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鱼站在净土纯白的大门前,冰凉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来,他深吸一口气,凛冽的空气灌入肺中,随后迈开坚定的步伐跨入了这座神秘建筑。
刚踏入内部,头顶的监控摄像头就随着他的移动缓缓转动,安卿鱼抬头,镜片反射着冷冰冰的机械红光。
“从这里一路往前,到中心大厅后,那边有净土内部的地图,到实验室来找我。”
熟悉的声线从摄像头下的扬声器传出,那个曾经在沧南教导他炼金术的声音,此刻带着几分电流的杂音。
安卿鱼条件反射般站直了身体。
“是。”
这个下意识的反应让安卿鱼自己都愣了一下,他的嘴角不自觉扬起。
多久没这样回应老师的指令了?他摇摇头,沿着光洁的走廊向前走去。
穿过长长的通道,安卿鱼来到开阔的中央大厅,他的脚步声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回响,抬头看向前台上方的全息投影地图,他快速锁定了实验室的位置,而后继续前进。
站在实验室的金属门前,安卿鱼罕见地感到了一丝紧张,他抬手整理了下衣领,又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推开了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袭纤尘不染的白大褂,还有那缕标志性的银白长发,在实验室的冷光下泛着微光。
\"......好久不见了,阿贝多老师。\"
话到嘴边转了几转,最终化作一句看似轻松的问候。
阿贝多转过身来,镜片后的青色瞳孔含着淡淡的笑意。
“看来这几年你的进步不小,和沧南那时相比,现在的你似乎对自己的判断更有信心了。”
虽然是在评价安卿鱼识破千织的谎言,但阿贝多的语气里更多的是赞许,他随手将一支试管放回架子上,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毕竟过去这么久了,总要有些长进。”安卿鱼的目光细细描摹过老师的轮廓,从银白的发丝到熟悉的金丝眼镜,“不过老师您......”他顿了顿,“和过去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才几年而已,我又不是还在发育期的你。”阿贝多轻笑着摇头,白大褂随着转身的动作微微摆动,“寒暄的话之后再说,现在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安卿鱼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知道接下来阿贝多说的话就是给他的真正考验。
他小心翼翼地将背后的冰棺放在地上,金属底座与地面接触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大厅那边,你应该已经看清净土内部的构造了。”
虽然是在询问,但阿贝多显然已经默认安卿鱼彻底记住了净土内部的构造。
安卿鱼微微颔首。
“整个净土的立体结构图已经印在我的脑海中了。”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虚划了几下,像是在勾勒某个三维模型。
“很好。”阿贝多转身走向实验台,白大褂的下摆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净土的监狱里关押着这里原本的掌控者,也就是那几个神谕使,其中几个已经被我们彻底击杀,只剩下了三个人,你的任务,就是破解他们复活能力的秘密。”
“不是...炼金术?”
安卿鱼明显怔住了,他一直以为这一次重逢,阿贝多会考验一下他的炼金术。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真正的炼金术,是要找到属于自己的课题。”阿贝多摇了摇头,他的目光透过镜片直视安卿鱼,“我能教你的都已经教了,剩下的路,得靠你自己走。”
安卿鱼沉默片刻,随后深深鞠了一躬。
“我明白了。”
他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净土的监狱进发。
待他的脚步声渐远,阿贝多才将视线移向那个晶莹的冰棺看,实验室的冷光在冰面上流转,映照出他若有所思的面容。
阿贝多缓步走近冰棺,指尖轻轻抚过晶莹的棺盖,冰冷的触感让他微微眯起眼睛。
“你叫江饵是吗?”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洞察一切的敏锐,“小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把你留在这里的意思,我大概也明白。”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冰棺的表面泛起一阵涟漪般的波动,江饵的灵体渐渐凝聚成形。她下意识地绞着手指,半透明的身影在实验室的冷光下微微闪烁。
“您、您好,阿贝多先生......”
江饵略微有些紧张,不仅是因为现在只有自己一人,更因为眼前这位是安卿鱼最敬重的老师。
“别紧张,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是,”阿贝多仔细扫视一眼江饵,“灵魂与肉体产生了磁场排斥?”
他明确的感知到,那具冰棺内的身体,还留有一丝生命的气息,但江饵却因为禁墟的缘故,灵魂无法回归身体。
“您一眼就看出来了?”
江饵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嗯,不算复杂,等他回来后,我再和他一起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阿贝多已经大致知道江饵身上发生的问题了。
因为禁墟的缘故,江饵的灵魂出窍后,被磁场影响融为一体,导致她的身体无法容纳已经变幻过的灵魂,这种问题想要解决,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改造她的身体。
但这种事情需要她本人同意,也需要安卿鱼来负责动手改造,现在的话,阿贝多自己一人不太适合动手。
“谢谢您!阿贝多先生!”
江饵略微有些激动的开口。
以灵魂磁场的方式飘荡了将近半年左右,尽管她本人已经接受这种情况了,但人总是贪心的,尤其是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她又开始怀念有身体时的自己了。
“嗯,相比这个,我还是比较想知道,你和小鱼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阿贝多摸了摸下巴,有些好奇的开口。
人的本质都是八卦的,即便是阿贝多,也免不了这些庸俗。
江饵原本激动的神情瞬间一僵,脸上浮现出一抹红色。
“我们只是......普通的队友关系而已......”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彻底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