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劲风扫过,哐当一声,门应声关上。
吼声传来,“出去!”
上官燕吓了一跳,盯着那扇门,心里咒骂着。
她根本没迈进去好吧。
鞭子、缅铃、*势……
闻人仄在发抖,他抖得厉害,脑海里的片段支离破碎,它们织成了一张巨大的蛛网把他吊了起来,窒息感蔓延上喉咙,闻人仄想要求救,但却发不出声音。
他脊背是挺直的,但钟虞总觉得他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就像那天一样。
钟虞走过去,走到他的前面,把他紧紧抱住。
这个怀抱温暖而坚实,把闻人仄从那些久远的、恶心的、粘稠的画面中拽了出来,窒息感还未散去,他止不住地颤,他紧紧贴着这个怀抱,眼泪开闸似的流进钟虞的心里。
“疼……阿虞……我好疼……”
闻人仄模糊不清地说着什么,钟虞听清了,他只是更紧地把人抱住,告诉他,“我在。”
内室里哭声和呼吸声清晰可闻,一刻钟后,渐渐安静下来。
发泄完之后便是冰冷的空寂,怀抱是不够的。
闻人仄意识到这点儿,他扭着身子贴上去,很想钟虞像之前那样弄他。
可这人狠心地按住他,不让他动。
闻人仄抬眸恶狠狠地瞪了过去,却只看见一双温柔清澈的眸子。
“还疼吗?”
闻人仄停下动作,摇摇头。
“你以前,是不是很难?”
犹如滚烫的水滴炸入冰湖,波涛汹涌。
从不曾有人疼惜他来时路。
早就好了的伤疤又隐隐作痛,却又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
闻人仄近乎眷恋地看着这个风光霁月的少年侠客,一抹冲动突然升起。
在这个暗沉狭小的内室里,他笨拙得解开了自己腰间的束带。
*
上官燕正拿着一本书架上的书看得津津有味,“啧啧啧,这豫王真会玩儿,这么多书,书名看着倒是挺正经,里面竟都是些避火图。”
男男的,男女的,女女的,应有尽有,上官燕都不由高看这位声名狼藉的王爷一眼。
方兰茵拿着本好不容易找到的真正的医书,正坐在椅子上细细读着,听她这话,无奈地摇摇头。
闻人星和闻人月也到了,正守在书房门口,跟两个石像似的。
上官燕又瞥向那扇门,纹丝不动,一丝声音也传不出来,可惜地叹口气,直觉告诉她,她表哥和柳晓风一定在里面做些坏事,但她恐怕无缘观摩了。
要不然就她表哥那个小气鬼,怕不是要追杀她到天涯海角。
正念叨着,那扇门就开了。
她道貌岸然的表哥抱着人走了出来,她很想看看柳晓风的样子,但那人埋进她表哥怀里,她一点儿都窥探不到,还被表哥给瞪了。
上官燕吐了吐舌头,朝他做鬼脸。
你都把人折腾到走不了路了,我看一眼又怎么了?
哼!小气鬼!
“你们有什么发现?”
上官燕刚才已经把四个人的发现整合了一遍,此时娓娓道来,“这应该是两百年前的陵墓,陵墓的主人是当时颇受皇帝宠爱的三皇子,后封豫王,豫王嘛,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清楚,所以,咱们应该是来错地方了,谁也不知道豫王居然在这里建了陵墓,他和他的侍妾、男宠都躺在后院的棺材里。”
豫王,风流成性,声称要睡遍天下美人,男女不忌,常年混迹青楼楚馆。
不仅如此,他若看上了朝廷官员的子女,也是不肯罢休的。更甚者,曾欺到当朝丞相独子身上,惹得那丞相一连参了他十几本折子,而那些曾被欺凌的官员也抓住时机纷纷附和,但耐不住皇帝疼这个豫王啊。
最终也只是被打发回了封地,无召不许再进京而已。
这算什么惩戒?丞相独子当天就气病了,一个月后撒手人寰,丞相心灰意冷,上书乞骸骨,而皇帝也知道自己做得太过,没拦着,还送了很多金银珠宝。
这段野史流传甚广,人人皆知,钟虞他们自然不陌生。
上官燕这时神秘一笑,“表哥,你绝对想不到那棺材里有谁?”
“嗯?”
“据说一个月就撒手人寰的丞相独子傅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