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赵武彬重启变法,
韩岳一行人回到皇城,其他人都先回霜雪国驿馆候着。龙师王起带着三名弟子回蓝袍会复命,然后跟韩岳、紫檀真人和萨维·斯莱德一起来到蓝袍会主会处。
蓝袍会主会李赤桦。太子太保李赤松及其四位长老。五位龙师都齐聚一堂。
众人将此番经历说与主会知悉。
龙师胡松道,“那天与你们分开,就没有再看见拓跋月。”
作为拓跋月的师父,费冲也是感到不可思议,“这孽徒,居然做出这等事情,我这当师傅的难辞其咎,待我找到他,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龙师王起也道,“这家伙估计知道事已败露,恐怕不会再回来了。”
主会李赤桦道,“事不宜迟,那我们即刻去面见上皇吧。”
众人也都纷纷赞同。
不时,主会李赤桦、太子太保李赤松、紫檀真人、韩岳和萨维·斯莱德五人便来到文德殿求见上皇赵武彬。
此刻赵武彬正在琢磨变法的事情,与柏逊刚要商议,正好听说韩岳等人求见。便召见五人。
五人上前行礼叩拜。
“众卿免礼。”
五人起身分两边站立,萨维·斯莱德看了一眼柏逊,微微颔首表示。柏逊也是微笑回应。
柏逊心里寻思,“师兄和五师弟居然凑在一起,他俩看来相处挺好啊。”
韩岳也看见了柏逊,柏逊也是点头示意。
“少傅应该有两个月没有上值了吧?”赵武彬有点调侃似的问责道。
韩岳听闻,上前跪下,“上皇英明,臣的确有两个月了没有在朝履职。”
于是韩岳将这两个月的事情,详细奏报给了上皇赵武彬。
赵武彬脸上表情复杂,他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柏逊听完此番话,不屑一顾地笑道,“少傅两个月不见,竟拿此种荒唐事当借口,实属罕见啊。”
韩岳本想辩驳,旁边萨维·斯莱德站了出来,厉声道,“右仆射,听话只听一半吗?我们这么多人都去了,眼见为实。而且还有仓巴赞普扎萨尔、南芬国瑟岳王的书信在此。难道我们都在撒谎不成?还是您右仆射故意混淆视听。”
柏逊闻言,也是气的不行,“天下哪儿有如此荒唐之事,这书信的事情,难道造不得假吗?”
正当萨维·斯莱德要反讥之时,赵武彬打断了他。
“使者可有将此事告与你霜雪国王呢?”
萨维·斯莱德顿时语塞,“禀上皇,使臣还未回霜雪,故而没有上报。”实则,萨维·斯莱德已将此事书信加急送往霜雪国托德.哈莫斯处,只是怕有涉密之嫌,故而说没有。
柏逊更是不屑地笑了笑。
“此事虽有些诡异,但朕相信众卿,毕竟‘天启大典’,朕也曾目睹。众卿作何打算呢?”
韩岳道,“启奏陛下,臣以为,首要之事,便是将此事告知天下,各城、府、州、县、寨、乡、村都贴榜布告,使百姓、军士都有所防范,提高警惕,有此威胁或者发现他们踪迹者即刻上报;其二,便是是召集各国使节齐聚,共同探讨应对之策。”
柏逊上前言道,“吾皇英明,此事万万不可,万一告知天下,怕会引起慌乱。”
赵武彬随即又打断他,“少傅所言极是,定当如此。此事就交于少傅。”
众人欣喜,“吾皇英明!”
一旁的柏逊可是面色难看。
“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你们都各自去办吧!”赵武彬言道。
众人正准备退下。
“少傅留步,朕有事要单独与你商议。”赵武彬的话明显带着商量的语气,这让一旁的紫苑和萨维·斯莱德都替他高兴,萨维·斯莱德临走还拿胳膊肘碰了一下韩岳,并给他使了个眼色,紫苑也是背过身,给韩岳竖起大拇指。
待众人都走后,赵武彬意味深长地问道,“知道朕为什么只留下少傅吗?”
