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嫣早就感受到了邵怀屿本人并不算是多温柔的性格。
但他对自己的呵护宠溺,却也是真心实意的。
再说了自己本就喜欢霸道还有些痞痞的邵怀屿。
果然面前的男人立马败下阵来,不发一言的低垂着眸子就开始装可怜。
配上那张痞气十足的脸,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个准备欺骗女孩感情的浪荡公子哥。
“你现在亲我一下,我就不计较你捉弄我的事了。”
闻言邵怀屿唇角上扬,又勾勒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霸道的将人搂在怀里,刚要再来个法式热吻,准备用剥夺对方空气的方式,好好惩罚一下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坏蛋。
同时还在心里暗自想着,一会就把那个天天跳十八禁的舞蹈团队买下来。
让他们这辈子都只能穿着最厚的衣服跳舞。
唇瓣刚贴上,门外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邵怀屿眉头皱了一下,怀里的乖乖又娇又可爱,刚亲一下他怎么舍得结束。
但外面的敲门声却像是追命一样,敲个没完没了。
邵怀屿低声骂了一句,委屈的表情看的郁南嫣十分不地道的笑了出声。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爱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将近七岁的年龄差,总会让郁南嫣下意识的觉得对方无所不能,对任何事情处理起来都是游刃有余的。
她却忘了邵怀屿也是人,他也会委屈也会吃醋。
“好啦,说不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呢,我陪你一起去。”
郁南嫣学着他每次安慰自己的样子,在他的薄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就拉着他的手往套房的门口走去。
一打开房门,两人就看到了一脸凝重的潘诚。
“邵哥,你让我查的那位李老先生我们已经找到了。”
“不仅如此,我们还得知了大嫂爷爷奶奶的骨灰,也是一直由他保管着的。”
邵怀屿在开门的瞬间,脸上就已经恢复成了以往的淡定模样。
可一听到是当初的知情人找到了,连骨灰都有了着落,他面上也不由露出了一丝喜色。
邵怀屿侧过头,对着同样一脸开心的小姑娘柔声说着,“听到了吗嫣嫣,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等爷爷奶奶的骨灰取回来了,我们就把他们和咱爸妈安置在一起,让他们也相互有个伴。”
闻言郁南嫣心中激动不已,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那现在爷爷奶奶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吗?”
如果不是邵怀屿消息灵通,查出了这些陈年往事。
她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父亲的亲生父母是谁。
曾经祭祖的时候她也回过宗祠祭拜,可那根本就没有一个写着郁枫的牌位,更没有自己奶奶的。
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带他们回家了。
站在门口的潘诚有些为难的抿了下唇。
倒是他旁边的齐硕开口将话说了下去,“大哥大嫂,问题就出在这。”
“即便是我们已经说明了情况,可那位老先生就是不肯让手下的人带走两位长者的骨灰盒,更不肯说出放在哪了。”
“他说除非见到郁景臣先生的后代,否则他就是死也不会让人将骨灰盒取走。”
他表情有些别扭,看了眼沉默蹙眉的大哥,又看了看由兴奋转为焦急的大嫂,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
“我本想着将那位老爷子和骨灰盒一起坐上飞机飞过来。”
“只是在华沙的兄弟说……李老先生身体很不好,根本坐不了飞机,而且看样子估计也没有两天能活了。”
郁南嫣心里一震,再说话时也有些语无伦次。
她的确是想快点把家中长辈的骨灰带回来。
但她更想留住一条生命,更何况时隔这么多年,这个老人还一直保存着她家人的骨灰。
“有没有派医生过去啊,说不定还能有转机,他生了什么病啊?”
面对着善良有同情心的大嫂,齐硕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嫂,他的癌症已经扩散到骨头里了,现在什么医生去都没用了。”
说着他又看向了邵怀屿,希望他能现在就带着大嫂出发。
不然如果那老爷子一会真的去世了,谁都不知道骨灰盒的下落,那大嫂岂不是会遗憾一辈子?
“哥,我知道明天的事情很重要,但我算了一下时间飞到华沙一个小时就到了,顺利的话根本不影响我们的下一步行动。”
邵怀屿点点头,淡声说道,“你们现在就去准备,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就出发。”
“好,我们知道了。”
关上房门,邵怀屿抱着有些着急的小姑娘来到了衣帽间,将人放到座椅上。
“嫣嫣别急,我们现在就出发很快就能回来,不会耽误明天的正事。”
他知道明天的“悼念仪式”有多么重要,也明白小姑娘现在心中的担忧。
“我们一定会顺利取回骨灰盒的,如果不是知道的太晚,说不定还能请医生好好治疗李老先生的癌症。”
“但事情到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出发,到那再看看有什么是我们能帮上忙的。”
郁南嫣垂眸看着男人紧紧和自己握住的手,坚定的嗯了一声。
简单的收拾好,郁南嫣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停靠在庄园后侧停机坪上的飞机。
看着不断缩小的地面,她默默的祈祷一切都能顺利进行。
一个半小时以后飞机降落在肖邦机场,他们一落地就有邵氏的员工前来接应。
车子又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在一家没什么人气的疗养院前停了下来。
司机似乎是看出了郁南嫣的疑惑,赶紧解释着。
“太太,我们找到这位老先生的时候,他已经住进疗养院一周多了。”
“说是知道治疗也没有任何意义,不愿意再承受化疗带来的痛苦,索性他就从医院搬了出来,想舒舒服服的过完最后的时光。”
这几句带着惋惜的话听的郁南嫣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只觉得一颗心格外的酸涩。
“走吧宝贝,我们一起去见一见李老先生吧。”
这家疗养院的老人并不算多,空荡荡的前院只零星有几个老人在小道上踱着步。
一位华人女医生在知道郁南嫣几人的来意后,略一思索很快就想起了那名病患的近况。
“这位老人来了一周了,我们也没见到他的子女过来探望,倒是他的孙子来过一次。”
医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收留这类儿女不管的患者,并不是因为疗养院热衷于做慈善,纯属是因为当地的医疗政策。
她将人领到一扇有些褪色的房门前。
“他就在里面,不过情况不太好,你们有什么话最好快点问他,我在外面等着你们。”
郁南嫣点了点头,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