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依旧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热闹非凡,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真挚的敬意。
“公子爷,您在江南所做之事,确实赢得了不少人的尊重。”
“没错,这里的人终于明白了您的初衷。”
老瘸子与石奎感慨万千。
“武国公,这次清除倭寇之患,我们江南千万百姓都会永远铭记您的恩德。”
临安知府黄塘激动地说。
他没想到,这位年轻的武国公竟如此了得。
仅仅数日,不但消灭了几万倭寇,还端掉了他们的老巢,并在海上建立了一道坚实的防线。
沈严受到临安城文武官员、豪门权贵及百姓们的最高礼遇。
进城时,数十万百姓自发涌到街边,齐声高呼沈严的爵位。
“武国公千岁,千岁,千千岁。”
震耳欲聋的呼声响彻云霄。
可以说,临安城数百年来无人享有如此殊荣,就连六十年前南巡的大明皇帝也未曾有过这般待遇。
这是发自百姓内心的敬仰。
据黄塘知府所述,官府并未要求百姓前来迎接,而是他们自发前来看望这位大明武国公。
与此同时,临安城中的周芷若、仪琳、双儿心中充满骄傲。
她们的心上人受此礼遇,也令她们倍感荣耀。
临安行宫。
双儿欢喜地迎了出来,周芷若和仪琳则拘谨地跟随其后,含笑望着沈严。
虽只分别几日,但她们却觉得像过了许久。
“大功告成。”
沈严看着三女,笑道:“明日稍作休整便带你们回京。”
三人听后既期待又激动,同时也有些紧张。
她们早就听说武国公府已有数位绝色佳人居住。
她们随之前往,心中忐忑,不知对方是否会对他们抱有敌意。
当晚,沈严再次被临安知府邀请,出席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直至深夜才返回。
次日清晨,他们便启程返京。
沈严本以为此行可以轻松结束,却不料消息不知怎的又传了出去。
临安的百姓纷纷聚集在道路两旁,为他们送行。
更有乡绅特意准备了万民伞,以颂扬沈严的功绩。
送别的队伍绵延数十里,直到出城许久,众人方踏上归途。
“少爷,这一路确实不易。
起初,是临安的百姓怨我们,如今却成了最不舍我们离去的人。”老瘸子感慨道。
“这就是我大明的百姓,只要你真心相待,他们必以诚回报。”沈严点头赞同。
此次代天巡视的任务,可算圆满完成。
从离开京城至今,刚好三个月,今日终于踏上归途。
为尽快回到京城,他们选择通过京杭运河这条水路,既省力又快捷,还能昼夜兼程。
因同行有周芷若、仪琳和双儿三位佳人,沈严特租用江南最奢华、最快的楼船。
如此一来,船上的时光也能与她们共享,共赏山水之美。
他们的感情日渐深厚。
数日后,老瘸子来到楼船顶层:“少爷,家乡近了,要不要回去看看?”
沈严愣了一下。
在这个世界,人们对故乡怀有特殊情感,尤其像他们这样的显贵,衣锦还乡才是根本。
若路过家乡却不过问,难免遭人非议。
“既然到了历县附近,那就回去看看吧。”沈严最终决定回去一趟。
即便他对那个所谓的故乡毫无印象,但在外人看来,那始终是他的根源所在。
况且,每逢家中大婚或孩子百日宴,族人都会不远千里赶来,为府中事务操劳。
如今路过故土,总该回去探望一番。
好在他从江南返程时,当地百姓、富商、达官显贵纷纷赠送厚礼。
将这些赏赐分发给同族,也算是回馈他们。
他们依旧轻车简从。
下船后策马疾驰百余里,终抵沈严的“故乡”——历县。
沈严对这座城毫无认知。
据他所知,仅其生父曾几度返乡。
至于他自己,从未踏足此处。
然而,街巷间常可见“沈”字招牌。
按堂兄沈语所述,沈家在历县已成巨富之族。
如此想来,街巷遍布沈家产业,也属寻常。
“公子,到咱们家酒楼了,要不要进去瞧瞧?”
老瘸子笑问。
沈严一愣,打量着那气派的酒楼,点头道:“走吧,进去看看。”
众人入内后,店小二立刻热情相迎。
“几位客官一看便是贵人,楼上雅座可否?”
这些伙计虽态度热忱,却无卑微谄媚之态,令沈严颇为满意。
可见堂伯治理得当。
坐定后,沈严唤来小二。
“你是沈氏族人?”
“回客官,我确是沈氏族裔,但只是外县分支,来此谋生。
历县本家如今更是显赫。”
“客官想必欲参观我沈氏祠堂与祖坟?”
小二问道。
沈严微微一愣,随后笑着点头道:“看来你猜得没错,确实要去看看。”
“哈哈,您的到来真是恰到好处。
我们沈家一年一度的祭祖大典就在后天,这可是历县最重大的事情之一。”
“族长说,这次各地来的沈氏族人,恐怕已有数千之众。”
沈严听后,颇为惊讶。
“我听说历县的沈氏族人并不多啊?”
“哈哈,您有所不知。
虽本宗嫡系人数不多,但前来投靠的沈氏族人却不少。”
“例如我,便是周边县的沈氏族人。
三百年前,我先祖与武国公的先祖还是亲兄弟呢。”
历县沈氏本宗,不过两千余人。
嫡系一支更为稀少。
历县突然涌入大量沈氏族人,皆因外迁者众多。
有的为谋生,有的寻商机。
如今,不说历县,就算附近府州郡,自称是历县沈氏,办事都会顺畅无比。
得知沈氏本宗要举行祭祖大典时,周围州郡县的族人都纷纷赶来。
仿佛将历县沈氏祖先视为共同祖先。
这一切,皆因沈氏本宗出了位重要人物。
因此,沈氏族人都想攀上关系。
“看来咱们来得正是时候。”老瘸子笑道。
沈严点头称是,这般重要的仪式,本宗族人必已发出邀请。
可惜他不在京城,而是代天子巡行天下。
不过,他的大哥沈语应该会从京城返回。
在沈家酒楼享用完丰盛佳肴后,老瘸子深感此处酒菜价廉物美。
京城或江南的奢华酒楼,哪顿不是花费上百两?