韩岳上前跪下,“臣不敢妄自猜测圣意。”
赵武彬从龙椅上坐起来,走到韩岳身边,“朕的皇兄在位时,一直想整顿朝纲,革新济世,却始终困难重重,最后也是未遂而终。你可曾想过,如何将制度进行下去,又能让这些个士族、皇亲们不反对。”
韩岳听得赵武彬谈及变法革新,心中喜不自胜,但他此刻又不像之前那么渴望,经历了这些事情,韩岳深知此事之艰巨,且非一朝一夕能成。
他沉思片刻,道,“陛下,臣当时也是急于一时,没有从长计议。臣以为,可先寻得一些愿意支持变法的士族和皇亲,从他们入手,逐步推进。再者,可设立一些制度,让士族和皇亲也能从中获益,如此,则可推行。”
赵武彬听后,点了点头,“少傅所言极是,朕也有此意。摩古城一役,让朕有了很多想法,虽然朕将摩古城封与魏王,但没有实权,你可先在摩古城推行革新新政,待有了成效,则可全国推广。”
韩岳闻言,心中万分激动,他明白,这是赵武彬对他的信任和支持,也是他对国家的一份责任。他随即叩拜道,“吾皇英明,臣遵旨,臣定鞠躬尽瘁,不负陛下所托。”
赵武彬见他如此,心中也是十分满意,他拍了拍韩岳的肩膀,“少傅可先行拟个详细的章程,随后在朝堂上商议,其他的事情朕自有安排。”
韩岳再拜,他深知赵武彬已有了决心。
正当韩岳要退下之际,赵武彬又叫住了他。“还有件事,朕要你继续承起太子赵凌志少傅之职,以后在资善堂讲学吧,不仅是太子,还有众皇子、公主,你也可安排几名陪读。”
韩岳一脸不可置信,当他回味了一番赵武彬的话,随即略带哭腔地跪下,“吾皇英明,吾皇仁爱广被,有如此胸怀,乃天下万民之福祉、国家社稷之福祉。”
韩岳走在回去的路上,抬头望向天空,顿感阳光明媚,秋风和畅。他知道,这场变法,将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业,宗图强盛,对于将来抵抗那些劫难,那可是有了很大的保障,关键是他还保留了太子原位,这又是他为之奋斗的目标。
当晚,李伊、沈良和擎天也刚从陈永孝家串门而回。四人正缓步走在大街上,却发现不远处杜莫正跟在一个女孩子后面慢悠悠地走着。那女子正是蓝袍会李子蔚,但见她好似哭过一样。
陈永孝在皇城时间长,对这些蓝袍会的人自然认识不少,毕竟他也梦想有朝一日能入了蓝袍会当武士。
“那不是蓝袍会的杜莫和李子蔚嘛。”陈永孝说着。
李伊和沈良只认识杜莫,不认识那女孩子。
“你没地方去吗?跟着我干嘛?”那女子转身气呼呼地在跟杜莫说话。
杜莫也不言语,眼神也不敢看她。
沈良倒是来了兴致,“这小子挺厉害一个人,怎么被个女的给凶那么惨?”
李伊也是嘿嘿一笑,“大哥,这你还看不出来嘛,人家在讨老婆啊。”
沈良一听,明显对此不屑,“大丈夫何患无妻?干嘛那么低三下四。没意思,走吧。”
他正拉着李伊要走。李伊突然感觉不对劲,对沈良说,“你看那几个人,像是在跟踪他。”
沈良和陈永孝细心观察,果然发现有四五个汉子手持棍棒,在暗处盯着杜莫。
“这些人是这一带有名的泼皮无赖、流氓混混,他们这是要干嘛呢。”看来陈永孝在皇城是真没白待,啥人都认识。
李伊想着这杜莫怎么着也跟大家认识一场,是应该提醒他一下呢,还是帮帮他呢。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陈永孝和沈良,沈良武功平平,不敢造次,“你疯了吗?你连我都打不过,你想怎么帮?”
