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接过电话,便利店冰柜冷气混着关东煮香气扑面而来。赵昊盯着玻璃门上自己扭曲的倒影来回踱步,皮鞋在瓷砖地面敲出焦虑的节奏。十分钟后,林佳突然踮脚勾住他脖颈,无名指上的尾戒硌得他生疼。温热呼吸扫过耳垂时,他瞥见五十米外孟云阴沉的身影隐在法国梧桐的暗影里,那人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像只猩红的眼睛。
“配合一下。” 林佳的低语带着玫瑰茶的回甘,却让赵昊后脊泛起寒意。还没等他反应,那双裹着肉色丝袜的小腿已经优雅地跨进黑色轿车。后视镜里,林佳清冷的脸映着霓虹,方才的娇嗔亲昵仿佛海市蜃楼。赵昊抱着行李箱站在夜风里,直到尾灯消失在立交桥下,才惊觉掌心的汗洇湿了皮革把手。
二十三层的落地窗突然炸开刺目裂痕,孟云攥着相框残片,指节被玻璃割出血珠。相框里林佳穿着白纱的照片飘落,与满地碎玻璃折射的冷光纠缠。“贱人!” 咒骂声震得水晶吊灯微微摇晃,相框玻璃碎裂的脆响混着夜枭凄厉的啼叫,惊起楼下绿化带里栖息的麻雀。
小区楼下,林佳利落地夺回行李箱,美甲在赵昊手背留下四道红痕:“杨先生,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她转身时发丝飞扬,月光落在锁骨处的珍珠项链上,泛着冷幽幽的光。那串珍珠他在拍卖行见过,起拍价是普通人十年的薪水。
关键时刻丁点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出现,香奈儿五号的味道裹着她夸张的笑声:“宝贝怎么让帅哥拎行李?” 挽着林佳往楼道走时,珍珠手链与金属腕表碰撞出清脆声响。赵昊装作系鞋带,听见林佳压低声音质问:“你和他到底什么交情?” 丁点的回答被电梯运行的嗡鸣声吞没,像团永远解不开的迷雾。
站在自家门前,赵昊摩挲着口袋里的烫金卡片。月光透过雕花铁门洒在他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卡片边缘的烫金花纹硌着掌心,提醒着三天后的慈善晚宴。这场狩猎,不过刚刚开始。
回到家中,赵昊仰躺在真皮沙发上,天花板水晶吊灯的光影在他眼底流转,如同棋盘上交错的经纬线。原剧情里孟云和余飞的 “放生阶段” 在脑海中不断闪回,那些纸醉金迷的派对场景,此刻却成了他手中的利刃。
门锁转动声响起,丁点像只偷腥的猫,蹑手蹑脚溜进房间。浅紫色睡裙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丝绸材质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发梢还沾着沐浴后的水珠,玫瑰香气若有若无地飘散。
“你怎么这点钟过来了。” 赵昊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目光在她身上逡巡。
“人家想你了嘛,你就不想人家?” 丁点娇嗔着,故意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睡裙下摆扬起又落下,将纤细腰肢的轮廓勾勒得若隐若现。她双手撑在沙发两侧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带着暧昧的气息。
一个多小时后,赵昊点燃香烟,烟雾缭绕中,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丁点:“林佳情况怎么样了。”
“就知道林佳。” 丁点嘟囔着,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圈,委屈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醋意。
“什么?” 赵昊低头,目光如炬地与她对视。
“没什么。对了,余飞约我明晚吃饭,你说我去不去?” 丁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随便。” 赵昊吐出一口烟,灰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神情。
见他这样,丁点误以为他在吃醋,开心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放心啦,我只是去跟余飞做个了断。”
“林佳现在很伤心,孟云不但没有挽留她,甚至到现在连个电话都没有,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啊。” 丁点说罢,轻轻叹了口气。
“放心吧,林佳必须是我的,她跑不了的。” 赵昊自信满满,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有节奏地敲击,发出规律的声响。
“我看未必,如果现在孟云肯放下身段来道歉,林佳一定会回去的,他们五年的感情可不是开玩笑的。” 丁点毫不留情地泼了盆冷水。
“我是男人,最了解这个时候的男人会干什么。” 赵昊弹了弹烟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刚刚分手的男人属于放生阶段,你想想看,被女人管了这么久,终于没人管了,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而你需要做的,就是把这段时间孟云的所作所为告诉林佳就行了。”
“那我怎么知道孟云去干什么啊。” 丁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眼神清澈无辜。
“笨蛋,有钱什么事办不到啊。” 赵昊笑着轻敲她的脑袋,随后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两人的密谋在夜色中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次日晚,火锅店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丁点的眼镜片。她看着对面眉飞色舞的余飞,筷子在翻滚的红油锅里搅动,泛起的涟漪像极了她此刻翻涌的心思。余飞手机不断震动,微信提示音在喧闹的店里显得格外突兀。
“你说老孟和佳姐这次是谁的错?” 丁点突然开口,目光紧紧盯着余飞。
“还不是你们女人事多,你到了林佳这个年龄可不得这么对我啊。” 余飞头也不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注意力全被屏幕吸引。
“佳姐也很可怜啊,跟了孟云五年,从孟云一无所有开始创业,到现在的小有规模,不一直都这么支持过来了吗,我倒是觉得是孟云的错。” 丁点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愤怒。
丁点伸手去抢手机,余飞慌乱中手一抖,手机 “扑通” 掉进滚烫的火锅里。两人的争吵声在店里此起彼伏,最终,他们来到初次相识的湖边。
夜风卷起丁点的长发,她看着眼前满脸通红的余飞,突然觉得这个朝夕相处的男人无比陌生。酒精的作用下,余飞开始疯狂倾诉,那些隐藏在心底的秘密、谎言,像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月光洒在湖面上,粼粼波光映照着两人扭曲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