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神医虽无法亲临现场,但凭借其对古法炼丹的深厚研究,通过视频通讯,为楚阳提供了诸多关键的理论指导和经验支持。
秦雅和雷猛,则亲自守在密室之外,为其护法,谢绝一切外来打扰。
视频中,孙神医的面容前所未有的凝重。
“楚小友,古法炼丹,首重天时、地利、人和。火浣玉釜乃纯阳之物,需在子时阴阳交汇之际点火,方能最大限度地激发其药性!”
楚阳点了点头,静心凝神,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当晚子时,他准时开启了火浣玉釜下方的特制地火。
整个炼丹过程,严格遵循着《百草镜》和“药王石刻”之上记载的古法,繁复而严苛。
对火浣玉釜温度的控制,对数百种药材投放的先后顺序、精确到毫厘的剂量,以及对鬼谷内力——对外则解释为一种特殊的精神集中和气息调和之法——的辅助运用,都要求到了极致。
这是一个漫长而艰苦的过程。
期间,数次因为不同药材之间药性的猛烈冲撞,导致炉内药气不稳,炉温骤升骤降,险象环生。
更有一次,那龙涎香珀与雪域冰蚕丝的能量初步融合之时,竟在炉内引发了剧烈的能量漩涡,险些将整个火浣玉釜直接炸裂!
时间,在这样惊心动魄的等待和守护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整整九天八夜。
楚阳几乎是寸步未离,不眠不休。
当第九日的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那间弥漫着浓郁药香的密室之时。
一直紧闭的火浣玉釜,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
紧接着,一股浓郁到了极致的、呈现出淡淡紫金色的氤氲之气,从丹炉的缝隙之中缓缓升腾而起!
“丹成了!”
视频那头的孙神医,激动得老泪纵横,声音都有些颤抖!
楚阳也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难以抑制的喜悦!
他缓缓打开炉盖。
只见丹炉的底部,三颗约莫龙眼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神秘的紫金色泽、表面还萦绕着淡淡宝光的丹药,正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一股令人闻之通体舒泰、精神百倍的奇异芬芳!
九转紫金丹!
这传说中能够逆天改命,重塑生机的无上神丹,终于功成!
楚阳没有片刻耽搁,立刻将一颗九转紫金丹小心翼翼地用玉瓶收好,快步来到了母亲的卧房。
他将母亲轻轻扶起,柔声道:“妈,吃药了。”
丹药入口即化,仿佛并非实体,瞬间融入了母亲的四肢百骸!
只见母亲身上那些最后残余的青色神秘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最终彻底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那因为生机衰败而略显枯黄的面容,也重新焕发出了健康的红润和光泽!
甚至,连她眼角的皱纹,似乎都因此抚平了不少,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
她身上那股生命力不断流失的沉重之感,也彻底消失!
楚阳心中那块悬了最久的巨石,在这一刻,终于轰然落地!
然而,他并不知道,九转紫金丹炼成之时,其浓郁到了极致的异香泄露了出去,这如同最诱人的鱼饵,立刻便引起了京城之内某些人的注意!
一时间,无数道目光,再次聚焦到了楚阳所在的这座僻静四合院之上。
就在楚阳为母亲的彻底康复而欣喜不已,并准备处理完京城的收尾事宜,便启程返回金陵之际。
京城收藏家协会会长,孔伯年孔老,却突然派人送来了一份言辞极为恳切的烫金请柬。
请柬上说,不日将是孔老八十大寿,特在京郊一处名为“松鹤山庄”的古典园林,举办寿宴,点名邀请楚阳务必赏光赴宴。
楚阳知道,孔老年高德劭,在京城文化圈乃至更高层的人脉极广,他的寿宴,自己若是不去,未免显得太过失礼。
他与秦雅商议之后,决定一同前往。
孔老的寿宴,果然是高朋满座,胜友如云。
整个京城的头面人物,几乎都到齐了。
然而,就在宴会进行到一半,气氛最为热烈之时。
一群不速之客,却突然气势汹汹地闯入了寿宴大厅!
为首的,赫然正是之前在琉璃厂博古斋,被楚阳当众揭穿、颜面扫地的黄三爷!
此刻的黄三爷,一改之前的精明与猥琐,脸上写满了悲愤与委屈,他身边,还跟着几个面目狰狞,气息彪悍的陌生壮汉,一看就不是善茬。
只见黄三爷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倒在了主桌旁,一位身着华贵锦袍,气度威严,约莫六旬年纪的华服老者面前!
“金爷!您可要为小人做主啊!”黄三爷抱着那老者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在场众人见状,皆是一愣。
楚阳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位被称为“金爷”的华服老者身上。
只见此人面容清癯,眼神锐利,虽已年过六旬,但腰板挺得笔直,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和京城老炮儿特有的桀骜之气。
秦雅在楚阳耳边低声介绍道:“他就是金寄水,据说是前清燕王府的郡王爷后裔,如今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顽主和收藏大家,脾气火爆,极为护短。这黄三爷,早年似乎受过他的恩惠,一直以其门下走狗自居。”
就在此时,那黄三爷已经伸出手指,遥遥指向了安坐席间的楚阳,声音悲愤地对金寄水哭诉道:
“金爷!就是他!就是那个姓楚的小子!”
“前几日,他仗着自己有几分歪门邪道的眼力,在鬼市之上,用卑鄙无耻的手段,设局‘骗走’了小人一件祖传的宝贝——药王孙思邈亲手雕刻的药王石刻!”
“事后,他还恶意打压,放话让小人在琉璃厂混不下去!致使小人损失惨重,如今已是倾家荡产,走投无路了啊!”
“金爷!您老人家可一定要为小人讨还一个公道啊!”
黄三爷这番话说得是声泪俱下,颠倒黑白,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恶人欺压的可怜虫。
金寄水闻言,那双锐利的眸子,瞬间如同两把出鞘的利剑,狠狠地射向了楚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