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老板让我负责大小姐的所有事情,所以这两个月你就把大小姐的三餐安排好,其他的事情由我来做。”
即便邵怀屿自认为说话的语气已经十分温和客气了。
但站在他面前的梁秀林可不是这么觉得的。
她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些犹豫的眨了眨眼。
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有所忌惮不敢说出来一样。
似是察觉到了对方的为难,邵怀屿垂下眸子,避免了再和梁秀林有过多的眼神接触。
“你不用担心,郁老板也十分重视大小姐的身体,我每次也会看着她把药喝完。”
“郁太太那边你继续按之前的说,我们都是拿钱办事的,总要学着圆滑一点,让彼此都有钱挣。”
邵怀屿的话点到为止,梁秀林眼珠子转了两圈,沉默了将近半分多钟才勉强答应下来。
眼前男人的压迫感太强,又听说他在国外做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工作。
梁秀林从未见过这类人,更没打过交道,现在一沟通起来冷不丁的就有些发怵。
但她还是壮着胆子提醒了一句。
“你可一定要看着大小姐天天喝药,大小姐现在没出来吧。”
梁秀林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三楼的走廊中十分安静。
见邵怀屿往屋里看了一眼又摇了摇头,她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开口说着。
“郁太太说了,喝满一年如果大小姐能站起来了,她会再多给我八十万的奖金。”
“你也知道这个规则吧,所以就剩不到两个月了,千万别再断了。”
“这样坚持下来,不仅大小姐的腿能好,我们也能多拿一份奖金,你说是这个理吧?”
这几句被压的极低的声音,被郁南嫣听的清清楚楚。
她拿着药膏的手无意识的攥紧。
今天她就觉得如果仅仅是喝上一年就能好,梁秀林也不会像盯贼似的天天监督自己喝药。
果然这背后还有更深层的原因,想来就是二婶给她画的八十万大饼吧。
郁南嫣的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若说她之前还对二叔二婶不是幕后真凶的猜测,存了几分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结合着今天的事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十有八九是郁景修夫妇并不想自己真的在二十岁以后接手公司。
所以自己才会遭遇入室行凶的意外,想到这种可能郁南嫣的心脏泛起一阵细密的疼。
后面两人又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有听清。
直到最后的那道关门声才让她重新回过神来。
抬起头,郁南嫣看到了向自己走近的男人。
“怎么头发都没有吹干就出来了。”
郁南嫣默默无言,恹恹的将视线看向别处。
她心里烦闷的很,不知道此时此刻又该说些什么。
见男人又把她推到了梳妆台前,这才闷闷不乐的将怀里的东西递给他。
“我给你找了烫伤的药膏和创可贴。”
邵怀屿心中涌起一阵暖意,他看着女孩那张冷若冰霜的小脸。
知道这个看着骄矜傲气的小姑娘,实际上有着最柔软的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