地,厉声喝退舞女,对着堂内与他共饮的谋士道:
“张飞曾战败孙策三将,更阵斩吕布,今携雷霆之势而来,诸公可有良策?”
其族弟刘偕应道:
“不知大兄准备继续奉袁公路为帝,还是弃之,复遵汉室天子?”
刘勋一时间没了主意,半晌未语。
谋士乔双道:
“公乃汉室宗亲,已然奉仲氏之帝,如今敌军来攻,功轻易弃袁术归汉廷。
恐怕袁术视公为叛徒,汉廷疑公为诈降之计,此乃进退维谷、跋前疐后之局也!”
话落,宴席上鸦雀无声,好半晌后,刘偕应道:
“我郡虽有些兵马,然缺良将统御,粮草仅支半月,不足以坚守城池,如何抵挡江左霸王?
不如投降了事!”
刘勋想了想:
“即便投降,也要坚守一段时间显出吾之战力,否则会被朝廷轻视,今后必然被小人加害。”
刘偕应道:“既然大兄准备坚守,不妨坚壁清野,于皖县周围各城收拢民间粮草和民壮,再遣快马分赴丹阳、豫章、江夏等郡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