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天空被记忆陨石划出数十道血痕。
陈默站在秋叶原废墟中央，左手的数据化纹路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皮肤下流动的《寒蝉鸣泣之时》鬼婆文字。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影子——本该是人类的轮廓，此刻却扭曲成《魔法少女小圆》里晓美焰持枪的剪影。
雨晴蜷缩在他脚边，左眼的丘比竖瞳不断收缩，右眼却映出《clannad》古河渚怀抱光玉的残像。她的咳血画册摊开在碎裂的柏油路上，最新一页写着：【契约代价：三年记忆已剥离】。
【\"哥哥……你还记得我的生日吗？\"】
雨晴突然抬头，声音里带着颤抖的试探。
陈默张开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回答。他的记忆像被撕碎的纸片，只剩下模糊的色块——三年前的一切，消失了。
废弃的便利店货架上，罐头标签全部变成了《未闻花名》的台词。
陈默用数据化的右手扫描食品包装，系统却弹出错误提示：【记忆检索失败】。雨晴跟在他身后，左眼不断渗出黑色沥青，在地面形成《进击的巨人》城墙纹路。便利店的收音机突然自动开启，播放着琉克的死亡笔记更新：
【\"管理员陈默，记忆剥离进度100%。夏萤大人向您问好。\"】
电流杂音中夹杂着夏萤的笑声。
雨晴猛地踢翻货架，罐头滚落时每个都裂开缝隙，钻出机械构造的《刀剑神域》导航精灵。它们集体转向陈默，电子音同步响起：【记忆银行坐标已重置】。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后颈处浮现世界树\"x\"刻痕的烙印。疼痛中，他忽然看到记忆碎片——某个雨夜，自己将注射器扎进一个小女孩的手臂。
地铁隧道深处积着血红色的水。
陈默背着雨晴涉水而行，水面倒映出的却不是他们的脸，而是《魔法少女小圆》里无数轮回的片段。雨晴的左手突然插入水中，黑色沥青从指尖涌出，将血水染成《寒蝉鸣泣之时》的祭具符文。
【\"下面有东西。\"】
她的丘比左眼发出红光，照亮水下——数十具夏萤的克隆体被锁链捆在轨道上，每具心口都插着《clannad》的光玉碎片。
最靠近他们的那具克隆体突然睁眼，胸口光玉里浮现出陈默的记忆画面：三年前的医院，他正在病床边签下某份契约。克隆体张开腐烂的嘴：
【\"你亲手把妹妹变成了契约者……\"】
陈默的数据化右手不受控制地刺入水中，神经连接代码顺着锁链蔓延，所有克隆体同时尖叫。水面剧烈沸腾，浮出十万个气泡，每个气泡里都封印着一段他遗忘的记忆。
秋叶原电器店的展示屏全部播放着同样的画面。
那是三年前的记忆银行监控——陈默站在液氮舱前，将雨晴的基因样本注入主控系统。舱门关闭的瞬间，雨晴的咳血画册从背包掉落，扉页自动浮现《未闻花名》的面码笑脸。
【\"这是……我做的？\"】
陈默按住剧痛的额头，数据化右手在玻璃上留下焦痕。
雨晴突然扑到屏幕前，结晶化的左手穿透显示屏，从电子元件里抓出一枚《刀剑神域》的复活水晶。水晶内部封存着记忆片段的走马灯——画面中的陈默眼角有泪，手中契约书的落款处，夏萤的签名正在蠕动变成丘比的脸。
【\"哥哥是被迫的。\"】
雨晴捏碎水晶，玻璃碎片在空中组成《进击的巨人》的坐标轨迹。
记忆陨石坠落的轰鸣震碎了最后一块完好的橱窗。
陈默在废墟中翻找，从瓦砾下拉出半截《魔法少女小圆》的周边玩偶。玩偶的断颈处露出数据线，连接着夏萤的手写笔记：【用妹妹换十万遗憾的净化，很划算吧？】
雨晴的咳血画册突然飞向陨石坑，在高温中碳化成《寒蝉鸣泣之时》的祭具。灰烬飘回陈默掌心，组成三年前的日历——被红圈标记的日期旁写着\"雨晴初次咳血\"。
【\"我想起来了……\"】
陈默的数据化右手爆出电弧，【\"那天医院下了病危通知，我签的是器官捐献协议。\"】
陨石坑底部突然裂开，露出记忆银行的备用服务器。屏幕上，夏萤的本体正在液氮舱里沉睡，她怀里抱着的正是雨晴被抽离的三年记忆胶囊。
服务器机房的电缆像巨蟒般缠住陈默的脚踝。
他数据化的右手插入主控终端，强行激活《刀剑神域》的管理员权限。雨晴用结晶化的左手按在识别器上，两种异变能量交融处迸发强光，照亮机房墙壁上的涂鸦——那是用血画的《clannad》古河渚，她手中的光玉正在裂开。
【\"警告：记忆强制回传将导致系统崩溃。\"】
广播里琉克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
陈默看向液氮舱，夏萤的本体突然睁眼，她胸口的悲叹之种与雨晴的丘比左眼产生共鸣。整个机房开始扭曲，所有屏幕显示同一句话：【契约不可逆】。
雨晴突然摘下自己的右眼球——那根本不是人类器官，而是《未闻花名》的蓝蝴蝶标本。她将蝴蝶标本按在识别器上，服务器顿时超载冒烟。
黎明时分，陈默在东京湾防波堤上醒来。
雨晴躺在他身边，左眼的丘比竖瞳已经消失，右眼窝里重新长出人类眼球。她的咳血画册静静放在两人之间，封面变成了《魔法少女小圆》的契约书样式。
陈默摸向自己的后颈，世界树\"x\"刻痕的烙印正在发烫。三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回——那天在病房，他签的根本不是器官捐献协议，而是次元兑换系统的管理员契约。
远处的海平线上，第二波记忆陨石正破云而出。最前方那颗陨石表面，清晰地映出《进击的巨人》里艾伦的坐标之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