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久差点一拍惊堂木,话说从头。我眼圈一红,吓得韩老久即刻开讲。
那晚他和朵儿屠了三棵树,最后抓了奥雷老爹拷问,才得知,原来三棵树从前是一座大墓,墓主人是秦国时期的将领。奥雷老爹在这具墓穴里发现了一架弩车。
弩车在大汉朝早就失传了,可匈人的史诗里有记载,奥雷认出了这东西,当年秦军在漠北以弩车横扫匈奴骑兵,血流成河。
他开始仿制这架弩车,又派人去居延海报信。渐渐的,十几年时间,三棵树这个黑风暴中心竟然聚落成小镇。
这里的人,都为了这架弩车而活也为了这架弩车而死。
这么多年过去,仿制出三连弩,也算是匈族人的天花板。
老九叔最后一把火,三棵树,算是成了南柯一梦,连同大祭司一起,成了传说。
三连弩,奥雷要一把将奥雷家族送进匈人的史诗里。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历史就是这么偶然。我娘帮着王麻子打通了南阳铁器渠道,王麻子又奔着十倍利润闯黄沙口,这神秘的三棵树几乎差点荣耀加身的当口,巨变陡生。。
那架弩车,依然保存完好,对于匈人,它几乎是圣物,整个包裹在羊脂腊里。
难怪萨日朗要绕路走黄沙口。多半是和大祭司碰头去的。
朵儿,给姐抱抱。
朵儿面无表情,死丫头,我算是知道郭孝为什么成天偷鸡摸狗了。
瞎浪费感情。
我脸一拉,松开双臂。
朵儿脸红了,这还行,算有点反应。
朵儿递给我一个皮囊,还有骨杖。
发财了,我迫不及待去了南城小院,作为资深的暗桩,这里已经成了我的安全屋。
羊皮卷一卷,短刀一柄,指骨手链一条,骨杖一根。
血契!
我心疼地咬着自己手指,顾影自怜。
得多少血呀。第二根竹节簪,成。
短刀无魂,可能够血契。
指骨手链,血契成了,还没找出用法。
羊皮卷,晚上睡觉前当小说看。
血契完毕,进幽冥界,坐在天机树下。
月神的魂体美若冰晶,撼人心魄,衬着天机树下的倒影,画面美得不可方物。她是量子态能模拟出的极致,神级Npc角色。
只是大了肚子,七八个月的样子。我看着镜面涟漪里的自己,哭了。
今日逢集,还是有不少人过来交易。我只好等,等没人时摆弄大祭司的宝贝。
往常我只要坐下,路过的男人们都会问,美女,交易么?今日,没人搭理,大肚子的妖孽,交易回去辣眼睛?
爱搭不理!
我想到自己有了黄金钥匙,笑开了花。
终于,人走的一个不剩。
我召唤出大祭司竹节杖,一把扎进镜面的涟漪。
随着生机源源不断进入魂体,我开始觉得异样。往常,竹节簪早就停下来了。可此刻,生机澎湃而来,仿佛进入大海。
我把萨满爷爷的竹节杖同时插入幽冥大地。生机仿佛无穷尽的波涛,呈席卷之势。
不知多久,我觉得腹中开始律动。
妈呀,真怀孕了!
怎么可能?
那头牛真把人肚子弄大了!
我生了两个孩子,太熟悉这种感觉,早就有种不祥之兆,可总有点侥幸心理。都在此刻。实锤。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平静下来,两只竹节簪碧色如翠,晶莹剔透。我整个人被生机之力胀满,尤其是肚子。
收了两只竹节簪。
那柄刀,没有刀魂。暂时没法在幽冥界探究。可指骨链带进来了。
链子的虚影,围着我悬浮。
魂念融入,指骨链,
一圈九盏魂灯亮起。围着我,眼前画面陡然变换。
长安,二宝。魏娘子逗他,叫妈妈,叫妈妈。
我气得发疯。
转眼,郭孝,在千军万马前高举环首刀。那是他的人生巅峰。
辛玥,如同厉鬼。策马横刀。威风凛凛。他是朔风营的军魂,更是祁连山的山神。
孔汾,他茕茕独立,冥河水汩汩流淌,折扇狂扇。身后的碧纱橱如同水墨画,那般唯美。
我心里忽然很慌,一招手,指骨链重新回到手心。所有画面,为之一空。
招出黄金钥匙,白光闪烁。
已经在石桥下。
眩晕和失重感,熟悉的感觉依然如故。
睁开眼,自己竟然再次出现在三重楼。只是不同的是,这里似乎被封印在某处空间,就好像疤脸的卧室,无门无窗。
这里也同样,雕花门窗之外,如同暗夜,只有三重楼里,灯火通明。
而且,里面像是被装修过。
中式风格,奢华古朴。
一楼,茶亭。
二楼,书阁。
三楼,和疤脸的卧室一样。现代感十足,浴室,大床,地毯,穿衣镜,梳妆台。
我不慌了,静等那头牛,不出意外的话,一分钟。
嗯,高估他了,我一个念头没消,疤脸肥牛现身。“快生了,哈哈哈!”
“你早就知道?”我气哼哼问。
“喔,那当然。”
“就不怕生个鬼胎?”我板着脸,咬着嘴唇。
“生下来不就知道了。”他嘴角一弯。
他刚啪,点上一根烟,忙又灭了。
“嗯,儿子不能闻烟味。”
“儿子不能闻,就成天熏我,是么?”我没好气,啥人嘛,不声不响,商量都不商量,这下咋办?
我算了算日子,那次和他在冥渊大半年,加上后来陆续在幽冥界的时间都算进去,七八个月。
要是在冥渊里把孩子生下来,回到南城小院,不超过半夜。
问题不大。
蛮牛有点不老实,我一瞪他,“想不想要儿子了?”
他嘿嘿笑,变乖了。坐在一边哼哼唧唧。
“卓哥?”
“嗯。”
“魂体也能怀宝宝?”
“那怎么可能!”
我一下子坐起来,拍着肚皮,“那我肚子谁弄大的?”
“老子弄大的!”蛮牛疤脸哼哼,“,能弄大神级Npc的肚子。量子态里独一份!”
“你个蛮牛,给老娘说清楚!”我咬牙切齿,作势要扑上去。
“老子用掉一次,嘿嘿,系统重置的机会……”
“你,你个败家的牛!”
我扑进他怀里,哭了。
很久过去。肚子阵阵疼痛?
卓哥!卓哥!我撕心裂肺的叫!
“你干嘛,非要在游戏里,弄个牛犊子出来?”
我边哭边抱怨他。
“你懂啥,死活给老子生下来!”疤脸慌张的手忙脚乱,“姑奶奶,你是我老子,生下来,老子把你供起来……”
孩子哇的一声哭出来……
生机充满整个三重楼,如吉祥之光。
我听见疤脸怒吼,“陈家,终于有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