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大!”
“开大啊!”
无奈,仍是小。
沈严分外欢喜,再添六十两收获。
确实效率颇高。
但他明白,全凭运气使然。
适度消遣即可。
长久沉溺赌博,终将家破人亡,多数赌徒难逃厄运,唯独庄家获利。
\"该死的,为何今日这般倒霉?往昔我可是扬州赌王!\" 那机敏的少年几乎要暴跳如雷。
这次他学聪明了,在庄家摇骰子后再做决定。
庄家摇晃骰子时,旁边的沈严看得心急如焚。
依然有人不信邪,押宝在大上,那少年便是其中之一。
他今天似被激怒:\"我就不信邪,我就押大。”
两轮过后,少年终于赢了一局,兴奋不已。
此时,沈严已盈利三百两。
庄家也小有损失,宣布中场休息十分钟。
休息时,赌徒们又提起董望被一剑击杀的事。
\"没想到白云城主竟到京城,所为何事?\"
\"不清楚,但六扇门全员出动,全城搜寻叶孤城。”
\"天子脚下,此人胆大妄为,即便他是剑神,想必也不敢现身。”
几位江湖人士正聊得起劲,忽闻一声不合时宜的话。
\"各位大哥,这里是赌场,非江湖之地。
玩乐即可,提叶孤城何用?\"
那机智的少年冷哼一声指责。
众人知是他输了不少钱,也就未多理会,输钱多了脾气自然暴躁,也可理解。
沈严正听得入迷,听闻叶孤城话题中断,无奈饮茶。
\"朋友,你太过分了。”
那少年走到沈严身旁,满腹怨气。
\"此话怎讲?\" 沈严假装不知。
\"别装傻,我押哪边,你押另一边,对不对?\" 少年怒斥。
沈严轻咳一声,确实被这小子说中了。
他之前赢得那些银两,正是靠这般策略。
只要这古灵精怪的少年押大,沈严就押小,坚决不随他一起。
少年总是输多赢少,而沈严则刚好相反。
这少年观察力极强,竟能看穿沈严的心思,实属不易。
他不仅聪慧,还很识趣。
“哈哈。”
沈严轻笑一声,掩饰内心的不安。
这种做法虽不够正派,却能赚到钱,也让人感到愉悦。
“你小子……还笑得出来?”
少年气得直跺脚。
沈严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便拍拍少年肩膀说:“小友,不如我们联手如何?”
“怎么联?”少年戒备地问。
“这样,借助你的运势赢钱,我们共同受益。”沈严低声说道。
“大哥,你别忽悠我,我的运势只会带来霉运。”少年一脸警惕。
沈严耐心解释:“你今日运气不佳,那就少押些,我多押些。
比如,你押一两,我押五十两。”
听懂了沈严的话后,少年爽快地说:“哈哈,大哥果然城府很深。”随即拿出银票递给沈严,“今日只剩这些,若赢了咱们平分。”
“好,合作愉快。”
两人击掌约定,正式开始合作。
不久,新庄家登场,游戏正式开始。
随后,他们配合默契。
一人每次只押一二两或三四两,摆出快输光的模样;另一人则大手笔,押五十两、一百两。
一个多时辰过去,苏严已积攒不少银票。
旁观者也发现了其中蹊跷,毕竟那少年今日屡战屡败,曾连续七次失利。
于是,奇特景象发生:少年押大时,众人反押小;少年押小时,众人又转向押大。
庄家脸色铁青。
那少年下注太少,几乎让庄家输掉所有筹码。
沈严明白,是时候收场了。
不然赌坊老板真要疯了。
赌坊老板气得脸都绿了。
虽然看起来像是作弊,但实际上并没有。
他自然看出,沈严和那个倒霉少年配合默契。
借少年的霉运,双方各取所需。
可又能怎样呢?
只能忍气吞声。
赌坊外,寂静的街边,两少年嬉笑着告别。
“老哥,这是我几年来最痛快的一次!”少年认真说道。
“小兄弟,跟着我混,包你常有乐趣。”沈严笑道。
“好,以后就跟老哥混了。”少年调侃道。
“可惜天色已晚,不然一定要陪你喝上几杯。”沈严心情极佳。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沈严觉得是时候分开。
他掏出一叠银票,挑出厚厚一沓递给少年:“今天全靠你的手气,你拿大头。
要是想再来,别推辞。”
少年爽快答应:“行,听老哥的。”
“我叫沈严,住胡子巷,提我的名号就能找到我家。
闲时随时来找我。”
沈严补充道:“白天要当差,晚上一般有空。”
少年点头,迟疑片刻:“老哥,你就叫我小韦子吧。
若有空闲,一定去找你。”
忽然,沈严转身朝暗处厉喝:“我是锦衣卫沈严,再敢捣乱,立刻滚蛋!”
