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树的第一朵花绽放时,陈默的左手突然失去了知觉。
那朵由《未闻花名》蓝光蝶幻化而成的花苞,在接触到东京清晨第一缕阳光时舒展花瓣,露出内部晶莹的记忆琥珀。陈默下意识想用Gm能力扫描,却发现左手疤痕处空空如也——那里只剩下淡粉色的新生皮肤,再也感应不到任何数据流动。
【\"哥哥!\"】
雨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默转身,看见妹妹抱着千叶铃站在世界树根系形成的台阶上。令他震惊的是,雨晴的身体已经完全实体化,右眼的花朵烙印变成了普通的浅褐色瞳孔。而千叶铃怀里的兔子玩偶眼睛也不再是《罪恶王冠》的紫色,而是普通的黑色纽扣。
【\"系统重置完成了?\"】陈默的声音有些发涩。
雨晴轻轻摇头,指向世界树顶端:【\"看。\"】
在最高处的枝头,三朵特殊的花苞正在绽放——分别是结衣的发梢形态、夏萤的机械眼模式、以及雨晴的咳血画册轮廓。
记忆银行的废墟上,新型西比拉系统开始自动重建。
千叶铃踮起脚触碰最近的一朵世界树花,花蕊中的记忆琥珀立刻投影出全息画面——七岁的她正在病房里给兔子玩偶梳毛,而病床上的女人虚弱地微笑着。
【\"这是......\"】千叶铃的指尖颤抖,【\"被系统删除的那天......\"】
琥珀没有展示后续的死亡场景,而是定格在母女相视而笑的瞬间。更奇妙的是,当千叶铃的眼泪滴在琥珀上时,那些泪珠被吸收后转化成了新的光玉花瓣。
【\"痛苦记忆被提纯了。\"】雨晴轻声解释,【\"只保留最珍贵的部分。\"】
突然,所有世界树花同时转向同一个方向——东京塔旧址上空,出现了一个由《Angel beats!》音符组成的虚影。
琉克的残影站在音符虚影中。
不再是数据体,而是十五岁的人类模样,左手的疤痕也消失不见。他对陈默做了个投掷的动作,一枚光玉芯片凭空出现在陈默掌心——正是之前溶解的初代密钥,但上面的文字变成了:【给下一个守护者】。
【\"系统需要新的Gm。\"】琉克的声音带着回声,【\"不过这次,规则由你重写。\"】
他的身影开始消散,但在完全消失前,突然露出狡黠的微笑:【\"对了,那个戴兔子耳饰的女孩,其实是你——\"】
话音未落,一道《刀剑神域》的神经锁链突然从世界树射来,将琉克最后的残影打散。
夏萤的机械眼突然在西比拉系统主控台亮起。
【\"检测到异常数据回流。\"】她的声音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人性化的担忧,【\"千叶铃的记忆琥珀出现波动。\"】
投影屏幕上,千叶铃正在触碰的琥珀内部,隐约浮现出戴兔子耳饰的另一个女孩身影——那个女孩的耳饰是左耳,而千叶铃的耳饰一直在右耳。
【\"这不可能......\"】雨晴的画册突然自动翻页,最新一页浮现出模糊的铅笔草图——两个戴兔子耳饰的女孩背对背站立。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一段被深埋的记忆突然浮现:十二岁的记忆银行测试现场,千叶铃有个从不说话的孪生姐妹。
世界树的根系突然剧烈震颤。
在刺穿次元壁的位置,一根特殊的树根开始结晶化,形成《东京喰种》赫子结晶的形态。更可怕的是,结晶内部封存着一个戴左耳兔子耳饰的女孩——她睁着眼睛,对玻璃外的世界露出诡异的微笑。
【\"系统警告:次级病毒核心苏醒。\"】结衣的声音从世界树顶端传来,【\"记忆银行初代测试员002号,千叶 雪。\"】
千叶铃突然抱住头蹲下:【\"姐姐......\"】
她的兔子玩偶掉在地上,纽扣眼睛突然变成血红色。玩偶的肚子里传出电子音:【\"游戏继续。\"】
陈默冲向赫子结晶的瞬间,新生皮肤突然灼痛。
没有疤痕的左手居然重新浮现出数据流——不是来自系统,而是来自世界树的花粉。那些花粉在他手心组成临时接口,让他短暂恢复了Gm权限。
【\"权限认证:临时管理员。\"】夏萤的机械眼闪烁,【\"但能量只够维持三分钟。\"】
赫子结晶里的千叶雪突然眨眼,她的耳饰兔子开始啃咬结晶内壁。每咬一口,就有新的《罪恶王冠》虚空数据渗出。
【\"哥哥,用这个!\"】雨晴突然撕下画册最新一页,上面是用光玉颜料画的钥匙。
当陈默接过纸钥匙时,千叶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不要解放她!姐姐她......\"】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玩偶肚子里的电子音接着说完了后半句:【\"已经和虚空同化了。\"】
当陈默将纸钥匙插入赫子结晶时,东京上空响起《Angel beats!》的片头曲。
结晶没有破裂,而是变成了透明的培养舱。千叶雪的身影逐渐虚化,最终变成普通的数据流被世界树吸收。她的兔子耳饰掉在舱底,化作一枚小小的光玉琥珀——里面封存着姐妹俩在病房里分享苹果的画面。
千叶铃捡起琥珀,右耳的耳饰自动脱落。两个耳饰在掌心融合,变成普通的兔子发卡。
【\"结束了?\"】她轻声问。
世界树顶端的三朵管理者之花突然凋谢,花瓣组成新的提示:【次级病毒已转化,系统进入最终调试阶段】。
而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角落,那个兔子玩偶悄悄睁开了血红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