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上,徐明诏罕见地上班迟到了。
财务部的周会也顺带着延迟了半个小时开始。
徐明诏一坐下会议桌的主位,第一感觉就是腰麻,臀部更是麻痹刺痛,他忍不住轻声地嘶了一声。
在场的所有同事齐齐看了过来。
徐明诏假装清嗓子咳了一下,说:“开始吧。”
月初的第一周要总结上个月的工作及问题,总部的财务骨干有十来号人,每人十分钟的ppt汇报时间,再加上徐明诏会时不时提出问题讨论,会议还没开到一半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徐明诏有些坐不住了,轻微地挪动了下屁-股,屁-股处就传来阵阵麻痛沿着腰椎直冲大脑,他禁不住又痛苦地嘶了一声。
正汇报着工作的钟承安回头,问:“徐总,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请继续。”徐明诏尴尬得用手掌盖住了脸。
会议结束,蔡盈盈收拾着文件,见他低头扶着额头好像很疲倦的样子,问他需不需要喝杯咖啡。
徐明诏摇头,身体那股钝痛违和感久久未消,让他感到有一丝焦躁。
许柏延年轻,血气方刚,压抑不住欲望很正常,为什么连他也……
回想起周末两日的疯狂,徐明诏一顿懊恼,原本想着适度地做一次就好,可是许柏延一靠近,他的身体就自动开启了投降模式,特别晚上年轻的身体,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敏感极易亢奋,甚至会不知廉耻地缠着许柏延索求更多……
“徐总,徐总……”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徐明诏才从那场荒靡的回想中抽回神来,“啊?”
“徐总,我有话和您说。”钟承安在往他旁边的位置坐下,脸色有点凝重。
此时会议室走得只剩他们两人。
“嗯,你说。”
“SKL的初步财务审查,虽然中途暂停,资料也被冯总收回了,但我审查了一半资料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徐明诏那天把SKL重要的报表审查交给了钟承安,他心想钟承安或许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钟承安打开电脑,点开一份文档,里面的内容是对SKL的财务审查分析。
钟承安把鼠标的光标停在某一处,把电脑转向他,“您看看。”
徐明诏看着脸色也凝重了起来,“两个月内被收购,由INNoVAtE FUNd单一控股……业务营收持续增长……”
钟承安见他也看出了什么,说:“按SKL的内部经营情况,并购对SKL来说毫无利处,而且INNoVAtE FUNd公司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把SKL全资收购成功,花的钱可想而知是怎样一笔天文数字,SKL公司的业务还处在盈利中,INNoVAtE FUNd的老板怎么会舍得把股份卖给别人。”
徐明诏深思了一会儿,觉得钟承安说得不无道理,随后去了一趟董事长办公室同许晋轩说起了这个事。
许晋轩听完眉头皱起,说:“兴许SKL也是想开拓新市场吧,不过不管怎样,这个机会错过就可惜了。”
徐明诏心里的忧虑愈重,他说:“可是SKL背后的资本只有一家,这风险太大了,完全有可能……”
许晋轩自然明白他在担心什么,打断他说:“你担心SKL会被做空资产,然后以并购为幌子去套钱?”
许晋轩短短的两句话说清了他的担忧,他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许晋轩不苟同他的想法,说:“这个可能我也想过,但是医疗企业的品牌就是活字招牌,花费十几二十年才能运营起来的品牌,其中投入的广告成本数以亿计,不会有人糊涂到亲手把自己公司的招牌砸烂的。”
虽然许晋轩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但身为财务人的敏锐,从头到尾,他始终觉得SKL并购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
但许晋轩打定主意要做的事,他又如何能改变得了。
而且这么多年来,事实也证明,许晋轩所走的每一步决策都不会出错,徐明诏希望这次真的是他想多了。
光线暗淡的卧室里,床头柜上只亮起一盏小台灯。
窒死般的顶峰攀上之际,徐明诏崩坏溃败地哭喊出声,口中语无伦次地喃声求饶,指甲在许柏延宽阔的后背抠出好几道白白的划痕……
待一切安静下来,徐明诏眼神失焦溃散地看着天花板,久久缓不过神来,身体一阵又一阵地在细细颤抖着。
身侧那道薄荷的香水味似乎更加浓郁了。
他弓起后背,拉起凌乱的被单盖住自己赤裸的身躯,看向许柏延问:“几点了?”
许柏延正抽着烟,烟雾缭绕在灯光下,徐明诏枕在他胸口处,深深吸了一口烟。
清新舒畅的薄荷味。
一直以为许柏延身上的薄荷味是喷的香水,时至今日他才发现原来是香烟的味道。
许柏延看了一眼床头柜的闹钟说:“十点五十分了。”
不知不觉竟然这么晚了,徐明诏的耳朵不禁发起烫来。
记忆回溯到三个小时前。
七点四十分进的家门,许柏延后脚跟进来,
在浴室里一同洗过澡后,一路忘乎所以地相拥亲吻到床上,他反仰起身子,搂住了许柏延,把自己又彻彻底底地交了他最爱的人。
徐明诏许久没再出声,许柏延往下看了一眼,徐明诏那张莹白如玉的小脸上满是潋滟的红晕,怔怔地望着他手中的香烟。
许柏延被他盯得腹腰一紧,猛吸了一口香烟,说:“不喜欢我抽烟吗?”
徐明诏想说喜欢的,他真的很喜欢许柏延身上这股味道,但他更希望许柏延能少抽点,毕竟许柏延得健健康康地活着,活得要比他久很多很多才行。
“嗯,不喜欢。”
他的话音一落,许柏延干脆利落把烟掐灭在了烟缸里,“那我以后不抽了。”
下一刻,眼前的光被遮住了,许柏延手指伸入他的发间在温柔抚摸,带着香烟余味的吻落下,灼热的唇把他的身体烫快要融化了。
徐明诏轻哼出声,双手颤抖着抓住了许柏延的肩膀……
即将要溺死在许柏延的亲吻中时,许柏延忽然放开他,双臂紧紧环住他细瘦的腰,下巴搭在他肩膀上。
气息平稳后,许柏延闷闷出声说:“爸要我陪他去一趟加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