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才发现度假山庄是在半山腰。
山庄被千亩茶田环绕,满园绿色很好看,但星瑜抬头看到他们要住的酒店的位置沉默了。
她不想爬山,虽然也没有多高。
该死的林宴宁为什么要约到这个地方啊。
星瑜像发脾气的孩子一样恶狠狠地踩了踩松软的地面,然后在心底骂了许灵境一顿。
该死的许灵境为什么要把度假村开到半山腰啊,有本事开到山顶啊!
许灵境自然察觉了星瑜的情绪,他走过去想要靠近她。
星瑜警惕往后退了一步,眯眼审视他:“干嘛?”
“我背你。”
星瑜瞬间不高兴了,他是觉得她很弱,连路都走不了?
星瑜磨了磨牙,高傲仰了仰下巴,冷声道:“我才不需要你背。”
许灵境垂眸:“你的鞋走山路会磨破脚踝的,我不是觉得你弱。”
“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换可以爬山的鞋。”,星瑜怀疑盯着他。
哼,他果然不怀好意。
“……”,因为他提醒,星瑜更不会听,所以他本来就打算背她走山路许。
许灵境不会回答,星瑜拎着手里的小挎包就往他身上砸,气哼哼嗔怪:“你是觉得我无理取闹,说不通道理?”
“没有。”,许灵境闭着眼睛任她打骂,接住砸在自己怀里的包重新递给她。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要换鞋?”
“对不起。”
“对不起就有用吗?”
星瑜偏头不想看他,仰头却发现山路上下来了两个人,看身形是一男一女。
林宴宁吗?
星瑜是个脸盲,即使有传输的记忆也记不真切,她睁大眼睛想要看清。
许灵境却蓦然走上前抱住了她,一手揽在她的后背,一手落在她的腿窝,是公主抱。
突如其来的天翻地覆让星瑜有点懵,她下意识环住许灵境的脖颈,反应过来才发现许灵境他竟莫名其妙一言不发抱起来了她。
星瑜有些恼了,松开手捶打他的肩膀,怒声道:“放开我!”
许灵境充耳不闻,步伐很稳地往山上走。
许灵境这个狗东西今天是发什么疯啊,有没有搞清楚他是什么身份啊。
明明说好了乖乖做听她话的狗,现在让他放开也不听!
气死了气死了!她就说她和灵境水火不容!
星瑜怒火攻心,也忘记了关注前方那个男人是谁,脑袋埋在许灵境的脖颈,嗷呜一口恶狠狠地咬住他的锁骨。
因为是真的生气了,尖尖的两颗虎牙直接把他的皮肤咬破了。
鲜血溢出,星瑜还继续啃咬,在他的锁骨上留下了一圈凌乱的牙齿印,深深的,被咬烂的青紫色的凹陷止不住的流血。
许灵境却只是呼吸乱了下,他声音有点喑哑:“小心点,别磕到了牙。”
神经病啊。
被咬伤了,鲜血淋漓还让她小心点。
……
他一定是嘲讽她牙不够尖!
星瑜不想理许灵境,她快气死了:【许灵境他是神经病吧!灵境要是早说他在小世界会是这样莫名其妙又疯癫的样子我才不会来!】
系统庆幸:【……】,幸好骗来了。
系统哪知道在世人心中光风霁雨、冷静自持的主神大人在恶魔面前是这个样子啊,他也差点幻灭了。
但没关系,他可以自我洗脑,他告诉自己……主神大人这才不是神经病,主神大人有自己的节奏,他只是装作被恶魔迷的神魂颠倒,这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恶魔才不懂……
星瑜绷着小脸,越想越气,但是这个狗东西连疼都不怕!
她都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这时候刚好有人撞上她的枪口。
……
阮千千是跟着爸爸妈妈一起来度假的。
他们家是开中小型钢铁公司的,因为最近邻国之间的战争意外得到了许多笔大单子,两个多月赚了往年一整年才能赚到的钱。
正好阮千千在学校很忙,可以来放松放松。
而且这个度假山庄接待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来到这里玩说不定还可以偶然结识一些贵人。
阮千千一爬上山腰就看到站在池塘旁边的林宴宁,他倚在亭台的柱子上,是那么的风度翩翩又熠熠生辉,阮千千眼睛一亮就想要去打招呼。
阮父阮母知道女儿和林家的儿子认识就先去办理入住了。
阮千千提着白色的裙摆像朵纯洁的茉莉花那样雀跃又轻盈地跑过去和林宴宁打招呼。
阮千千和林宴宁从高一就认识了,有一天他考试没考好,磅礴大雨之中坐在露天体育场发呆,是阮千千给他撑起了一把伞,从此她像一束光照耀进了他的世界。
林宴宁很感激她,说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他都会尽力帮助,但阮千千非常纯净无辜地拒绝了他。
她说,她做好事情从来不需要回报,她只是觉得他的心在淋雨,而她刚好有一把伞。
因此外表完美但是内心孤僻的林宴宁就把阮千千当做了他生命中唯一的温暖。
……
毕竟要是星瑜听到这种心在淋雨需要一把伞的话,只会骂一句神经病。
阮千千羞涩拍了拍林宴宁的肩膀:“你也来这度假啊。”
林宴宁回头看到阮千千眼里也闪过惊喜,总挂在脸上的完美假笑也变得真诚了:“嗯,我来这里玩。”
阮千千俏皮对他歪头一笑:“你一个人吗?我看你身边也没有其它朋友,我们今天可以一起玩啊,听说这里还可以亲自采茶煎茶呢。”
林宴宁神情一滞,他不想让阮千千知道他是约许星瑜一起出来玩的。
他怕她误会,可又有什么可误会的呢,他就是要被迫讨好许星瑜啊,哪怕对她无比嫌弃也要捏着鼻子伏低做小啊。
这种话说出来太耻辱了,他不想让他的白月光知道他原来也是无能的,被利益左右的普通人。
阮千千不傻,看到林宴宁神情的尴尬也知道他不是一个人来了,她善良笑了笑:“没事,有朋友我们也可以一起玩啊,你的朋友是谁,我认识吗?”
“你认识,许星瑜。”
听到许星瑜这三个字,阮千千游刃有余的从容神情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自觉流露出厌恶和狰狞的神色。
为什么又是她?
为什么和她有关联的人都要被迫讨好她。
她凭什么?除了家世和那张脸一无是处。
阮千千又想起那天在星瑜身上吃的瘪,她竟然被辅导员亲自教训了一顿。
阮千千从那以后对辅导员的印象都不好了,她想,原来他也是是非不分的人。
林宴宁安抚拍了拍阮千千的脊背:“千千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阮千千勉强笑了下:“没事。”,她仰头对他笑,看起来倔强又清纯。
这个模样再一次戳中了林宴宁的心。
他想他真正想娶的一定是阮千千这种温暖又善解人意的女孩而不是许星瑜那样脾气暴躁又无脑的大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