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诏硬着头皮嗯了一声,常华旭这连篇谎话说的还挺有逻辑的??
“那手机是怎么回事?”许柏延问。
“他……他……昨天拿错我的手机。”徐明诏解释得很牵强。
“你们还住在一起!”许柏延几乎是吼出来的,刚平复的怒气瞬间又冒了上来,“你说过的,有他的消息会告诉我的!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徐明诏一时哑言,意识到他在许柏延心中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他不禁感到难过。
夏玥走后,许柏延那段时间很消沉。他本意是想让许柏延开心点才会继续地用谎言用假的身份陪伴在许柏延的身边。
怎料到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或许正如常华旭所说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在许柏延面前坦白自己的身份。
可是许柏延知道他就是周明明后,许柏延会……讨厌他吧。
“好了,好了。”常华旭打着圆场说,拍了拍许柏延的肩膀,“冷静下来,你徐叔也说了,迟早会和你解释这一切的,周明明也会来见你,柏延,你先回去。”
许柏延扭过脸去,一声不吭,转头离去。
许柏延一走,常华旭挖苦他道:“还等什么三天,现在告诉他不是更好吗?”
徐明诏不出声,他现在很混乱,他不知道三天后他该如何面对许柏延,他屈指习惯性往眼角一推,没有带眼镜,他霎时愣住,然后转头看向紧闭的大门,没了许柏延的身影。
常华旭仍然在絮叨着:“不过这小子真人精啊,竟然会想到在你手机上装定位,什么怪癖,得让他爸教训他一顿。”
昏暗的包间里,桌上酒瓶里的红酒已去了大半,身后传来哀嚎求饶的声音。许柏延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眼里一片冷冽之色。
不一会儿,程尧往他身边坐下,看他,把他酒杯夺下,“还喝呢,我说你最近越来越不正常了啊,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至于吗?”
许柏延仰头背靠在沙发上,目光有些发空,“他说了什么?”
程尧有些疲倦揉了揉额头,想起他一大早被许柏延电话吵醒,让他查个人,查到了还把人带到酒吧里,盘问和周明明相关的事。
“吓他两下,就什么都交代了,你说意不意外,他说他和周明明不熟,周明明是于安瑶的朋友,让他帮忙假扮一下男朋友,哎呀这绕来绕去又回到了于安瑶身上,你说会不会是于安瑶一开始就骗我们?”
“他又在骗我。”许柏延轻声说。
程尧听得不大清楚,凑近些,问:“谁?骗你?周明明?”
许柏延看了一眼他,没说话。
看许柏延这为情所困的模样,程尧只觉稀奇,他说:“我有个朋友家里搞娱乐公司的,底下可多干净漂亮的小男生,比周明明乖巧听话多了,也不会常常玩失踪,随叫随到,要不我介绍几个给你认识?”
“不要。”许柏延冷淡地回,他拿起沙发上外套,起身绕过沙发往门口走去。
脚步在离门口不到三步的距离停了下来,他看了眼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宁凯,身边有两个高大的酒吧保安守在着。
他转身跨步走去,在宁凯面前停下,宁凯惊恐地看着他,嘴里说:“真的,我真的以前都不认识他,那晚才第一次见。”
许柏延居高临下地端详了他一下,视线慢慢地落他的左手上,说:“是这只手。”
宁凯懵:“什么?”
许柏延没解释,伸脚踩住他的左手手掌,用力碾压。
宁凯惨叫一声,痛得脸色刷白,右手痛苦拍着地面,嘴里不住胡乱求饶:“放开,放开!!啊啊疼!!对不起,我、我、我再也不敢了!!”
许柏延闻言放开,被挤压了将近一分钟的手像脱臼般无力抬起。
宁凯眼里噙着泪,左手通红不已,看向许柏延的眼神愈发惊恐。
许柏延扭头朝身后说:“你有于安瑶的联系方式吧。”
“有,上次加了微信,怎么了?”程尧翘着二郎腿玩着手机,抬头看他。
“叫她过来把人领走。”许柏延留下这么一句话,开门走了。
深夜的小区楼下寂静无人,偶尔只能听见几声狗叫声,车子熄火,许柏延打开车门从车子下来,他抬头望向周明明曾住过的那间房子,幽黑一片。
他静静地在楼下伫立几分钟后,回到车里,打开车窗,放倒座椅,躺下。
在车里睡觉总是不及在家里的大床舒服,可是他得确认一件事,确认徐明诏是不是和周明明还住在一起。
清晨阳光照进来,他倏地睁开眼起身,望向那毫无动静的房子。
半个小时不到,房子的门被人打开了,走出来的人是徐明诏。
许柏延一眨不眨地看着徐明诏下楼取车,看样子是要出门。
他开车跟了上去。
一路开车跟到了一家私人医院停下,许柏延看着徐明诏停好车从车里子出来走进了医院。
徐明诏今天一早向公司请了假,过来医院取体检报告,一进医院护士带他去了边彦的问诊室。
徐明诏一坐下,护士把他体检报告拿过来给他,边彦问他说:“最近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徐明诏微微一怔,这个问题上次边彦也问了,关于他的病他有种不好预感,他说:“身体上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只是……”
徐明诏的表情略迟疑,边彦微微一笑示意他说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我感觉我的白头发好像越来越多了,而且食欲也下降,胃口不太好。”
“都是发生在白天的时候吗?”边彦向他确认。
“是。”
“这份体检评估报告评测你白天的身体状况和成年男性五十岁的年龄相当,可你的真实年龄才四十六岁吧。”
徐明诏点了点头,看向边彦的眼神有点不解,他的病和年龄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