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五年中秋前夕,袁绍派去试探延津、白马一线防御的几万大军,在徐晃、张辽两人联合狙击下,损失过半。
领兵大将之一的张合因为逃跑不及被活捉。
副将吕威璜为败军断后时,被张辽斩于马下。
渡河试探刚败,后方造船的朝歌就被曹休、曹纯两人突袭。
工匠、民夫死的死逃的逃,守卫船坞的将领马延、张顗见敌军来得凶猛,当场投降。
袁绍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渡船也全部被烧毁。
这边连续两场大败,袁绍还没缓过劲来,西边上党郡又发来了求援信。
“曹阿瞒!欺我太甚!”
看着并州刺史高干发来的求援信,袁绍气得一脚踹翻了眼前的帅案。
“田丰、沮授,还有许攸、逄纪,你们不是都挺有主意吗?
自从开战以来,你们多次献策,而我却一败再败。
你们说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众人见主公发怒,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为什么会一败再败,大家心里都有自己的评判。
尤其是田丰、沮授两人,更是只顾低头叹气。
“主公,胜败乃兵家常事。
况且咱们现在也只不过是略有小败。
您的七十万大军主力尚在,咱们也没失去河北的控制权。
您何必生这么大气呢?”
郭图眼看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赶忙上前开解袁绍。
“您想啊主公,曹操兵微将寡,地盘又是四战之地。
只要您还掌控着河北,那他就永远没法战胜您。
咱们有的是机会犯错,但曹操可就只有一次机会。
大不了咱们重振旗鼓,再想别的办法灭他就是。”
“唔……”
袁绍被郭图几句话一夸,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沉吟片刻,袁绍语气稍缓。
“那以公则之见,咱们应该怎么办?”
郭图来到袁绍身边,压低声音道:
“主公,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如今咱们多次渡河都没能拿下延津、白马一线。
士气已经衰竭,再战恐怕不利。”
看了一眼正竖着耳朵听的其他谋士,郭图声音压得更低。
“此时主公可找个借口跟曹操和谈,抓紧时间组织个州郡秋收。
同时继续打造渡船,操练士兵,待明年开春,一切准备就绪,中原可一战而定!”
“这……”
袁绍虽然也明白郭图的意思,但他毕竟是四世三公的名门望族。
曹阿瞒在他眼里,只不过是自己众多小跟班里的一个。
如今自己起兵七十万来打曹操,不但没拿下一座城池,反而让曹操连胜自己多次。
这种情况下,就这么两个肩膀扛着脑袋去找曹操和谈,那以后自己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看出袁绍的顾虑,郭图赶忙补上一句:
“主公,三公子如今正在邺城暂时替您处理政务。
公子年幼,肯定难以适应繁重的政务。
假如秋凉入体,公子积劳成疾,不能理政……”
话还没说完,袁绍猛然起身,拍着桌子道:
“大胆郭图!竟敢咒我爱子患病!”
袁绍平常最喜欢幼子袁尚,他才不能容忍其他人这么诅咒袁尚。
听到郭图想让自己谎称袁尚病重,来当借口和曹操谈判,袁绍当场暴走。
“主公、父亲息怒!”
此时和郭图关系比较好的辛评、袁谭,同时出来为郭图求情。
“父亲,三弟本就多病,如今一连几个月为父亲在后方处理政务、调配钱粮,自然免不了积劳成疾。”
“是啊,主公。刚才在下也听到几句公则说的话。
如今的形势,再战确实对咱们不利。
假如能找个借口与曹操和谈,那是最好不过了!”
审配、逄纪这对好友,一听郭图要用自己拥护的袁尚做借口,当即出来反对。
“主公,借口可以有很多个,为何一定要以三公子的健康来当借口?”
袁绍本就心情烦躁,被众人这么一吵,袁绍更是气恼。
“够了!曹阿瞒不过侥幸赢了几场,我还不至于怕到要跟他和谈!”
“主公,在下认为和谈可行!”
正当袁绍拿不准主意的时候,许攸忽然开口道:
“曹操如今靠着年初敛的财,已经暂时不需担心粮草问题。
但咱们毕竟有七十万大军,即使冀州富饶,也经不起这么耗啊。
正好秋收在即,主公不如先和谈,安稳秋收,养精蓄锐,再图中原。”
吵到最后,袁绍既想不出其他好办法,又不想直接和曹操和谈。
无奈之下,只好少数服从多数,选择了郭图、许攸、田丰等人都赞成的方法。
“也罢,那就谎称显甫抱恙,我无心再战,与曹阿瞒谈判吧!”
……
“哈哈哈!袁绍还是怂了!”
看着袁绍使臣送来的信,刘彻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你回去告诉袁本初,我给他两条路。
要么就让他投降朝廷,把家眷送到许都,继续做他的冀州牧。
要么就把壶关以南的郡县都给让出来,大军退回邺城,我答应他暂时罢战。”
“这……”
“曹司空,事关重大,凭下官带回去的一句话就让我家主公做决定,恐怕不太合适吧?”
来送信的使臣,只不过是个刀笔小吏,他连袁绍面都没见过几次,怎么敢就这么回去复命?
“不如,曹司空受累,写封手书,让下官带回去复命?”
刘彻一想也是,本来自己也不想再打下去了。
许都那还有一堆事等着自己处理呢,假如这么敷衍袁绍,万一他一激动,继续和自己死磕,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如这样吧,三天后,让你家主公在延津渡口坐船渡河。
我和他在大河中间相会,当面谈一谈。”
说着,刘彻亲自写了一份邀请函,让那使臣带了回去。
当晚,张辽派宋宪把前几天活捉的张合给押送到官渡大营。
“主公,张辽将军说,张合年轻有为,在河北颇有名声。
和颜良、文丑、高览并称四庭柱。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请主公亲自见一见张合,看能不能设法招降,为咱们添一员大将。”
刚一见刘彻,宋宪就一五一十地把张辽的话转达给了刘彻。
“嗯,张合的名号我倒是听说过,只是不知道此人品行如何,是否值得招降。”
“不如这样,你先把张合关在大营里,我要先暗中试一试他的品行。”
宋宪闻言,迟疑片刻,随后坏笑着领命退出了大帐。
……
“这曹贼,要杀要放说句话就行,老子又不是什么宵小之辈,怎敢如此冷落、羞辱与我?”
不久后,被莫名其妙关进马厩的张合,一脸不满地埋怨起来。
好歹自己也是河北顶级的名将,又是靠着一身本事,从黄巾之乱时一路杀出来的名声。
战绩可查、绝对没有水分。
这么牛逼的身份,为什么曹操连面都不见一下?
好歹象征性劝个降,让自己体会一把“忠臣不事二主”的决绝。
再不济当面下令放了或者斩了自己都行……
一点表现的机会不给,到底是几个意思?
张合正在马厩里胡思乱想,忽然有个声音在身边响起:
“张合将军,是您吗?”
虽然被吓了一跳,张合还是稳住情绪,淡定地回了声“是”
“那太好了,我是袁绍将军军中养马的小吏。
前些天为袁将军送信到豫州,不小心被徐晃扣押。
如今为了活命,只能暂时在这给曹贼养马。”
听到这些话,张合猛然警觉起来。
这人说的事倒是不假,只不过他这个人是好是坏,有没有什么阴谋那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