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赵昊吐出个烟圈,烟雾在路灯下氤氲成诡异的形状。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地上的李辉 —— 对方鼻青脸肿的模样在路灯下格外狼狈,阿玛尼西装沾满尘土,活像条丧家犬。\"小胖子,你不是买了辆新车吗?来,给我指一指。\"
李辉颤抖着指向不远处的宝马 x5,新车漆在路灯下泛着冷冽的银蓝光泽。他声音带着哭腔:\"大哥,你放过我吧,你要是喜欢这车送您了,我以后也不敢再缠着林佳了。\" 泪水混着鼻血滴落在名贵的西裤上,晕开深色的污渍。
\"砸了,砸到彻底报废,我就放你走。\" 赵昊皮鞋碾过地上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路灯将他的影子投射在李辉身上,如同巨大的牢笼。
李辉瘫坐在地,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大哥,不砸行不行啊,我赔你钱好不好。\" 他的手在地上胡乱摸索,指尖触到块尖锐的玻璃碴,疼得缩了缩。
\"可以啊,\" 赵昊突然蹲下身子,黑色高定西装下摆扫过地面。他与李辉平视,声音轻柔得像哄小孩,却透着令人战栗的威胁,\"要不你砸车,要不我让人砸你,二选一。\" 说话间,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李辉颤抖的下巴,如同抚摸待宰的羔羊。
最终,李辉颤颤巍巍地从路边捡起块鹅卵石。粗糙的纹路硌得掌心生疼,他咬着牙砸向挡风玻璃。\"哗啦\" 一声,裂纹如蛛网般蔓延,玻璃碎片溅在他脸上划出细小血痕。可赵昊只是抱臂而立,冷声道:\"继续,什么时候砸报废什么时候停。\"
林佳看着眼前的一幕,又好气又好笑:\"原来你这么坏啊,我怎么才发现。\"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目光却忍不住追随着赵昊冷峻的侧脸。路灯将他的睫毛染成金色,下颌线绷得笔直,透着掌控一切的压迫感。
赵昊凑近她耳畔,热气喷洒在敏感的耳垂上:\"还有更坏的呢,要不今晚咱们试试?\" 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烟草味,惹得林佳脸颊瞬间绯红。
\"哼!做梦。\" 林佳美眸轻翻,刚要转身,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夜空。李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冲向闪烁的警灯:\"警察同志,他们殴打我,还把我车给砸了,我要报警,赶紧抓他们!\" 他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却不知更大的绝望即将降临。
领队的警察瞥了眼现场狼藉,朝身旁的同事吩咐:\"给他录下口供。\" 随后走向赵昊,警服肩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涉嫌故意伤害,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先打个电话。\" 赵昊掏出手机,拇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低声交谈几句后,他利落地挂断,动作行云流水。
\"电话打完了,走吧。\" 警察催促道。可话音刚落,他腰间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他看了赵昊一眼,走到警车旁接听。夜色里,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帽檐下的表情阴晴不定。
片刻后,警察面色凝重地走回来,大手一挥:\"收队,把人留下。\" 警灯熄灭的瞬间,李辉呆立原地,望着面目全非的爱车,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警车呼啸而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他破碎的哀嚎。
赵昊拍了拍两个保镖的肩膀:\"你们盯着他,砸不完不许走。\" 说罢,揽着林佳的腰,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走向宾利。引擎发动的轰鸣声里,他俯身亲吻林佳发烫的耳垂:\"回家,让你见识更坏的我。\" 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留下车内暧昧的温度在蔓延。
别墅玄关的水晶吊灯倾泻而下柔和光晕,菱形光斑在赵昊与林佳交握的手上欢快跃动。林佳的婚鞋不慎勾住地毯边缘,赵昊身形如电,瞬间侧身将她揽入怀中。西装袖口轻擦过她耳畔,裹挟着清冽的雪松香气,宛如冬日里的温柔拥抱。推开门扉,暖黄色的客厅灯光裹挟着袅袅檀香扑面而来。林父戴着金丝边老花镜,正用茶巾反复擦拭那把祖传的紫砂壶,壶身因岁月摩挲泛着温润的包浆;林母坐在织锦沙发上,银灰色的毛衣针在指间翩然翻飞,脚边的毛线团蓬松如云朵,几缕绒毛被穿堂风轻轻撩起,恰似猫咪抖落的胡须。
“可算回来了!” 林母慌忙放下针线,毛衣针还别在鹅黄色的针织开衫上,起身时带得木质茶几上的青瓷杯叮当作响,“没出什么事吧?那个李辉,咱犯不着跟他计较,人家家里在县里有头有脸的……” 她絮叨着凑近林佳,布满细纹的手轻柔地抚过女儿肩头,生怕碰坏了礼服精致的蕾丝边。
赵昊笑着拍了拍林母的手背,指腹的薄茧诉说着经年累月练拳的痕迹:“伯母您就放宽心,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嘛。就是让他知道,有些红线碰不得。” 他眉眼含笑,目光扫过墙上林佳学生时代的照片,想起李辉被保镖架走时涨红的脸,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眼底闪过一抹冷冽。
“就是觉得这订婚宴,办得太简单了些……” 林母欲言又止,目光落在林佳无名指上空空如也的指节。水晶吊灯的光芒掠过她鬓角的白发,映得眼角的泪痣微微发亮。
林佳亲昵地挽住赵昊的胳膊,脸颊轻贴他笔挺的西装,耳畔的珍珠耳坠轻轻摇晃:“只要和他在一起,那些仪式都不重要。我要的从来不是场面,是他这个人。” 她仰头望向赵昊,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瞳孔里流转的爱意比订婚宴上的香槟塔还要璀璨。
赵昊喉结微动,突然忆起初见时,林佳在画展上指着莫奈睡莲,眼神憧憬地说 “真想住在这样的色彩里” 的模样。中央空调的风拂过脖颈,他听见自己加快的心跳声:“既然你不在意,那咱们明天就去领证?”
“哪有这样的!” 林佳跺了跺脚,绸缎裙摆扬起又落下,发梢随着动作扫过赵昊的手腕,飘来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再怎么说,也得有个求婚吧!” 她转身时,后背的蝴蝶结在灯光下轻轻颤动,宛如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瞧瞧,女人就是口是心非。” 赵昊戏谑地刮了刮她的鼻尖,顺势握住她微凉的手,“嘴上说不在乎,心里比谁都期待。” 他瞥见林父林母交换的欣慰眼神,忽然意识到,这个家早已将他视作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