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屹洲略微诧异。
他挑了挑眉峰,饶有兴味地看着秦枳:“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秦枳对那天的记忆很模糊。
除了监控显示她曾主动亲吻阎屹洲,其他的根本无法确定。
更像是一场梦。
还是一场不完整的梦。
“好奇。”
秦枳随口说着。
阎屹洲脸上的兴味更浓了。
“坐过来。”
他示意秦枳坐在身边。
秦枳迟疑了下。
可想着一张床都睡过了,也没什么可矫情的。
秦枳随即坐在阎屹洲身边,灵动大眼注视着他,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样子。
这模样像极了一个求知欲旺盛的小朋友。
阎屹洲第一次见她这样。
他们曾相处的那三年多,秦枳总是扮演着一个守护者的身份。
不论发生什么,她一定是冲在最前面。
她曾为了他跟人吵架;
会因为他心情不好,想办法逗他开心;
哪怕他情绪极度低落,没回应给她一个笑脸,她也还是不厌其烦。
仿佛把所有的耐心都给了他。
在阎屹洲的印象里,秦枳不像他的同龄人。
更像是把他保护很好的大姐姐。
阎屹洲见到秦枳这副模样时,那双墨色的眸子里噙着掩饰不住的惊喜与兴奋。
“枳枳,原来你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秦枳一愣。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阎屹洲已经朝她倾身过来。
独有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秦枳这才回过神,下意识往后躲,却靠在了沙发靠背上。
“你……”
“我好喜欢。”
他自顾自的说着,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看着她的眼神里渗出几分贪婪。
秦枳有些害怕。
阎屹洲该不会又发疯了吧?
她伸手抵在阎屹洲胸口,阻止他继续靠近自己的动作,强作镇定地说道:“阎屹洲,你还没告诉我,我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做过?”
阎屹洲嘴角勾着一弯邪肆的弧度。
“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
阎屹洲随即问道:“那你是希望我们做过,还是没做过?”
“当然是没做过!”秦枳没有丝毫犹豫地说。
阎屹洲表情沉了几分。
他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秦枳,眼神里的贪婪重新涌现出来,恨不得从里到外把她看个透彻。
秦枳下意识抱住自己。
眼神变得警惕起来。
阎屹洲声音暗哑又撩人,还透着丝丝危险:“枳枳,你这么可爱,我怎么忍得住不碰你呢?”
秦枳立刻推开阎屹洲。
尽管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此刻还是压制不了狂乱的心跳。
这么说来,那天一切都是真的。
她竟然一觉醒来,还在期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么,你是在怀念那天的事么?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阎屹洲你正经一点!”
阎屹洲努努唇,身子重新慵懒地靠在沙发靠背上,低笑着说道:“昨晚我很满意,你通过考核了。”
“那我们现在可以签合同了?”
“嗯。”
阎屹洲说着,便将茶几上的两份合约推至秦枳面前,又细心地将钢笔也放在一边。
秦枳目的性很强,直接将九天与顶洽的并购案委托协议拿到面前,着手就要签。
阎屹洲敛眉,不悦地将两人契约盖在上面。
“注意签约顺序。”
小气吧啦的男人。
她还能反悔不成?
秦枳开始翻阅协议文件,逐帧阅读,确认阎屹洲没给她挖坑后,拿起一旁钢笔签上名字。
阎屹洲打开印尼盖子,推至秦枳面前。
秦枳随即按下手印。
看着面前签好的协议,秦枳高兴又低落。
她终于拿下九天的并购案,保住了自己的工作。
可她还附带着签了一份卖身契。
契约时限截止至还清债务。
那可是两亿啊!
就算天天住在阎屹洲家里,至少也要十几年才能还清。
秦枳欲哭无泪。
阎屹洲却是满脸的春风得意。
他朝秦枳伸出手:“枳枳,合作愉快!”
秦枳笑得比哭还难看。
“阎总,合作愉快……”
“开心点。”
“呵呵……哒……”
这能开心?
十几年后她都四十岁了。
她觉得这辈子完了,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秦枳将两份协议装进包里,准备回公司复命。
正欲走,阎屹洲突然叫住她。
“等一下。”
秦枳诧异地看着阎屹洲,然后便见他从衬衣口袋里拿出那条粉钻手链。
“把手给我。”
秦枳拒绝道:“我不能收。”
这条手链太贵重,无缘无故,她哪里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说可以,你就可以。”
阎屹洲又拿出那股子霸道劲儿来了,直接捞起秦枳的手,把手链戴在她手腕上。
“不许摘下去。”
“哦。”
秦枳轻声应着。
垂眸看看手腕上散发着璀璨火彩的粉钻手链,好看是好看,可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种被戴上镣铐的感觉。
“别忘了随叫随到。”
果然是镣铐!
秦枳回到顶洽,直奔马永年办公室。
进门前将手链摘下放进包里。
这条手链太招摇了,她不习惯。
“小秦,我就知道你能行!这世上就没有你办不成的事儿!”马永年看过合约后,一脸谄媚,“从今天开始,给你单开一个组,专门与九天对接!”
她这是晋升了?
九天才开展亚太区的业务不久,属于有的是钱,实业却不多的状态。
阎屹洲必定会大量吸收亚太地区的大中小企业,以此来拓展他的商业版图。
这期间单是企业调研审核就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必须全国各地地跑,需要大量人力物力。
工作量实属恐怖。
非一朝一夕能完成。
秦枳疑惑道:“马总,这么大的项目,您是准备给我招一批新人来做吗?”
这庞大的工作量,有经验的人都得狠吃一壶,要全都是新人的话,根本做不下去。
马永年立刻安抚秦枳。
“你放心,我不是过河拆桥的人!”
秦枳脸上保持得体微笑,心中腹诽:你不是过河拆桥的人,而是卑鄙下作的人!
“你为顶洽创造这么大的收益,肯定不会让你为难!顶洽的人你随便挑,其余的,我会通知人事那边进行精英招聘!”
马永年说得很诚恳。
秦枳不担心马永年在这件事情上会有什么歪心思。
整个顶洽都是他的,他比谁都更希望这单生意能圆满完成。
倒是林静那边。
从她手底下抽人,跟剜她肉没什么区别。
“我这就通知大家开会!”
马永年说着,便着手给秘书打电话。
十分钟后。
马永年当众宣布与九天集团的合作即将展开,并着重表扬了秦枳,以及秦枳晋升为总监的事情。
除了沈佳一脸惊喜之外,其余人都各怀心思。
同是投行人,大家业绩都差不太多,偏偏秦枳过于优秀,断崖式将他们甩在后面,难免被人嫉妒。
“我们大家先恭喜一下秦总监!”
马永年说完,安静的会议室内顿时沸腾起来,大家同时鼓掌向秦枳道贺。
氛围还算融洽。
直到马永年提及,秦枳可以随意挑选同事跟她到新组后,大家都不淡定了。
林静愤然起身:“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