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嫣被对方哄小孩一样的语气给逗乐了。
她都多大了,还怕打针抽血?
“我不晕血的,你不用担心。”
又交代几句注意事项,娄峮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让郁南嫣把手伸出来,他再把脉看看情况。
手指搭上女孩纤细的手腕,娄峮又再一次感叹这郁小姐胃口也不错饭量也算适中,怎么还是这么瘦呢?
果然脾胃不和的人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保养过来的。
他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指尖下的脉搏。
让他意外的是仅仅是这半个来月的时间,这位郁小姐的身体居然有了明显的好转趋势。
娄峮有些不敢置信,他面色严峻的说了声换手。
真是奇了,之前自己还觉得以郁南嫣的心性,身体根本不可能恢复,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现实打了脸。
郁南嫣眨了眨眼,有些不安的去看邵怀屿。
她被娄峮过于严肃的表情给吓到了,难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吗?
“郁小姐,我为我之前的判断感到抱歉。”
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让郁南嫣秀气的眉微微蹙了一下,有点不理解对方在说什么。
这句话邵怀屿却是听明白了,他面容稍冷忍不住低声催促。
“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样。”
哪怕明天就去体检,很快就能知道自己乖乖最详细的身体状态,但他现在还是迫切的想知道一点好消息。
娄峮惊诧的摇着头,清俊的面孔上流露出夸张的笑容。
“郁小姐的身体状况简直是呈直线在好转,我之前还觉得……”
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在邵怀屿警告的眼神中憋了回去。
“但是现在跟上次把脉相比,已经算是有了质的飞跃了。”
“郁小姐你是偷偷吃什么神药了吗?太神奇了吧,我现在都怀疑我上次是不是把错了。”
郁南嫣观察着娄峮的面部表情,担心他是顾及着自己的心情才挑好听的话说。
可看着对方喜形于色的样子,想来应该是真心话。
她悬着的心放下的同时,紧抿着的唇角也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下意识的去看坐在身边的男人,郁南嫣发现他一直放在腿上紧握着的拳头,也在听到自己好转的时候稍稍松开了。
“我最近没吃什么药,但是怀屿给我找了营养师和两位很擅长药膳的厨师。”
“要说和以前最大的不同,那就是我最近每一天心情都很好。”
即便是前几天她依然会为引邱锦云入局的事烦心。
但只要有邵怀屿在自己身边,每当自己心中烦躁的小火苗刚要燃烧的前一秒。
他就像是安装了雷达一样,永远都能快速将它浇灭。
想到这郁南嫣感谢的看向身边的爱人。
察觉到小姑娘依恋的目光,邵怀屿侧过头亲昵的轻掐了下她的脸蛋。
“乖乖,我去送送娄峮,你先带着追风在庄园里散散步,很快我就会回来找你,好不好?”
郁南嫣点点头,水亮柔媚的眼眸中带着欢喜,笑起来的样子格外有吸引力。
“我看花园旁边有个小马场,我想去骑会马。”
似乎早就猜到小姑娘会这么说,邵怀屿勾起唇角拉着她站起身。
“一应用品我已经都提前准备好了,有一匹特别漂亮的小马已经在马场等你了。”
“你一眼就会注意到它,它可是获得过日蚀奖的。”
郁南嫣眼睛一亮,正好这时候齐硕也带着追风过来了。
他憨憨一笑,跟娄峮问了一声好后,朝着郁南嫣说道,“大嫂,今天追风多吃了四根秋葵呢,表现的可好了!”
“真的?”
郁南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小狗,显然是没想到它能表现的这么棒。
追风听懂了表扬,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来围着主人打转。
它傲娇的昂着头,一副快来夸我的模样。
“我就说只要嫣嫣起到带头作用,追风也会好好吃饭的。”
邵怀屿看向贴在小姑娘腿边的大狗,注意到对方想装作没听到自己的话偏过头去,他又加重了语气。
“对吧追风?”
追风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自己的天灵盖窜到了尾巴尖。
它有些不情愿的嗷呜的一声,极为敷衍的配合着。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邵怀屿这才把目光落在齐硕身上。
“带嫣嫣去马场玩会,我一会就过去。”
“好嘞大哥,你放心吧。”
齐硕一边给大嫂指路,一边又要看顾着撒欢的狗子。
他心中暗想不愧是大哥啊,办法就是多。
把追风最爱吃的牛肉粒塞进秋葵里,这样不就能顺道让它摄入一些青菜了吗,自己怎么就想不到这招呢。
看着小姑娘的身影渐渐走远了,邵怀屿面上又恢复了日常的冷淡表情。
他没什么情绪的看了眼还处于震惊中没回过神来的娄峮。
“还不走,今晚要在这住下?”
娄峮歪着脑袋,仍是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
他跟着邵怀屿的脚步向屋外走着,有些纳闷的嘀咕着。
“我就是一点都想不明白,这郁小姐明明是防备心很强,还有些悲观的性格。”
他看向邵怀屿,用着一种求知若渴的语气问着,“邵哥,你做了什么让她的转变这么大?”
上次见面的场景,还深深的烙印在娄峮脑海里。
尤其是郁南嫣那张靓丽却又破碎感十足的小脸。
无声哭泣,眼尾泛红的模样让人想忘都忘不掉。
邵怀屿拿出烟,递给了娄峮一支。
听到好友滑动打火机的声音,他自己则是将卷好的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并没有要抽的意思。
“人啊,总要有点奔头才能继续生活下去。”
“从昨天以前她的执念是为父母报仇,但从现在开始她的支撑点或许是我,可更多的是她父母对她的期望。”
许是从来没听到邵怀屿一次说这么多话,娄峮诧异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你可别胡言乱语了,我听说你那位祖宗在IcU里抢救的时候,她父母就已经走了。”
他深吸了一口烟,惋惜的喃喃说道,“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就算是有遗言她也没听到,更何谈期望了。”
说到这娄峮突然想到了一处很不合理的地方。
那就是前几天他以为邵怀屿已经回来了,便过来找他商量些事情。
结果到这的时候只看到邵怀屿的下属们,他们都说,老板过几天才会和太太一起回来。
期间娄峮还看到一盏红色的祈天灯。
那些下属说什么……上面有着太太父母的灵魂,所以老板特意大老远让人小心运回来的。
娄峮向来是不相信鬼神之说。
他知道自己这位好友对这些也是嗤之以鼻。
可今天又听邵怀屿说起奔头来,他不由的皱眉问道,“那个带着灵魂的祈天灯,不会是你搞得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