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的画册被风吹开时,陈默看到了那个被忽略的细节。
画中站在千叶姐妹身后的银发少年,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道细小的疤痕——不是陈默熟悉的Gm标记,而是《Angel beats!》的音符形状。更诡异的是,当阳光照射画纸时,少年腰间若隐若现挂着死亡笔记的徽章。
【\"这是......琉克?\"】陈默的指尖刚触碰到画纸,新生皮肤就传来刺痛感,【\"但时间线对不上......\"】
千叶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右眼瞳孔微微收缩:【\"那不是琉克哥哥......是更早的......\"】
她的话被突然震动的世界树打断。最高处的枝干上,一朵纯白的花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花瓣间隙渗出《罪恶王冠》的紫色光雾。
夏萤的机械眼在西比拉主控台前突然死机。
重启后屏幕上跳出一段被多重加密的视频——十二年前的记忆银行奠基仪式上,戴着兔子耳饰的千叶姐妹中间,站着个穿白大褂的银发少年。当视频放大时,能清晰看到他白大褂口袋里的死亡笔记徽章,以及无名指上的音符疤痕。
【\"系统识别失败。\"】夏萤的机械音带着杂音,【\"该人物不存在于任何数据库。\"】
突然,视频中的银发少年转头看向镜头——那双眼睛不是琉克的灰白色,而是《心理测量者》支配者般的猩红。
视频最后一帧定格在他微笑的嘴角,唇形似乎在说:【找到你了】。
世界树的白色花苞突然爆开。
没有花瓣飘落,而是射出无数《寒蝉鸣泣之时》的祭具锁链,直刺向陈默的左手。就在锁链即将命中的瞬间,雨晴的画册自动飞起挡在前方——画中的银发少年突然伸手抓住锁链,动作和之前《哥哥的背影》如出一辙。
【\"管理者权限认证中......\"】世界树的枝干发出机械音,【\"确认目标:原型机测试员01号。\"】
千叶铃的左耳突然流血,耳饰兔子自动脱落。那只金属兔子在空中变形重组,最终变成一把微型钥匙,上面刻着【音无】两个字。
【\"这是姐姐最后......\"】她的话没能说完,钥匙就飞向白色花朵的中心。
陈默的左手突然恢复Gm权限。
不是临时的世界树花粉,而是完整的系统链接——新生皮肤下浮现出全新的光玉纹路,组成《未闻花名》的蓝光蝶图案。当他本能地扫描那把钥匙时,系统反馈的信息让血液几乎凝固:
【密钥认证通过】
【欢迎回来,初代架构师】
白色花朵的中心浮现出全息投影——十二岁的陈默站在银发少年面前,两人正在共同调试《Angel beats!》的cd播放器。而播放器旁边,赫然放着死亡笔记的黑色封皮。
【\"你答应过的。\"】投影里的银发少年笑着说,【\"用我的记忆做第一个实验品。\"】
千叶铃跪坐在世界树根部,双手捧着姐姐的兔子玩偶。
玩偶的眼睛已经恢复成普通纽扣,但当她用钥匙轻触纽扣时,玩偶体内突然播放出录音:【\"铃,当你听到这段录音时,我已经和原型机融合了。不要责怪陈默哥哥,是我们自愿成为初代记忆体的......\"】
录音突然被杂音打断,插入银发少年的声音:【\"三个记忆容器已经就位,系统可以开始筛选了。\"】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段录音的背景音里,能清晰听到雨晴的咳嗽声——但根据时间线,当时的雨晴应该还没有生病。
白色花朵突然收缩成光球,将陈默吸入其中。
这里是由《Angel beats!》音符构成的数据空间,中央悬浮着银发少年的全息影像。当陈默走近时,影像突然活化,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你终于想起来了?\"】少年的声音带着琉克的语调,却有着更古老的回声,【\"当年我们三个立下的契约。\"】
空间四周突然浮现画面——年幼的雨晴、银发少年和十二岁的陈默,正在病床上方的虚空中勾手指。雨晴的手腕上还没有花朵烙印,但她的掌心渗出《罪恶王冠》的虚空物质。
【\"用我们三个的记忆做容器......\"】银发少年的影像开始消散,【\"来承载所有被系统拒绝的痛苦......\"】
在完全消失前,他指向陈默的左手:【\"现在,该履行最后的约定了。\"】
当陈默从数据空间弹回现实时,世界树的所有花朵同时凋谢。
花瓣没有落地,而是飞向千叶铃,在她手中凝聚成光玉琥珀——里面封存着完整的真相:银发少年是最初的记忆容器,自愿吸收所有测试员的痛苦记忆;而千叶雪复制了这个模式,成为第二代容器;直到琉克成为第三代......
雨晴的画册突然飞到半空,最新一页自动浮现画面:三个孩子站在世界树幼苗前手拉手,分别是雨晴、陈默和银发少年。
画角写着一行小字:【当三个容器重聚时,系统将迎来真正的黎明】
而在东京湾的方向,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在陈默的左手新生皮肤上——那里浮现出与银发少年完全相同的印符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