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几人都全身心地投入到公司的各项业务中,忙得脚不沾地。办公室里键盘敲击声、电话铃声、讨论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有序的氛围。
然而,我心里清楚,“棱镜”绝不会让我清闲太久。
果然,一个下午,事情来了。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办公室,给地板铺上一层金色的光晕。我正坐在办公桌前,盯着与迅丰合作业务的数据报表。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请进。”我抬起头,声音平静。
门被推开,一个清瘦的小伙子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略显宽松的灰色衬衫,袖子随意地卷到手肘,手里提着一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沈念,鉴赏厅里专门负责去保险库取东西的工作人员之一。
“王总,宋总让我来把东西带给你。”沈念走到我桌前,语气恭敬,双手递上了一个小巧的银色U盘。
我接过U盘,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表面。正准备将U盘插进电脑,沈念却突然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王总,这个U盘只能用我这一台电脑打开。”他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笔记本电脑,眼神中带着歉意,“并且它的阅读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一小时之后,U盘会自动格式化。”
我挑了挑眉,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你们宋总这么不信任我啊?这文件,我可以不看。东西你带回去吧,顺便麻烦你多跑一趟,把治愈石带回来还给我。”
沈念的脸色微微一变,连忙摆手,语气急促却依然保持着恭敬:“王总,您误会了,宋总对您当然是绝对的信任。但是这些资料属于组织高度的机密,所以,还请您谅解。”
我盯着他的眼睛,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起来,语气轻松:“哈哈,我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理解理解,那么,你把电脑打开吧?”
沈念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他迅速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了几下,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个简洁的登录界面。
“王总,请您稍等,我这就为您打开文件。”他一边操作,一边解释道。
我点点头,目光落在屏幕上。“闽越王秘宝”的资料在“棱镜”的保密程度居然这么高?而宋斌的行事确实非常谨慎,想要获得更多的信息,就必须参与到他们的行动中去。
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和空调轻微的嗡鸣。阳光依旧洒在地板上,映出沈念专注的侧脸。他的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神情认真,仿佛在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
“好了,王总,文件已经打开了。”沈念将电脑转向我,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请您在一个小时内完成阅读。”
我指了指办公室角落的沙发:“好的,你在沙发上略坐一下。需要什么饮料,请自便。”
沈念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动作利落地走到沙发旁坐下。他的坐姿端正,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目光低垂,显得极为安静。真是训练有素,我心里暗想。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时安静下来,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中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咖啡香。我将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开始仔细翻阅资料。
资料的内容出乎意料的丰富,记载了“棱镜”掌握的关于闽越王秘宝的种种信息。其中不乏我所知晓的几个传说,以及那些具有神秘力量的石头。然而,关于石头的具体数量和他们手中掌握的数量,资料中却只字未提,仿佛刻意被模糊处理。
我的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目光快速扫过一行行文字。突然,一段关于显应侯墓穴的记录引起了我的注意。原来,早在十几年前,“棱镜”就已经窥探到了显应侯墓穴的存在,而他们的闯入直接导致了墓穴的倒塌。
看到这里,我的眉头微微皱起——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棱镜”手中至少有两块石头:一块是隐身石,另一块则是从显应侯墓穴中得到的,虽然资料中并未提及它的具体力量。
继续往下翻,我在一个文件中看到了严伯渊的名字。资料中详细记录了他曾在闽越地区进行考古的种种发现,唯独缺了他在灵应侯墓穴中的发现。甚至关于这个人的生死,在资料中也未有记载。这让我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严伯渊在“棱镜”与闽越王古墓的事件中,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这恐怕永远都是个谜了。
就在这时,一份新近的文件吸引了我的注意。这是关于壳丘头遗址的详细记录,里面不仅详尽地记载了遗址中发现的每一件物品的大小、年代和属性,还通过复杂的复原技术,还原出了祭坛的原始模样。我看着还原出来的祭坛图片,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引,无法移开视线。
祭坛的照片我并非第一次见到。之前看过的那些照片中,雕像、石柱等由于年代久远,表面的图案早已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些斑驳的轮廓。方博士曾提到,研究院曾尝试用3d打印技术还原那些图案,但由于损毁严重,还原的难度极大,最终只能勉强拼凑出一些零散的片段。
然而,“棱镜”还原的这张图片却截然不同。画面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令人震撼。这张图片再一次刷新了我对“棱镜”的认知。
祭坛的中央,禺?的雕像巍然矗立,位于正东方。它的面容威严而肃穆,双眼仿佛在凝视着某种无形的力量。禺?的耳垂上挂着两条蜿蜒的蛇,蛇身细长,蛇头微微昂起,分别指向东南和西南方向,蛇头的纹路细腻到仿佛能感受到它们的呼吸。禺?的双足则稳稳地踏在另两条蛇的身上,蛇身盘曲,在支撑着它的重量,整个雕像充满了力量感,仿佛禺?正驾驭着这两条蛇,马上就要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