他话音未落,一股二流高手的内力已然震出,宛如巨雷,吓得藏身阴影的混混四散而逃。
锦衣卫沈严苦笑着对少年说道:\"小韦子,你家在哪?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锦衣卫的名头虽大,但不知能否吓退那些人。”
少年略显惊讶,却很快恢复平静:\"锦衣卫威名远播,自是能镇得住他们。
我家离这儿不远,已有马车在前等候。
兄台不必挂心。”
沈严点头应允,随后取出腰牌递给少年:\"带上这个总归稳妥些,兴许能唬住几个胆小鬼。”
\"明日让人送至东城卫所即可。”
少年接下腰牌,未多严语,转身从容离开。
马车内,少年端详着手中的青铜腰牌,嘴角泛起笑意:\"郑叔,你觉得他会知道我是东厂的督主吗?\"
虚影浮现,淡然回应:\"他不知。”
\"为何?\"
\"你干爷爷传授的易容术和缩骨功,怕是只有逍遥子之流能识破。”
\"唉,我的技艺比起干爷爷差得太远了。”少年虽嘴上如此说,眼中却闪烁着坚定。
他站起身,身形骤然拔高数寸。
又取出手帕,轻拭面容,现出一张清瘦俊朗的青年模样。
\"唉,装作少年真不容易,还平白结识了个大哥,实在是糊涂透顶。”
即便如此,他依旧紧紧握着那块腰牌。
\"方叔,你觉得这小子是不是太天真?锦衣卫校尉的腰牌能在京城里通行无阻?\"
虚影摇头轻笑:\"管他呢,你的心意已明,不妨助他一把。”
“咳咳,方叔此严差矣。”他嘿嘿一笑,“锦衣卫太过昏暗,区区二流高手竟仅任小校尉,那章壁只知搜刮民脂民膏。”
“不成,我得去找他理论一番。”
皇宫,东厂。
锦衣卫都指挥使章壁,带着两名千户,纵马疾驰,片刻便至东厂。
“厂督,锦衣卫都指挥使章大人到访。”
“请他进来。”
此刻,**已换上一袭红色蟒袍。
神色阴沉,目光锐利,手中把玩着价值连城的玉器。
“厂督。”
锦衣卫最高指挥使章壁局促不安地拱手行礼。
“章大人,坐吧。”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章壁竟有些心虚。
“厂督,不知您召见我有何事?”
“无甚大事。
听说你们锦衣卫最近调整了南北镇抚司?这几日陛下身体渐愈,勤理朝政,锦衣卫作为天子亲军,绝不可有失。”
**轻啜一口茶水,慢声说道。
听闻此严,锦衣卫都指挥使章壁额头已渗出冷汗。
“请厂督放心,此次调整定当公正公平,唯才是举。”
“嗯,如此甚好。”**点头,神情满意,“对了,锦衣卫可有名叫沈严的校尉?”
“这……”章壁再度冷汗直冒。
在他眼中,锦衣卫百户尚不足挂齿,总旗、小旗更是微不足道,而校尉不过是尘埃中的一粒砂砾。
如今东厂掌权的韦公公竟提及这样一位不起眼的小人物。
难道此人触怒了韦公公?
不可能,以他的地位,在韦公公面前不过是蝼蚁,如何能够冒犯?
“锦衣卫怎会让二流武者担任校尉?”**明白若不明说,这蠢货定然不解其意。
“不,厂督,二流武者实则堪当总旗重任。”章壁急忙答道。
“我以为锦衣卫升职全靠砸钱呢。”冷笑一声,又道:“罢了,杂家乏了,你们退下吧。”
“是,厂督。”
东厂出来的锦衣卫都指挥使章壁感受到风吹过,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被吓得一身冷汗。
当晚,沈严正打算带着四千两银票休息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
沈严警觉地喊道,同时将绣春刀握在手中。
他如今有了这笔巨款,格外谨慎。
“我,老高。”门外传来熟悉的嗓音。
确认是高勇后,沈严松了口气。
“高大哥,这么晚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开门一看,高勇神情落寞,一脸悲愤,还拎着几坛酒和下酒菜。
“唉,别问了,陪我喝酒吧。”
说着,他打开一坛酒,大口灌了起来。
沈严没有多问,猜测应该是小旗的事情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