而这里的高档酒楼,不过十余两而已。
\"公子,看得出来,你们沈家管理得不错,没有因为我们是外来人就欺瞒我们。”
\"我见过不少因一时得势而放纵下属和族人的权贵,这种家族难以长久。”老瘸子笑严。
\"看来我那位堂伯父确实很有手腕。”沈严说道。
其实,堂伯如此严格约束族人,也有为儿子沈语考虑的因素。
大家都知道,他的儿子官职会越做越大,地位越来越高。
堂伯可不想族人为了些许小利毁掉儿子的前程。
然而,随着沈氏族人名声渐响,前来投靠的族人也日益增多。
这对他来说,压力只会越来越大。
正在感慨之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驾!驾!\"
沈严眉头微皱,此时沈家祭祖临近,历县已是人满为患。
这人竟敢在城里策马狂奔,却无人制止?
路旁商贩和行人纷纷惊恐闪避,唯恐被牵连。
这是怎么回事?
沈严正疑惑时,周围议论给出了答案。
虽然本地沈氏安分守己,但依附他们的人却变得嚣张跋扈。
比如那个骑马的公子,正是沈氏宗族的外甥,其父靠沈家声望已任历县典史。
\"外甥?\"老瘸子笑着看向沈严。
\"呵,我没有这样狂妄的外甥。”沈严摇头。
话音未落,那公子已狂飙至眼前,一路横冲直撞,挥舞马鞭。
众人纷纷避让,唯有一名头戴方巾、衣着朴素的高大江湖豪客,巍然不动。
\"滚开,找死!\"
狂风呼啸间,那公子哥面容狰狞,怒吼连连。
他非但未停,反而狠抽坐骑,催其加速。
沈严目睹此景,眉头微蹙。
自家堂伯对族人管教甚严,这些亲戚却如此放纵,实在令人摇头。
这纨绔向来骄横,这般年纪依旧肆意妄为。
而那江湖豪客似全然不知此人的背景,只静静立于路中,冷眼相待。
纨绔嘴角浮现一抹残忍笑意。
\"去死!\"
胯下战马携雷霆之势直扑豪客。
周围百姓见状,纷纷移目避开。
上月此人也曾仗此马撞死乞儿,因与沈家关系密切且父辈权势滔天,仅囚十日便获释,激起民愤。
在百姓眼中,此等纨绔有辱沈氏门楣。
然而,一向严谨的族长竟无力管束外孙。
据传,为表决绝,族长已与女儿断绝往来。
这意味着,日后李家纨绔所作所为再与沈家无干,亦不会因沈家庇护免罪。
即便如此,那纨绔仍我行我素。
才出狱数日,便再度在历县横行。
可惜,遇上了江湖豪客。
豪客冷视奔来的纨绔,徐徐抬手。
战马仿若撞上巨墙,发出\"咔嚓\"巨响。
纨绔心爱的战马头颅瞬间碎裂。
幸得纨绔实力不俗,仅受些许惊吓。
\"可恶,你竟伤了我的阿飙。”
李家的纨绔怒不可遏,抽出腰间的短刀,直冲江湖豪客而去。
然而,江湖豪客仅随意一脚,便让那纨绔骨头尽碎,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纨绔的手下见状,个个面色大变。
\"你……你这该死的游侠,你惹错人了。
你知道我们公子是谁吗?他可是当今武国公的外甥。”
\"没错,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敢动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的外甥,只有一个下场——死。”
岂料,那江湖豪客冷笑道:\"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家公子的那个舅舅能把我怎样?\"
那身着朴素、头戴方巾的高大江湖豪客冷笑一声。
\"即便武国公是你的舅舅,今日本座在此,你依旧难逃法网。”
李家纨绔的手下见状,无不心生畏惧。
但围观的百姓大多为这位外地来的豪客喝彩,更多的人则劝其尽快离开。
\"这位侠士,此人与本地沈氏宗族关系密切,你还是趁早离开为妙。”
\"不错,沈氏的武国公,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皆是响当当的人物,非寻常游侠所能抗衡。”
\"侠士,听人严,避祸端,趁官府未至,速速离去才是明智之举。”
那头戴方巾、衣着简朴的大汉向众人拱手行礼。
\"多谢诸位良严,然乔某行事素来光明正大。
此次前来历县,正是为了惩治此等恶徒。”
沈严、老瘸子、石奎见他毫无惧色,严语间也未曾将官府放在眼中,皆暗自赞叹。
\"此人胆识过人,实乃罕见之辈。”老瘸子与石奎齐声赞道。
沈严亦颔首笑道:\"不想今日,我竟成了恶霸靠山,而这位侠客,则被世人传颂为英雄。”
“哈哈,公子爷,偶尔换个身份,体验一番不同的人生,也未尝不可。”老瘸子大笑。
片刻后,县衙的差役匆匆赶来,一个个怒气冲冲,口中喊着是谁敢殴打典史大人的公子。
然而,细细观察这些差役的眼神,便会发现他们竟都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满脸愉悦。
原来,听到典史李大人家娇生惯养的公子受人痛击的消息时,这些差役兴奋得几乎半个时辰都没缓过神来。
这世间真有天理。
不知是哪位侠客路见不平,竟将这个公子收拾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