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枝打算着等着雨停后,去狂沙城买点异畜肉干备着,有需要的时候再同别人换。
林蔓枝在铺上一层皮毯的客厅和卧室里走了一圈。
五十几平的客厅里面没有摆家具也没有窗户,三米高的宽阔门口照进来的日光倒也足够照亮厅内,浅棕红的皮毯未经过细致打磨,光滑的皮料没有反光是磨砂色。
她在家里慢慢地转圈打量,身后跟着男人轻不可闻的脚步声。
林蔓枝没有回头,走到客厅靠卧室墙的位置,用清脆又带点跃雀的声音说:“我们下次去狂沙城买点木头怎么样?拿回来做沙发,再做几个软垫放在沙发上,坐上去很舒服。”
身后,墨冽沉静的声音响起:“好。”
他不知道沙发是什么样,小雌性说的与暗森城的桌椅也许不同,但是他自信可以做出林蔓枝想的。
林蔓枝也是这么想的,墨冽在她心里已经是见过最全能的雄性了。
她的脑海里全是家里现在缺的东西,还想做一套与沙发配套的茶几,厨房里需要一套吃饭的桌椅,这样就不用坐在地上了。
在暗森城那边不用花钱的木头,在这片沙漠里很贵,尤其是用来做家具的木头,荒漠里长的那种树,树料不太合适。
容易干裂,树木矮小,还用不了多久就容易腐烂。
放在以前林蔓枝也没什么好挑的,现在有钱了,自然就不用委屈自己了。
林蔓枝转回卧室抱出了自己放钱的小箱子。
她坐在床边打开小箱子上的扣锁,露出一层浅浅的零零碎碎的兽币,她不用数也知道,这里大约三百二十枚兽币。
上次赚得多没有买家具,也是因为光买贵的药剂和最重要的食物就花光了。
她看了眼家里的余额,现在去狂沙城应该连一截木头都买不到,也不知道木料多少钱,贵不贵?
墨冽垂眸,视线落在林蔓枝身前的小箱子上。
他俯身靠近林蔓枝,伸出手从她背后用指尖轻点箱子,意味不明地问:“枝枝,你后悔吗?”
林蔓枝:“后悔什么?”
墨冽侧头看向林蔓枝。
他的视线定定地落在对方的黑眸上,说:“你买精神核修复药剂一支的钱,足够你买任何你想要的家具。”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啊?”林蔓枝把装兽币的箱子合上,一丝犹豫也没有的说:“家具没有人的身体重要,再说我也习惯了,家里都会常备着必需的备用药剂。”
墨冽扬眉:“我没有想到的枝枝你为我考虑到了,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只怕是还躺在床上不能动,或是早已死去。”
“我想要怎么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他凑到林蔓枝的耳边,微哑的低声音,一开口的温势气息引起一股轻微的战栗。
以身相许?!
林蔓枝下意识的想到了大家后面接的词。
她顿时一激灵,被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给惊到了,心里有一丝很违和的隐秘喜悦,又有几分不敢置信,以及道德谴责。
以身相许,不就是拿着恩情要挟别人换取吗?要是她换成了别人,墨冽也会这么想吧,她在墨冽现在的心中并不独特。
她以前也没喜欢过谁,没谈过恋爱,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处理关于感情方面的事。
太复杂了!
一会想到墨冽是书里的大反派人物,一会想到自己是穿书的,会不会再穿回去……
原来事关爱情就会让人这么忧愁爱多想,把人变成神经兮兮的吗?
林蔓枝被复杂的心里弄的有点乱,弄不清自己从何而来的烦闷,也不确定自己想与墨冽怎么样。
她心底似乎隐隐被撩动了那张弦,语气去如常表现的很轻快地说道:“你不用放在心上啦,有生菜在,反正我又不缺钱啊。”
林蔓枝从一侧站起身,绕出墨冽的身影笼罩下,抱起小箱子走向衣柜那放好,“先不说报不报恩的事了,等你精神核完全好了再说吧。”
她关上衣柜门,转过身来看向墨冽,脸上的神情似乎不太想聊这个话题。
墨冽沉默半晌,勾了勾唇,说:“……嗯。”
林蔓枝刚才和他亲密的相触没有任何情热的现象,让他更加清楚的明白小雌性此时对他有喜欢,但不是更深的爱。
墨冽发现很久了,林蔓枝几乎是下意识没有将两人结契的关系,当成亲密的夫妻关系。
为什么呢……枝枝不爱他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
墨冽的蓝眸中,晦暗的幽光一转而逝。
不管怎么样他不会放手,既然他与她已经结契,迟早有一天,他会得到小雌性那颗完整的心。
自从林蔓枝表现出退避的意思,墨冽没有再步步紧追,而是给了让林蔓枝一个舒服的距离,让她没有半丝不适,两个人的相处和之前相关无几。
距离林蔓枝千之之外的暗森城所属的一个炎海部族里。
相较于罗桑亚部族连绵不断的下了大半个月的雨,这个部族座落在两座大山的山坳之中,天气晴朗舒适。
部族里的房间都依着巨树搭建的二层塔楼,尖尖的木圆顶与屋墙都覆盖了爬藤,像是藏在树林里的童话世界。
“方雌性!你家的虎兽夫在狩猎时被大异畜踩断了双腿,你快去请巫雌帮他看看。”一个半裸着上身穿着宽松裤子的雄兽跑到一棵树前,朝着屋内急急吼道。
这个雄兽是部族狩猎队的队长,这次带队出去,突然遇到了一只出来寻食的大异畜,对方强壮高大的身躯比雄兽的兽形还高大三倍,猎狩队拼全力才将大异畜杀死。
中间有好几个雄兽受伤了,狩猎队的队长看方月丹是族长的雌性女儿,才亲自来通知她这个消息。
方月丹闻声从屋内走出来,“什么!双腿断了?这次猎到的肉,你们必须多分点给我!虎野真没用,不用管他了。”
方雌性这种做法在雌性那也不多见,她没有信息素值,仗着出身好强娶了部族里四个雄兽,对她的兽夫十分恶劣,经常虐待自己的几个兽夫。