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看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男孩,笑着把答应他的剩下五毛钱尾款交给他。
“喏,你的酬劳。”
小男孩高兴地拿着五毛钱,飞快地跑了,走之前还说,“姐姐你下次有这活,还找我!”
温竹:......
蒋沁和蒋建业看公安同志都过来了。也就准备把按着的人交接给公安同志。
结果那个人却突然从竹竿下面暴起钻了出来,一下子把地上的刀拿到了手里。
顾振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吓到,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想要制服那人。但是许念念脸色惨白着惊呼出声,紧紧抱住顾振北的一只胳膊不撒手,拿刀的人见同伙都被抓,觉得跑不掉了,瞬间就像被激怒的疯子,到处乱挥着刀,无差别攻击。
“放我离开,不然我弄死你们!”
“妈,哥!”温竹一看那人竟然又把刀拿到手里了,赶紧提醒家人。
蒋沁和蒋建业也注意到了,一家人的默契,哪怕温竹只是喊了一声,他们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母子二人立即毫不犹豫地掉头往远处跑去。
公安同志都来了,自然没他们什么事儿了。
他们家至理名言:预感不好,拔腿先跑!全家人一直贯彻执行的非常到位。
温竹喊完后也拎着菜刀往另一边跑,刀她可不敢放下,免得等会又被坏人拿到当武器,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嘛!
跑的时候还不忘拽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钱景盛的衣角。
钱景盛愣了了两秒,然后立即反应过来小姑娘是让他跑。但他从没做过逃兵,身为军人,怎么可能不管人民群众就只顾自己?还不等他开口,温竹又急又凶地说。
“愣着干嘛?快跑啊!你一个伤员,别在这碍手碍脚,妨碍人家抓坏人!胳膊还想不想好了!”
钱景盛看见揪着自己左胳膊衣角的姑娘,突然觉得她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他不走好像也的确帮不上什么忙。
于是也没挣扎,大跨步跟着温竹一起走了。
“吴长林,协助公安同志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吴长林看着被小神医揪着衣服乖乖跟着的钱营长,摸了摸头,只觉得稀奇,但是没有耽搁,还是大声回答,“保证完成任务!”
那拿着刀的人一看自己被这么多人围攻,发了狠地胡乱挥舞着刀子,颇有种不怕死地想要跟人拼个鱼死网破的感觉。
蒋建北自然是明白妹妹喊那一声的意思,但是他是军人,只要有这个身份一天,就要坚决履行自己保家卫国保护人民的职责。
许念念死死地拽着顾振北的一只胳膊,跟一个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甩不掉,黏在他身上就不撒手。多了一个掣肘,手脚有些放不开。所以哪怕是牛逼轰轰的男主,本来对付一个人也是可以的,现在胳膊也被暴怒的男人划伤了。
看见顾振北的胳膊流血,许念念吓得哭了起来,“流血了,啊,流血了,怎么办?”
顾振北皱着眉头,面若寒霜,第一次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
吴长林和蒋建北互相交换眼神,立刻配合着前后夹击,一边正面对抗,一边偷袭,公安那边腾出手来,也加入进来。
蒋建北成功打掉那男人里的刀具,随后就是一顿暴揍,看得吴长林都觉得疼。
蒋建北每打一下,都是用了力道的。
他不走是他的职责所在,而这抓人过程免不了打几拳,补几脚。
这人之前踹他妈那一脚,他可是一直都记着呢。那男人疼龇牙咧嘴,连连求饶,连滚带爬地往公安那边跑。现在也不疯了,也不张狂了,甚至祈求公安把他抓起来算了!
好不容易带着希冀逃到被手铐铐住双手的同伙面前,还无济于事,公安同志选择性看不见,没搭理他。之前被制服的同伙也都因为他的靠近,‘意外’地多挨了几脚。
那男人最终被压制在地,疼的嗷嗷直叫。
被抓的四个人只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今天遇到的这都是什么人呐?一个个这么能打的。男的就算了,那俩母女也都不好惹!被抓走之前,恨恨的目光紧紧盯着罪魁祸首,誓要记住她。
而被混混们狠狠记恨上的许念念此刻却在手忙脚乱地给顾振北包扎。
顾振北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姑娘,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一种熟悉感,让他想起来了最开始见到的从人贩子手里逃脱出来的温竹。想到那个勇敢又懂医术,还有勇有谋的小姑娘,四下寻找她的身影却什么都没看到。
胳膊上传来的疼痛让他回过神,眉头微皱,到底是没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轻一点。”许念念声音温柔的边吹边包扎,顾振北却忍不住去对比温竹之前救人的冷静睿智,总觉得似乎那样才对。于是站起身来就打算离开。
“你,你好,我叫许念念,我能问下你的名字吗?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感激你救了我。”
“顾振北。”
顾振北留下自己的名字就离开了。他这次是有任务在身的,因为钱景盛受伤不在,吴长林还在休假没归队,刘志刚被分配其他任务,所以这次的征兵任务的机会才会落到他的头上,他一定要做好让上面看看他的能力。
许念念痴痴地看着顾振北离开的身影,久久没回过神。她还想多跟他聊几句,就这么走了。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就在许念念还在少女怀春的时候,她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死丫头片子,不赶紧去干活准备卖小吃挣钱,还在这勾搭男人,赶紧滚过去!”
许念念认命地走了过去,看看只剩蒋建北一人在摊边守着,又有了动力。今天她一定能挣到钱!
公安把四个收保护费的混混带走之后,躲得远远的摊贩们也都慢慢推着自行车,挎着菜篮子慢慢都回来了。
纺织厂也正好到了下班时间,李大妮在旁边等着收钱,笑盈盈地看向下班的女工们。
谁知道女,女工们一窝蜂涌向蒋建北的摊子。
“我要两份!”
“我先来的,给我一份!”
蒋建北洗了洗手,一个人忙的根本顾不过来,直接让人把钱自己放里面,自己找零。
许念念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的热闹红火,对比自己这冷冷清清,瞬间有些不知所措地承受着她妈怨毒的目光。
明明是一样的东西,为什么更多的人愿意去对面?
“小姑娘,这咋卖的?”
“哦,两毛五一份,比对面便宜五分!”见有生意,终于开张了,许念念才收回打量的视线也忙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