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麻将桌。
西装男努嘴,“上桌吧!”他嘴角一弯,“神级Npc,有自主意识,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坐下,牌桌上陆续上三个人,西装面,疤脸,最后坐上来一个少年,约莫七八岁的样子。
我有点懵逼。
西装男,“清场!”
很快,赌场被清空,我听见不少人在抱怨。“
我去!
卧槽!
妈的老子好容易进来!”
很快,安静下来。我心慌得厉害,这次不知道欠疤脸多大一个人情。
少年微微一笑,“诸位,我是个懒人,一向不怎么爱管闲事。”
他摸出一张牌。
“可政爷的人情不得不还。”
红中。
碰!
西装男抓起红中,“小意思,疤爷给她女人撑场子,我不过凑个份子。”
他随手扔出一张牌。
下来是疤脸,“长着猪脑子却学别人争天下……”他摇着大胖脑袋哼哼,“要不是会伺候人,老子才懒得管。”
发财。
碰!
西装男抓起发财,又丢一张下去。
我眼一亮,刚动了碰牌的心思,却见疤脸微不可察的使眼色。
说这么难听,我怎么是他的女人?还会伺候人?可是这场合,只能受着。
“白板。”
我随手扔出一张。
碰。
西装男抓起白板。
我不大会打牌,看这样子。我算是摊上了大事。硬着头皮打吧。
这一局打了很久,直到快到终章,我扔出一个幺鸡。
啪,西装男一把扣牌。
单调!
胡。
西装男哈哈大笑,“回头转我账上。”他端起一杯碧色高脚杯,转身离开。
疤脸嘴角一弯,见我懵逼,道,“没事,算老子的。”
也转身离开。
剩下那个少年。
“说吧,我刚好有一次重置系统的机会。”
重置系统,这是我第一次知道,系统还能重置。
“那个,我菜鸡一个,能不能说说什么是系统重置。”
我当然不会相信这个少年看上去的年龄。人家是超级玩家。
少年微笑,“很简单,”他用手画出一个小圈,“每个人都是一个无穷尽数列,”他又画出一个大圆,“因此,量子观测的终极阈值等于,嗯,这个数列的无穷次方。”
“天呐!”
我差点跳起来。“要重置这样复杂的系统!怎么可能?”
少年,“是的,所以,解决办法是在某个时点,插入一个可变函数,然后,整个数列向后位移。”
少年见我愣住,以为我没明白,又解释,“为了一个插班生,全班所有人,向前挪一步……”
“明白了。”我终于反应过来,这样,系统被重置了,可却也算是没重置,因为无穷大的数列将永恒向下传递。直到世界的尽头。
难怪人家是高级玩家,牌桌上玩的都是这样的牌。瞧瞧我,都上不了牌桌。
“系统难道不去纠错?”我惊呼。
“不会,系统因为这个漏洞而,嗯,进化。”少年用我能听得懂的说话,解释。
明白了,在均衡体系里插入不稳定态,可坍缩却永远不会发生,因为这个过程无穷大。
他忽然笑了,“我说,你到底要什么?”
我一下闹个红脸。“嗯,我那个朝代出现了诸葛连弩,这不公平,我想让这个bug消失。”
少年大笑,“你就为这点事动老董这个大神?”他笑得前仰后合。仿佛我讲了一个多可笑的笑话。
“胆子大一点,想象力丰富一点。”
“能让死人复活么?”我问。
“那不行。”
这都做不到,还让我胆子大一点。
“你想要什么?”少年问。
我突然懂了,我问他,“重置一个节点,然后,其他都会跟着换位置?对么?”
“正确!”
少年打了个响指。
“我要做凉州的王,羌汉同源,匈族归附。商路亨通,四海聚财。”
“没问题!”少年连续打了几个响指,兴奋的脸色发红,“目标明确,标准清楚,思路清晰!”
他缓缓向后,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我没问题。”
“你呢?”我眼巴巴看着这个少年,想知道对方要交易我的什么。
“我的要求很简单,二十年后,你必须向我臣服!”
我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那个少年露出和孔汾那样傲人的表情,就差一抖折扇。
“因为,我是刘秀,大汉朝的中兴之主,尊号,光武大帝。”
……
想不到,凉州,西域,居延海。无数人的命运,就在这个牌局上定了。
高级玩家,原来,高级玩家都是在玩别人的命运。
疤脸,“满意不?”
“嗯。”
疤脸啪,点着一根烟。
“我是,你的女人?”我似笑非笑,讥讽地看着他。
“不想么?”疤脸嘴角微弯。“我说过,你会,上瘾。”
我轰的全身发烫,软的没了力气。
赌场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可我觉得已经没法再少,想想看,无穷数列的无穷次方。
高级玩家,就这么些。
而眼前这个疤脸,无疑是被算作疤爷的人物。
“想玩么?”
我摇摇头,“还嫌欠得不够多?”
疤脸,“想还还不容易?”
白光过后是奢华。
……
他终于放手。
“去吧,办你的正事 。”啪,他点燃一根烟。
“你呢?”
“你,就是正事。”
他一挑眉,看向我的肚子。
……
回到城南小院,已经是傍晚时分,我浑身酸疼,从床榻上坐起来。
小院大半日,可冥渊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天。
我空虚的不知道自己是谁。
直接去了雪帛阁。
姨妈正刺绣,见我走进来,一笑,“已经帮你安排妥了,西域和居延海的桩子,尽数唤醒。”
“姨妈……”我靠着她的胸脯,“天下,真的那么重要么?”
“对我们,或许不重要,可,对她们……”雪娘子努努嘴。
院子里几个丫头片子正追着嬉闹。
“对她们,很重要。”
回到郭孝的大宅子,湖心那只小舟上,林医官抱着老祖宗,阿朱领着云宝儿,正安静地看流星。
郭孝的书房里,几盏雁足灯,通明。
郭孝,“老规矩,分兵。”
我跪坐在一旁,将茶盏斟满,“怎么分?”
“郭破虏突袭居延海,清月你……”
“嗯?”
“龟兹!死守一个月,做得到么?”
龟兹,西域都护府,驻地。老将军李崇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