陈永孝倒是想帮,但无奈自己个头也小,“这些混混也不太好惹,我也打不过啊,一两个倒是可以勉强应付。不过,我觉得你不用担心,这‘恶龙’在蓝袍会也是出了名的厉害,这几个人,自是不在话下。”
李伊点头表示同意,“那杜莫是厉害,我也见识过,不过这帮无赖可不会傻到正面跟他硬碰硬啊。”
陈永孝也是点头同意,“确实,这帮人,要么撒白灰面,要么放黑棍。”
沈良想着,突然有了主意,他凑到李伊耳边言语几声。
李伊一听哈哈一乐,“可以,如此甚好。”
但见那李子蔚,一生气一跺脚跑开了,杜莫也是一路紧跟。
李子蔚也是练家子,跑起来也很快,她不想跟杜莫纠缠,所以尽往僻静胡同里乱窜,不时,杜莫也跟丢了人。
果然那波人也跟着追了上去,李伊和沈良刚要走,一边的陈永孝又发现个人,正是蓝袍会的高鹤。只见他也跟在那波泼皮无赖后面赶了过去。
“这里头还有他的事呢?”陈永孝边寻思边跟在后面。
真如陈永孝所言,杜莫在一个胡同里寻找着李子蔚未果,刚一转身,迎面就被撒上几团白灰面,杜莫顿时疼的闭上眼,
正如李伊所料,高鹤正是这一切的主谋。他雇佣了那帮泼皮无赖,让他们去教训杜莫,以泄自己心头之恨。原来,高鹤一直嫉妒杜莫在蓝袍会中的地位和实力,想要找机会打压他。而这次,他看到了机会,便暗中策划了这一切。
杜莫在一个胡同里寻找着李子蔚未果,刚一转身,迎面就被撒上几团白灰面,杜莫顿时疼的闭上眼,那几人趁机拿着棍棒朝着杜莫身上招呼。杜莫虽然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况且眼睛被白灰面迷住,一时间也处于下风。
就在这时,高鹤突然出现,他也不说话,应该是怕杜莫听出他的声音,只是恶狠狠地得意洋洋地抄起一根木棒使劲往杜莫头上、背后打去。顿时,杜莫粉白的头上流出血来,拌合着白灰一团团凝结着。
“混蛋,下三滥的玩意,有种的跟爷爷真枪真刀地干啊,来啊。”杜莫怒骂着。
虽然他眼睛看不见,受了伤,但他还是很敏捷,听得背后呼地一棒下来,顺势抓住木棒,另一只手也很快抓住一个泼皮的衣领,他也顾不得别人,只使劲打这个倒霉的家伙,三两下就将其打的昏死过去。
那群泼皮也发狠,一起上来要招呼。正此时,只见一个小黑影子窜了进来,一把一个,将这群泼皮扔了出去。高鹤正在兴奋地准备再给杜莫来一棒子,只听“啪嚓”一声,木棒打在那个小黑影子头上断做两截,他吃惊地刚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就被这小黑影子一拳打飞了出去。这一拳,却似一把重锤,高鹤直感五脏六腑都烂在了肚子里,一口鲜血喷出几丈。
这群人一看都吓坏了,能动弹的几个立马起身将高鹤抬起,撒丫子跑了。
杜莫一听旁边安静了,才疼的靠墙蹲了下来。他正要去揉眼睛。
“别动,别揉眼睛。”说话的正是李伊。后面沈良和陈永孝也赶过来。
“谁?”杜莫大声喝问。
“我,李伊,还有沈良大哥,陈永孝。”杜莫一听,也辨别出了。
陈永孝怕引起误会,“打你的是一群泼皮无赖,但是是高鹤那小子找的。”
杜莫一听是高鹤,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畜生,混蛋,烂鸟,看我不宰了他。”
李伊忙叫陈永孝去买瓶油回来。自己则用袖子小心地帮他擦拭眼睛周围、睫毛上的白灰。
“你怎么惹到这些人的?”沈良蹲在一旁调侃似得问道,“该不会是为了抢女人而争风吃醋吧?”
杜莫一听,脸上泛起一丝红色,“才不是呢,是我之前看不惯打过这混蛋。”
“哦,是这样啊。”沈良偷笑着。
那擎天此时将身上黑布扯下,看着自己的小拳头正洋洋得意。
“擎天你真厉害”李伊夸着擎天,“一会儿带你吃肉啊。”
“嗯。”擎天点点头,伸着舌头咂吧着嘴。
“是你巨人弟弟救的我吗?”杜莫问。
“那当然了,有七个人呢,我跟沈大哥也打不过啊。陈永孝说他只能打两个。”李伊还饶有兴致地说着。
“陈永孝是谁?”杜莫又问。
“我朋友,他父亲是个承信郎,叫陈坦灼。”
杜莫一听,大概知道了,也没再问。过不多时,陈永孝拿来了清油,李伊又小心翼翼地给他清理了一下。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杜莫又问。
陈永孝也蹲下,“他们刚从我家出来,看你追着个女孩子跑,我发现后面有人跟着,觉得对你不利,所以才过来的。”
杜莫也顿感心里暖暖的,虽然他一直跟孙达腾、杨节贺他们混在一起,但那帮子弟只把他当打手看待。
“谢...谢谢你们!”杜莫明显哽咽了一下。
“别客气了,走吧,找个医官给你再看看,别影响了眼睛。”李伊擦拭完毕,扶起杜莫,几人出得胡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